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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雾气在祭坛上空盘旋不散,朴正雄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看着须佐勇难那布满尸斑的大手抚过素罗的腰肢。

她曾经如雪的肌肤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白,锁链状的血纹顺着脊椎蜿蜒而上,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

那些曾被他视作珍宝的娇躯曲线,如今却成了仇敌把玩的傀儡。

“记住这个人,记住这东西上的气息。”

朴正雄的声音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的颤抖。

他将染血的暗卫衣物递上前时,须佐勇难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素罗空洞的瞳孔微微转动,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缓缓转头看向曾经的夫君——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只剩下浑浊的杀意。

拓跋野踩着满地焦土走近,靴底碾碎童男童女的指骨,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素罗,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啧啧,这腰肢比草原上最柔美的胡杨还动人。变成尸煞反倒多了几分妖异的风情。”

话音未落,须佐勇难骤然发出一声怒吼,手中太刀擦着拓跋野耳畔劈下,在地面轰出半人深的沟壑。

朴正雄强压下翻涌的血气,将暗卫画像凑到双生尸煞面前。

素罗的鼻尖动了动,尸身突然剧烈震颤,锁链符文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须佐勇难一把揽住她的腰,布满倒刺的舌头舔过她锁骨处的伤口,随后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

霎时间,雾气中涌出密密麻麻的尸煞,他们皮肤青紫肿胀,有的眼珠挂在脸颊上,有的肚腹破开露出腐烂的脏器,却整齐划一地朝着北方涌动。

地面在尸群的踩踏下剧烈震颤,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尸臭。

素罗雪白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她赤足踩过滚烫的岩浆,脚底被烧得焦黑却浑然不觉。

须佐勇难时不时伸手捏一把她的臀肉,发出得意的怪笑,而她只是机械地向北方走,丝毫不在意这些事情。

“老朴,还是你厉害啊!”

拓跋野望着尸潮远去的背影,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嫉妒。他踢开脚边一具童男的干尸,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我的魔兵不过是群嗜血的野兽,哪比得上你这对双生煞星?有头领带队,怕是柳林的暗卫连渣都剩不下。”

朴正雄望着妻子渐渐消失在血色雾气中的背影,喉间泛起腥甜。

他想起素罗初嫁时羞怯的模样,想起她在月下为他跳的舞,想起她生下孩子时温柔的眼神。

如今那些记忆都被鲜血浸透,化作眼前这具任仇敌摆布的行尸。

风卷着尸臭扑面而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比血更苦的滋味。

铅云低垂的草原上,残阳如血,将祭坛四周的焦土染成诡异的暗紫色。腐臭的气息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朴正雄站在祭坛边缘,身形佝偻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干涸的泪痕在布满灰尘的面颊上划出两道白痕,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尸群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

“都不要说这些了。”

他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他缓缓抬起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着指向破败的祭坛,

“咱们既然已经把怪物们都派了出去,这祭坛就留在这里。反正这祭坛自从建成开始只能用一次,否则的话,因为吸取了太多的地脉煞气,这东西就会暴动。”

他的眼神空洞而凶狠,“如果柳林的大军真的打到了这里,看见这祭坛一定会研究研究。到时候地脉煞气暴动,就算是不要他的命,也足够他喝一壶的。”

拓跋野的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他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朴你果然厉害,居然能算得如此之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

“柳林来到草原之中,费尽心力找咱们两个,无非也就是想知道这白雾的由来和利用方式。但是这些方法是咱们祖上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咱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交给他柳林。”

他突然猛地一脚踢飞脚边的碎石,“而且柳林那家伙狠辣至极,一旦他得到这种方法,第一个想法估计就是杀咱们灭口。”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死寂。风越发猛烈,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远处传来狼群的哀嚎,为这压抑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森。

与此同时,在百里之外的临时营地中,巨大的牛皮帐篷里灯火通明。

刘武端坐在铺着虎皮的主位上,玄铁面具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幽光,周身萦绕的青雾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流转。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面前摆放的珍馐美馔和堆积如山的情报卷轴。

老巫师萨米尔站在一旁,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他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骨制项链,每一个骨节都因用力而发白,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谄媚而小心翼翼:

“大人,这些情报都是小的费尽心思收集来的,您看......”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刘武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顿时一紧,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蛮王阿骨打则大大咧咧地坐在下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精明。他粗壮的手臂一挥,将一摞情报推到刘武面前,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人,那白雾之中可以复制生灵。草原传说,鲜卑一族和高句丽一族,就是利用这白雾,和它们制造出来的怪物,纵横草原,打下偌大的地盘。”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到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两个族群被当时的幽州刺史和并州刺史联手击败,然后他们就消失在草原深处。”说罢,他拍了拍胸脯,“不过大人放心,有我等相助,定能将他们揪出来!”

新生妖族的头领苟撼山斜倚在软榻上,神态闲适,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珏,时不时抬眼扫过众人,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而雷霆魔熊一脉的族长熊霸则显得格外局促,庞大的身躯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铁甲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额头布满冷汗,粗壮的手指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痕深深陷入皮革之中,却始终不敢主动开口,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刘武不满。

青铜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帐篷内众人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鬼面。就在这诡异的光影中,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踉跄着撞开帐门,泥浆混着血水顺着他残破的甲胄滴落,在华贵的兽皮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却强撑着单膝跪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大人!第五暗卫小队在黑风谷遇袭!三死两伤,幸存者说袭击者......”

他剧烈咳嗽,血沫喷在掌心,“是鲜卑与高句丽的怪物,还有大批尸煞正在集结,朝营地方向杀来!”

“什么?!”

刘武猛然起身,玄铁面具下的森冷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众人。

蛊虫在他体内发出细微的嗡鸣,青雾骤然翻涌,将他周身笼罩得愈发阴森。帐内温度骤降,桌上的灵酿表面瞬间结出薄霜。

雷霆魔熊一脉的族长熊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铁甲碰撞着轰然站起,身后数十头魔熊战士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他粗壮的手指攥着玄铁战斧,斧刃在烛火下泛着寒光,胡须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柳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划地盘、供灵草,让我族得以休养生息!”

他的吼声震得帐顶簌簌落尘,“这两个不知死活的部落竟敢冒犯天威,我雷霆魔熊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用他们的血祭奠死去的弟兄!”

蛮王阿骨打也霍然起身,青铜图腾柱在他身后剧烈震颤,腰间狼牙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他的独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瓮声瓮气的咆哮中带着杀意:

“我蛮王精锐早就手痒了!这些怪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老巫师萨米尔的骨制项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枯瘦的手指快速掐算,脸上浮现出惊恐与兴奋交织的诡异神情:“此乃天赐良机!我巫师一脉愿以血为引,布下锁魂大阵,让这些孽畜有去无回!”

新生妖族头领苟撼山懒洋洋地直起身子,银发间的虎牙吊坠闪烁着冷光。他慢悠悠地把玩着骨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正好拿这些怪物练练我新训的灵妖军团,看看是他们的利爪利,还是我崽子们的牙齿尖。”

刘武抬手止住众人的喧嚣,蛊笛在掌心转了个圈,几只血蛊顺着笛身爬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他的声音冷得如同九幽传来的低语:

“既然他们送上门来,那就让他们知道,触怒大人者,虽远必诛。”

帐外突然响起一阵闷雷,狂风卷着沙砾拍打帐布,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