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拿着卡片，端详良久。
卡片上那种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恍惚。
“这不是我。”杨渊说道。
“你们都不是他。”宁若羽答道，“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只是我的一个分身。”杨渊说道，“二十多年我使用道具创造了他，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
“你……你就是他真正的主人？”宁若羽张大了嘴巴，她记得那个杨渊曾经说过，他只是一个分身，只不过是因为任务而存在。
“这么说，你还可以把他变回来？”宁若羽言语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你可是他的主人！”
“当然可以。”杨渊说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从这里离开之后，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吗……”余思思考片刻说道，“没有计划了，如果可能，我觉得先去不落城休养片刻会比较好。”
“你们都是这么觉得的？”杨渊看向众人。
“我不知道。”宁若羽直白的说，“我是为了我的杨渊而来。”
“我是为了弟弟而来。”兰夏说道，“你们答应过我要救我的弟弟！”
“嗯……”余思说道，“我没有想法，但是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我会支持你。”
“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杨渊问兰夏。
“兰尚。”
“……”杨渊沉默了。
“没见过，没印象。”杨渊说道，“可能已经被救走了吧。”
“宁若羽，卡片给我吧，现在我可以帮你了。”杨渊说道。
宁若羽连忙拿出卡片，交给杨渊。
杨渊端详着卡片上的画面，黑色的背景下，他眼睛耳朵和嘴巴都被蒙住。
看不到，说不出，听不见。
唯有鼻子留着可以呼吸，何其悲苦。
杨渊的手掌融化，将卡片吸收了。
“好了吗？”宁若羽紧张的问道。
……
杨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般宣布道：“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快说出……”
“说出你们的遗言吧。”一道声音传来。
杨渊回头看去，贾肆漂浮在半空中，睥睨着他们，神情淡漠。
“算了，不要废话。”贾肆接着说道，“永恒之火！”
地面开始发烫，空气弥漫着热浪，天如同破溃的堤坝，火焰如洪水一般流下，映红了天空。
凡是火光照拂之地，无不开始融化，兰夏眼中看到那幅景象，可那热浪却避开了她，她始终保持清凉。
「火焰无用」，她的脑中响起声音。
宁若羽却像没事人一样站着，眼前的景象固然渗人，她却完全不受影响。
贾肆看着她，脸上只是稍有疑惑，便催动火焰流向他们。
杨渊和余思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摆好架势，一个戴上了面具。
“「净化，如月！」”一股寒气袭来，中和了炎热。
杨渊戴好面具，面具如同具有生命一般拼命吸住他。
“「无尽……唔！」”沈希的声音只传出一半，就如人捂住了嘴一般。
“「神格面具·遗忘幻境·新世界！」”几乎是被面具支配着，杨渊大声喊道。
“嘘，沈希，我们不要掺和。”贪婪的笑声在杨渊脑中同时响起。
又有变故？贪婪也是装的？杨渊的脑中闪过一缕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他刚刚已经做好了「觉悟」，但……
“不要发呆！”贾肆闪至杨渊身前，伸手掏来。
杨渊猝不及防被那手径直插入身体。
……
“杨渊，起来交网费了！”有人大喊着，一巴掌拍向杨渊的后脑勺，拍醒了杨渊。
杨渊猛得跳起，看着眼前的网管愣了一下。
刚刚不是还在和贾肆战斗吗？
“不要上当！”那网管神情一变，又是一巴掌，朝着愣神的杨渊袭来
杨渊顿时眼冒金星，眼前场景变幻，天空依旧血红，余思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醒来了吗？”余思问道，抬手又要打。
“醒来了！”杨渊连忙大喊，左右看着贾肆的踪迹。
“他在天上。”余思提醒道。
杨渊连忙抬头，看到似笑非笑的贾肆，正抱着手观察着自己。
杨渊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胸口。
刚刚……他早该想到，他们的肉体已经是不死不灭，除非余思动手，哪里还有什么攻击手段可以奏效，除非是从内部瓦解……
“贾肆，下来单挑！”余思大喊道。
贾肆摇了摇头，又往上飞了几米，显然是拒绝。
杨渊却有些恍惚，他看着贾肆，自己本是执念海给的身体，刚刚腹部被掏空的洞早已经修补好，却感觉十分异样。
“不要装神弄鬼！”余思大喊，“你的火焰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下来真刀实枪干一场！”
“不可以。”贾肆摇头，“你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是「时间楼」，你们亲手制造的法宝。”贾肆说道，“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扛住幻境坍缩带来的撕裂……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余思，我相信你不会有事，但是杨渊和那两个女人，恐怕不像你一样扛得住……”
余思这才发现火焰围绕天空呈现一个圆形，仿佛要将天空开个口子。
“贾肆！”余思怒骂道，“你怎么这么阴险！”
“是你们自己走进这里的，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个主意，偏要将所有先知都偏要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贾肆掏了掏耳朵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贾肆说道，“这里有你们的好伙伴刀伟，你们是否想他？”
“你什么意思？”余思警惕道，“为什么要突然提起他？”
贾肆说道：“束缚先知能力的唯一，就是先知本身，人类是有缺陷的，无论活了多少年，都会被情绪所主导，记住「现在的我」，我才是「选择了正确道路」的人！”
“时间本应是最厉害的武器，却被刀伟藏了起来。”贾肆说道。
黑色的液体从火焰焚烧天空的裂隙中流出，粘稠缓慢。
“不要废话，不要等待。”贾肆说道，“……”
后面说什么，杨渊没有听到，也许是贾肆说的太快了。
但无事发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贾肆便不见了。
杨渊揉了揉眼睛，贾肆只是说了一段漂亮话，然后就溜走了？
绝对没那么简单。
杨渊四处看去，身旁却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抬手看向天空，那裂隙的液体如同静止一般停止流动，男人也一动不动。
“许秋！”余思惊呼，“他竟然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