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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显平延坤沆瀣一气,焦杨部长进入角色

李显平正倚在真皮转椅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目光死死盯着案头那份红色简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黄铜镇纸,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决定。

李显平头也不抬,钢笔尖重重戳在简报上,“扫黄行动的报道,还是先压一压吧。郑红旗刚去,还是要低调一些。” 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吹得窗框嗡嗡作响。

李显平知道,李尚武和郑红旗的私交也是不错的,这句郑红旗还是要低调一些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李显平明白,这句话李尚武会把意思传递给郑红旗。是啊,这不难理解,一刚去就大规模的扫黄,而且成效还如此的显着,这就衬托出前任县委领导就成了吃干饭的,甚至是姑息养奸都不为过。

李尚武盯着李显平两鬓新添的白发,想起曹河县洗浴中心突击检查时的场景:闪烁的警灯划破夜幕,桑拿房蒸腾的雾气里,干部们慌乱套衣服的狼狈模样被摄像机一一记录。此刻他斟酌着措辞,说道:“显平书记,既然您都做了指示,没说的,我坚决执行。简报嘛,我们就报到市政法委,就不再上报。” 茶几上的保温杯腾起袅袅热气,氤氲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李显平摘下眼镜,用金丝眼镜腿轻轻敲击桌面,说道:“尚武,我不让你上报,不是因为我曾是曹河县县委书记,觉得这事报上去脸上不好看,别把我想得这么狭隘。是因为全省全市都在进行四季度冲刺,留给咱们东原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报出这条新闻,并非好事。你想想,什么地方才会大张旗鼓地宣传扫黑除恶、扫黄打非?就是这些工作本身没做好的地方,才会搞这种宣传。所以我的意见很明确,这种事情以后只做不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尚武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 “一帆风顺” 匾额,那四个鎏金大字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地审视着这场对话。李尚武接着说:“有道理啊,如今各地都在大力开展招商引资活动。东原的招商引资工作起步不算晚,但全省各地都重视起来后,东原既没有交通优势,也没有资源优势和区位优势。在全省组织的考核评比中,东原的成绩基本都处于倒数范围。虽然市委书记钟毅想了很多办法,但区位劣势是任何领导都无法有效改变的。东原的发展,需要一个安定祥和的环境啊。” 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远处传来闷雷般的汽车轰鸣,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待李尚武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李显平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上晕染的水渍发呆。办公桌上,电话记录本上记录着一上午接连不断的上访电话。抽屉里,泛黄的曹河县经济报表边缘已经起毛,第三季度 Gdp 增速的折线图如断崖般下跌,刺痛着他的双眼。他不禁回想起在曹河任职时的光景,那时虽忙碌,却充满希望,而如今的清闲,却让他倍感失落。

“还是争取调整到政府序列吧。”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台历上勾画着。明天八点的人事变动传闻,像枚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他盘算着,在钟毅书记离开东原之前,自己还是要汇报一下,争取调整岗位,到市政府担任职务,接替常务副市长。这样就算以后钟书记离开东原,自己也能在市政府拥有话语权,总比当政法委书记权力小、麻烦多要好。

正出神间,“咚咚” 的敲门声惊得他浑身一颤。整理好衬衫领口,他沉声道:“进来。”

东洪县政协主席胡延坤弓着背走进来,藏青色中山装口袋处微微隆起,像是揣着什么重要物件。李显平立刻从办公桌后迎出来,脸上绽开热情的笑容,朝着胡延坤背后的秘书吩咐道:“来,这是我们老家来的干部,去把我珍藏的茶拿出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对家乡人的亲切,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胡延坤搓着手,拘谨地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东原市地图,最终落在东洪县区域。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显平书记,家乡的群众都盼望着您能荣归故里,指点工作呀!” 茶水在青瓷杯中泛起涟漪,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李显平若有所思的面容,仿佛也在掩盖着他内心的波澜。

