“这些都是我们这三年辛苦培养起来的将士啊,其中还有当初虎贲军中的精锐。”桥蕤心头滴血的呐喊道。
“将士没了,还能在招募,如果犹豫不决,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对方的俘虏!”阎象心急如焚的劝说道。
“如果我们率领剩余的一万四千步卒与敌军决一死战,有几成可能击退敌军,渡过颍河,返回西岸?”桥蕤似乎想放手一搏,与韩信军决一死战。
否则几乎光杆司令的逃回项城,他也没有脸面再去见袁术了。
“基本上没有击退敌人的可能,你看我们步军将士们脸上的神色,几乎充满了畏惧、惊慌与不安。
他们见到自己的同袍惨败,哪里还有信心与敌军搏命一战?现在凭借步卒在前方还能抵挡一二,我们带领亲信们迅速撤退吧!”阎象见到败局已定,桥蕤竟然妄想率领毫无斗志的步卒与敌人决一死战,痛心疾首的说道。
“韩信,你真是我的命中魔星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桥蕤心里疯狂的呐喊完后,立刻对有战马的亲卫们下令撤退至颍河东岸,然后乘船渡过颍河。
…………
就在桥蕤等人疯狂向颍河岸边奔跑之时,骑兵团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
随后祖郎、蒋钦两翼包抄的向步军方阵围过来,韩信自率中军步步为营的逼近对方。
面对三面合围的韩信军队,桥蕤步军方阵的将士们纷纷神色惊慌,不知所措,各级将校向传令官望去,准备询问是战是撤之时,突然望见身后尘土飞扬,自己的主将、参军早已经与亲卫们跑到数里之外,身后还跟着一群没有战马的步卒。
“桥将军,你别丢下我们啊!”
“我呸!贪生怕死的桥蕤,就这熊样还能担任我们的主将!”
“各位同袍们,敌军已经快杀过来了,主将已经舍我们而去,现在应该怎么办,到底是战还是跑啊?”
“战个锤子,明显就是去送死,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大家一起跑吧!”
“跑不掉了,敌军是骑兵,我们分散逃跑,只能被敌人逐个击破,我建议大家放下兵器,向对方投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张兄此话,小弟赞同。并非我们贪生怕死,而是主将桥蕤实在不是东西,竟然丢下大军,带领自己的亲卫队跑了。我们群龙无首,如何与敌人一战?”
步军将士们见到自家主帅都逃跑了,大声咒骂者有之,苦苦哀求者有之,想方设法者有之,丢盔弃甲去追桥蕤者有之。
不过大部分步军见到步步紧逼而来的韩信军队,立刻丢下武器,拜服在地,口称:“投降!”
此时蒋钦、祖郎立刻派遣自己身边人向韩信请示是否接受敌军的投降,因为这部分将士的家人大部分在南阳以及汝南颍河以西,未必会真心投降。
现在只是迫不得已而已,将来很可能找到机会,就逃了回去。
韩信大笑道:“今日桥蕤舍大军而去,这帮将士早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就算他们家人还在袁术治下的郡县,亦不用担心。
只是颍河东岸一带都是平原地带,视野极好,我们无法提前安排船只埋伏于敌军后方。
不然,就能断其归路,而生擒桥蕤等人。”
没过多久,祖郎、蒋钦等人统计完受降士兵后,又开始救治伤员。
“韩帅,经过清点,这些投降的步军加上骑兵共有一万六千余人,对方伤亡三千余人,皆是骑兵。
还有数百骑兵逃出了战场,不知所踪。可惜没有抓到桥蕤,他倒是脚底抹油,能狠下心放弃自己的大军。”祖郎禀告完后,开始调侃起对方。
“投降的将士暂时收缴他们的武器,将他们带到新阳县内看管起来,待到我们击退袁术三路大军后,再做处理。
切勿让我们的将士虐待或是侮辱降卒,否则必定军法处置。”韩信微一沉吟,立刻嘱咐道。
“诺!”
“这位将军,不知尊姓大名,我等真心投降,不知韩将军愿意接纳否?”雷薄见到好友陈兰已经战死,胆气早已经丧尽,战战兢兢的问道。
“本将蒋钦,诸位敬请放心,韩将军自然愿意接受你们的投降。只是如今战事还未结束,需要你们进入新阳县城等待一段时间。
你们也不要担忧,只要在新阳县的这段时间,遵纪守法,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而且诸位的饮食也会按照我们军规中的标准,予以分配。”蒋钦语气温和的安慰道。
…………
小半日后,渡过颍河,返回西岸的桥蕤、阎象等人,见到后方并没有敌军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去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万大军,如今只有百余骑兵跟随自己返回到了项城。
桥蕤望着滔滔不绝的颍河水,欲哭无泪。
“桥将军,我们大败而归的事情必须马上通知袁公,好让他早做防备,现在汝南以北,几乎没有兵力防守。
如果韩信趁机从颍河北端渡河而来,我们也只能弃项城而走。”阎象神色复杂的说道。
“哎,尽快安排人手将我们这里的战报如实的呈给袁公,并随时关注韩信军的动向。”桥蕤向身边的亲卫下令道。
“诺!”
…………
同一时间,汝南郡,慎城之南。
西汉初年,慎城乃是楚王韩信的封邑,韩信对这里的地形自然非常熟悉。
他让彭越守住慎城,多派斥候巡逻颍河中下游,只要敌军敢于渡河就立刻发动攻击。
同时派遣使者前往寿春与下蔡,让两县的将士陈兵与九江郡与汝南郡的边界,做出随时支援慎城的准备。
此时耿弇、寇恂率军已经来到慎城之南两个时辰,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渡过颍河。
“不亏秦末汉初时,擅长游击战的名将彭越,不但将整个颍河下游的水路盯得死死的,还让南方的九江郡做出随时支援慎城的动作。
我们要进攻慎城,就必须渡过颍河,这是一个难题啊!如今强行渡河,不但会遭遇彭越的攻击,后方亦可能被九江郡的军队袭击。”寇恂望向奔腾不息的颍河水,扼腕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