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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手里盘着一串星月,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顾鸿视线在摊位上一扫,各式各样的古朴器具、玉石、刀剑兵器应有尽有,旁边一个白色编织袋还装着半袋子瓷器碎片。

“嚯,老板,您玩的挺杂啊!”

“嗐,混口饭吃,都是从乡下收的,有什么收什么。”摊主放低声音,“看上哪个,我给你优惠。”

“老板,你这也太假了吧?”程暖暖失望道:“我小时候都见过,这都是古董?”

摊主也不恼,“外道了不是,你小时候用过到现在至少得二三十年,可不就是老东西嘛。”

顾鸿对摊位上的东西没有兴趣,倒是看袋子里瓷片有点意思。

但看上面一层都是真的,清官窑,瓷片品相还不错。

摊主眼尖,“小兄弟好眼力,我告诉你,我这瓷片可都是真的,说不定能组成一件,你可就发啦。”

“完好也不过万了八千的东西,还不够修复钱。”顾鸿在袋子里随意翻弄几下,“老板,能不能倒出来,我这也没法挑啊!”

“等着!”

摊主也不在意,提着袋子哗啦一声全部倒在地上,有大一点的碎片这一下又碎成数块。

“呐,随意挑。”

顾鸿看的清楚,这些碎片都是清朝中期左右瓷器,价值不高,也难怪会这么粗暴。

“咦?”

他好奇的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瓷片,看其花纹色泽是清晚期官窑,只是也太厚实了些,以他的鉴宝知识竟看不出是什么瓷器。

“有意思!”

顾鸿来了兴致,又先后找到十块大小规则不一的厚瓷片。

“老板,多少钱?”

“不是,你买这东西干嘛?”

程暖暖不解,玩瓷片的她也不是没见过,但顾鸿挑的这几片明显没有收藏价值。

“贴鱼缸上玩!”顾鸿随意道:“老板?”

摊主眼珠几人身上来回转转,伸出一只手,“小兄弟,我也不多要,五十一片……”

“五块!”顾鸿翻了个白眼,“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我去,小伙子,你这也太狠了,成本都不止五块。”摊主捶胸顿足,“二十不能再少了。”

“十块!”顾鸿顺手拿起旁边香炉,“加上这个炉子,一共一百一,怎么样?”

摊主沉吟不语,好似抓住顾鸿脉门,买瓷片是假,要香炉是真。

“开什么玩笑,我这是宣德炉,没有一万可下不来。”

“还宣德炉,这话你自己信?”顾鸿嗤笑道:“一百块钱,不卖就算了。”

“那....就当交个朋友。”摊主一副肉疼的模样,“小兄弟,宣德炉要不要,只要五千……”

“你自己留着吧!”顾鸿转完账,将瓷片装入袋子中,“民国的东西你当宣德炉卖,厉害!”

摊主看着顾鸿离开的背影,抓抓后脑勺,“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哥,那碎片是宝贝吗?”黄娟瞪着懵懂的眼神问。

“还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瓷器。”顾鸿思忖道:“倒是像人工做旧……”

“知道假的你还买?”

“一百块钱而已,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顾鸿耸耸肩。

众人接着逛了半个多小时,彻底失去兴趣,打道回府。

“哟,你们这是去哪啦?”辛祉蕾推门而出,恰巧碰上回来的顾鸿几人。

“去潘家园进货。”顾鸿提提手中塑料袋,打开房门让黄娟准备一盆温水。

辛祉蕾好奇的问:“淘到好宝贝了?”

淘宝捡漏本来就是充满传奇色彩的事,再加上为演好角色,她专门把古董局中局小说看了一遍,对古董更加感兴趣。

“小玩意,不值一提。”

“来啦!”

黄娟很快便从热水器中打来一盆温水,顾鸿先试试水温,满意点点头。

旋即,将十一枚瓷器碎片放入水中。

“哥,你这是做什么?也不脏啊!”

“我怀疑这些瓷器碎片中间有夹层。”

顾鸿解释道:“古代没有胶水,只能有糯米和纸浆作为粘合剂使用,这些瓷片断裂处表现很像是糯米,用温水泡一下,让它们变的松软……程暖暖,把你修眉刀我用用。”

“哦!”

程暖暖从包里拿出修眉刀递给顾鸿,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水盆。

这时水盆中瓷器碎片中间位置,出现一连串的气泡。

大约过了五分钟,顾鸿从盆中捞出比较大的一块碎片,用修眉刀将瓷片中间已经变软的糯米全部抠出来。

随后双手用力一掰。

“咔嚓!”

瓷片分离,一枚天青色瓷片险些掉到地上。

“卧槽,汝窑!!”

顾鸿脱口而出,他怕看错,连忙用水将瓷片表面清理干净,万分确定,就是汝窑碎片。

“真是汝窑?”

程暖暖瞪大双眼,如果确定是汝窑,就算是残片也能值不少钱,何况顾鸿手中瓷片很完整。

“千真万确,看这枚瓷片的样式,应该是一件笔洗。”

顾鸿顾不上说什么,连忙将水盆中其他瓷片打开。

半个小时之后,十一枚天青色碎片一一摆在床上。

“好漂亮!”

辛祉蕾喃喃道:

“可惜是碎片,如果还完整的话……”

“汝官哥钧定,汝窑为魁,整个华国总共才92件完整汝窑瓷器,无数大收藏家为求一件汝窑而不可得。”

“收藏界流传一句话,纵有家财万贯,不及汝窑一片,可见其珍贵程度……”

顾鸿慢慢将碎片开始拼凑,一件完整的汝窑笔洗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醉,开口说:

“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蝉翼纹,不会错,就是北宋天青釉笔洗。”

顾鸿的话将现场众人震醒,纷纷露出艳羡的表情,谁能想到普通瓷器碎片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件宝贝。

“顾鸿,真是大开眼界。”辛祉蕾目光闪烁,“你会写歌演戏也就罢了,没想到连鉴宝都会,真是……”

“顾鸿,出手吗?”程暖暖郑重道:“只要你愿意出手,我愿意出一个亿。”

众人又是一震,汝窑价值在心中具象化。

“想都不要想。”顾鸿断然拒绝道:“且不说你有没有一个亿,就算是两个亿我也不会卖。”

汝窑可遇不可求,说不定他这一辈子就只能遇到这一件,怎么可能会卖。

程暖暖犹不死心,“我爸认识修复大师,要不要……”

“不用,我自己来!”

顾鸿可不相信什么大师,至于他能不能修复,有统子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