李显平端起茶杯轻抿,茶汤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他说道:“这些话就少说了,群众期待的不是我早日回去,而是希望县里能发展得更好。朝阳县长,现在抓发展力度很大嘛。”

胡延坤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说:“是啊,力度很大,对老干部下手太狠了,没有任何关怀与帮助,只盯着干部的责任与问题。就说老黄县长这事,黄县长的任命本来是通过县委常委会研究确定的,是照顾的结果,结果不仅不照顾,反而把老黄县长逼死了,公安机关也不立案。据说老黄县长还留下了遗书,但遗书也不知道在哪里,公安机关接手尸体后就找不到遗书了。”

李显平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红木茶几上,茶水溅出,在深色木纹上洇出深色水痕。他皱起眉头,说道:“遗书这事我还不是第一次听说,他在遗书里有什么特殊内容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胡延坤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遗书有没有特殊内容不清楚,但这事是从公安局内部传出来的,我很担心,老黄到底是不是自杀,是不是另有隐情?是不是被人看不惯,暗下死手啊。”

李显平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不会吧,老黄就因为一二十万租金,再加上自家的小姨子,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胡延坤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只是老黄的媳妇,还没有出来,没人去深究这个事!20万,书记,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老黄不过是包个食堂而已,县一中的穷学生,能挣的到多少钱?一下20万,我看不是被逼死的就是被害死的,这老黄一直和县里领导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遗书就很关键了。”

李显平听了之后,停止了搓下巴的动作,说道:“不会吧,没必要啊。你的意思是老黄去世时还写了些内容,打算举报不成?延坤啊,事实上,老王的事,我确实也给县里打过招呼,但是县公安局那个田嘉明软硬不吃,让我出个文件,说公安局按文件办事,可政法委怎么可能出书面文件?这个田嘉明是个大滑头,这样的人当公安局长,我也很为咱们东洪县的未来担忧啊。”

胡延坤拍着大腿,说道:“显平书记,您是市委领导,中间还隔着市公安局、东洪县委和县政府,何必亲自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公安局党委书记打电话呢?您应该给县委县政府打电话,提出要求,具体工作就让县委县政府落实,他们落实不好,那就是县委县政府的问题,何必亲自去和田嘉明这个无耻小人沟通呢?”

李显平心中一震,想着胡延坤说的办法,倒不失为一种方式,是啊,自己何必去和田嘉明啰嗦,维护社会治安是地方政府的基本职责。李显平暗忖胡延坤不愧是东风八贤里脑子最活的一个。但他面上仍保持着沉稳,说道:“这样吧,我考虑一下。成熟之后,我给李朝阳打电话,请他务必放人吧,只要家属找我们反映,我们是有理由调查县公安局,到底有没有乱作为的。”

胡延坤继续说道:“哎,其实县里也不一定会买您的面子。不是我造谣生事,而是您外甥沈鹏现在是石油产业整顿领导小组的组长。沈鹏和我们家玉生本就是同学,李朝阳却把国有企业发展中的问题当做阶级问题来整,发动群众斗群众,这就是让沈鹏去整玉生。好在这两个孩子幡然醒悟得比较快,一对账觉得不能中了某些人的雕虫小技,两人和好了,消除了误会。可这公安局又插手进来,田嘉明已经派人到石油公司,说要刑事立案,对玉生进行刑事调查,这不是把老干部往死里逼吗?哪家国有企业没有问题?哪家国有企业没有矛盾?如果一个县委盯着不放、追查到底,恐怕没有一家能独善其身。显平,您可是东洪县的干部,东洪县的骄傲,您要说话呀。”

李显平猛地站起,他踱步到窗前,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市委大院,心里暗想,平安县的干部,本就是相通的,郑红旗和李朝阳做事风格一致,如果郑红旗也学李朝阳,在曹河大搞整顿,曹河的问题必然碰撞的更加激烈。问道:“有这种情况?是以什么名义去的石油公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秘密,也在冲刷着李显平内心的纠结。

胡延坤连忙跟上,说道:“说是石油合同的采购涉嫌诈骗,还有油被偷了。当时石油公司都报了案,公安局也有出警记录,但还是不行,说是监守自盗。现在东洪县刑警大队都已经正式入驻石油公司,马上就要进行划转工作了,现在是求稳定的关键时间节点,县公安局这样大张旗鼓地调查,让省石油公司的同志知道了可怎么好。”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慌。

李显平捏着窗台,昨天电视新闻里,张庆合市长一行视察东洪县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开发区奠基仪式上飘扬的彩旗,臧登峰宣布将电厂项目落户东洪的,还有东洪县的领导在签约台上意气风发的笑容。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

“老胡,昨天市长和市政府的人到你们那边搞活动,你参加了吧?” 李显平突然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胡延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试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胡延坤挺直腰板,说道:“我肯定参加了,无论咋说,我还是县里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之一,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们没办法拒绝我参加会议。可能有些人心里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嘛。”

李显平冷哼一声:“有一点我没想到,臧登峰竟然把电厂项目给了东洪县,没给曹河县,这点让我很意外。”

胡延坤激动地站起来,说道:“这电厂设在两县交界的位置,还在东洪县一侧。我跟你讲,县长还是太年轻了,相当于我们东洪县出土地、出资源,而曹河县什么也不用出。从这一点看,我们东洪县不是亏了吗?”

李显平摆摆手,说道:“这倒也不重要,电厂占不了多少土地,而且电厂建在东洪县,你们还有优先用电权,再说税收也是你们东洪县的,你们不能只看到不利的一面。不过,对于国有企业的问题,上级有规定,对国有企业发展中的问题,要审慎包容,稳妥处理,不能采取硬着陆的方案。这点,从社会稳定大局的角度考虑,如果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可以打电话给县委政府……”

胡延坤明显抓住了李显平说话的重点,那就是一定要有事,如果没事就不好管了。直白的讲,现在的矛盾和问题还不够大,石油公司的事,政法委还不好出手。

胡延坤道:“显平书记啊,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现在县委县政府针对的不仅仅是玉生,下一步沈鹏必然也会遭到过河拆桥的对待。你想想,他们就是要搞顺者昌逆者亡的那一套,有些人没有骨气啊,我们家玉生和石油公司的几个干部,算是硬骨头啊。”

李显平揉着太阳穴,说道:“目前来看,石油公司的事是还是处于县委政府解决的层面,这个时候,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七八百人的大厂,规模也不算小了,如果干部职工出现了不稳定的局面,到时候,被动的可就是县委政府了。老胡,石油公司这事矛盾很大,县长成见也很深,你们还是要做好最坏打算,充分准备。”

胡延坤已经领会到了要意,把事情搞大,浑水摸鱼。这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稳定的局面容易被个个击破,说道:“现在省石油公司昨天就已经到县里了,这个时候县里派公安局去,就是故意破坏划转工作,居心不良啊。这个时候,倒是个矛盾的爆发点。”

李显平拍着大腿,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毕竟涉及到的问题深刻而又复杂。从政法委书记的角度来讲,李显平知道,有些话,自己是绝对不能说,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但是胡延坤说的话有道理,现在就是唇亡齿寒。县委政府倒也不是要收拾老干部,而是老干部和子女、家属掌握了东洪县的资源,占了位置,形成了特殊的利益群体,改革,就是利益的再分配,必然是要触动老干部利益的,老黄弟弟的食堂,就是十分典型。但自家何尝不是东洪县的既得利益集团的成员,这个时候,帮老黄也好,帮老胡也罢,那就是帮自己。

李显平说道:“延坤啊,你是个聪明人,遇到事情总是有办法的。你到我这儿来,不可能只提困难,不提方案。我的意思你懂了,说说吧,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可以从哪些方面来支持你?”

胡延坤直接说道:“我说稳定是压倒一切的,这个时候稳定对东洪县最有利,对石油公司也最有利,但是,对咱们这些老人不利啊。政府需要一个稳定的公司交接秩序和交接环境,我们就要反着来啊,我建议东洪县石油公司的职工走到大街上,走到县政府门口,给县委政府施压,逼迫他们停止对石油公司的调查。然后东洪县的人大代表集体联名提出提案,要求县委县政府不能通过对田嘉明的任免。”

李显平笑了笑,说道:“这个田嘉明到了东洪县之后,确实行为嚣张啊,从来不把东洪县的人放在眼里。他就没有想过人大表决投票的时候…… 这样吧,我也觉得这是一种思路,到时候人大投票即便通不过,也能给县长一个警告,毕竟现在县长还是代理县长。田嘉明如果通不过,那么下一步县长也就会有所忌惮……”

胡延坤则又继续说道:“只是现在操作起来有难度啊,现在这个县政府一直没有搞提名,就是在等着刘进京。刘进京去了人大之后,肯定是要实现李朝阳的意图,安排这田嘉明顺利当副县长公安局长的。刘进京也是东洪的老人了,如果他站在田嘉明、李朝阳这边,人大代表的工作不好做呀。”

李显平身为东洪县人,和东洪县的县级领导干部都很熟络,对刘超英和刘进京都十分了解,说道:“这个老刘简直是太糊涂了,完全置老干部的利益与不顾,东洪群众的利益也不顾啊。这样吧,进京的事我不好出面,我让泰峰这位市政大的副主任再回一趟老家,坚决不能让田嘉明顺利通过人代会,市政法委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给李朝阳打电话的事情,我再考虑,这样双管齐下。不过你说的让群众去县委县政府闹的这件事情,从政法委书记的角度来讲,老胡我可要提醒你,要合理合法表达诉求,绝对不能搞暴力围攻,你这样干,会让我很为难的。”

胡延坤则狡辩说道:“显平书记,这件事情您不能怪我,这是群众自发性的,他们自发性地到县委政府反映问题,这没有什么错吧?”

李显平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再做表态。

11 月 20 号,东洪县工业园区正式启动之后,彭凯歌已经正式就任了工业园区的党工委书记,而周炳乾担任管委会主任。

县委组织部部长焦杨又来到我的办公室里,汇报人事调整干部事宜。人事调整并不复杂,杨明瑞和黄修国将成为副县级干部考核人选,市委组织部已经完成了初步考核。两人都已经是县政府的党组成员,只要组织部的常委会一过,那就可以在本次人代会上实行提名。

焦杨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说道:“县长,韩俊的县政府党组成员这个请示已经报上去了。人代会上一次提名四位副县长,田嘉明、杨明瑞、黄修国、马立新,一位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一位县交通局长,县长这是材料。”

我确定了名单之后说道:“焦杨,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要把这个人大主任先确定下来,让他们先开会,开完会之后就让进京来主持大会,是这样吧?”

焦杨说道:“是这样。”

看焦杨进入组织部长的角色很快,我的心里就踏实了,一个好干部的标准就是让领导放心。

我说道:“这样吧,这些材料我都不看了,我一会儿要陪省石油公司的人开会,你和进京你们两个再商量一下。”

焦杨接着说道:“县长,还有一个情况跟您汇报,就是社会上有不少传言,说这个人代会上要坚决反对提名田嘉明担任公安局局长和副县长,我很担心人大代表这一关过不去啊。”

我说道:“焦部长,这一点我也知道,还有一些传言,我的县长投票也不能投嘛。所以我才请你和进京商量,到时候艳红部长要亲自来县里坐镇,不能出丝毫的差错,这就考验进京同志包括你的统筹能力和组织工作了。进京如果说不能实现组织意图,那他就不是合适的人大主任。先让他和各个乡镇人大主席团的主席、乡镇党委书记都悄悄地谈谈心,务必要实现组织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