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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钟先生不是没有给大少爷送过女人,别说女人了,连男人都送过。

钟先生这些年一直都在试图以这种方式挽回和大少爷的关系。

但钟先生还是不了解大少爷,这种方式只会让大少爷更反感。

并且,少爷是不可能会和先生和解的。

不过之前送来的人全都被大少爷退了回去。

要么是找点茬赶走的,要么是把人吓走的。

这位弗小姐能在这里待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

哦,不对,好像有一位也曾经在大少爷身边呆过的时间略长,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管家已经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

听见管家的话,钟宴川手里的筷子一顿。

沉默许久后,只落下两个字。

“不用。”

客厅里。

灵瑶笔尖在日历本和白纸上写下的几个数字校对。

她第一次穿过去时,只仅仅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来了。

而穿过去那天,是她被送到钟宴川这边的第一天。

也就是八月三号。

而穿回来的那天,似乎是八月四号。

之后第二次穿过去,是在这里待了三天后,也就是八月七号。

而第二次穿回来,也就是今天,今天是八月十五。

而她穿过去的时候,也八月十五往后倒推一个周多一天,正是八月七号。

灵瑶视线在这些数字之间来回看,也没有看出什么具体的东西。

最多只能解释,自己穿过去的时间,和穿回来的时间,似乎在时间线上是一一重合的。

但这并不能推出,她下一次穿过去,又穿回来的时间点在哪里。

灵瑶气愤的丢了笔。

不玩了,她还是找财神爷去吧。

对了,她刚刚只顾着算着日子,现在才突然注意到,今天是八月十五号。

那不就是钟宴川的生日么。

既然在那边过不了的生日,那现在给他补上。

灵瑶看着管家端着吃过的餐盘和碗筷下来。

管家一般给钟宴川送完饭之后就会出门。

到下午时分才回来。

灵瑶就坐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在看电视剧,等看着管家出了门之后,才偷摸到了抵达二楼的电梯旁。

她按照管家记忆里的数字输入密码,好在因为钟宴川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这么坐大别墅里,除非打扫的时候,基本里没什么人走动。

灵瑶也不用避开人群视线上去。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

灵瑶上了二楼。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二楼,和三楼她的住处相比,二楼的区域明显要更大,更豪华很多。

整个二楼,看着几百平米这么大的区域,只有一个房间门。

灵瑶都不用在众多房间里找钟宴川的住处到底是哪个了。

而此时,那房间门还半敞着。

灵瑶朝半敞开的房间门走过去。

一只脚刚踩在房间与走廊分割的那条线上,一个圆圆的黑洞就对准了她的心脏。

灵瑶看着对面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枪对着自己的钟宴川,心里“我勒个去”一声。

但面上,她还是很冷静的。

不疾不徐的踩着那条线上前一步。

还不忘提醒他:“小心走火。”

钟宴川眸光冷沉,手并没有放下来。

“这话应该我说才是,弗小姐再不停下,就得小心走火。”

行,你有热武器你比较强。

灵瑶原本也没准备继续向前,毕竟不能一下把人逼太紧了。

虽然自己昨天还和8岁的钟宴川睡一个房间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他根本不记得她了。

况且“自己”还是钟骁尘派过来的人,自然不奢望一下就能朝他靠近。

灵瑶突然从手里掏出两张纸。

她刚刚临时画的游乐场邀请函。

电子票她已经提前在手机里预定过,不过纸质票来不及寄过来,她只好自己画了两张,还是用刚刚的草稿纸画的。

质量不算好的纸上,画的线条却很好,一看就是有功的。

灵瑶将那两张纸递向钟宴川。

“订了两张游乐园的票,你有没有空,一起去。”

钟宴川视线落到那两张票上。

原本捏着枪的手指微松,目光有一瞬间的发怔。

他盯着那两张手绘的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却不等他抓住,那些画面又很快飞远了。

钟宴川拧着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起来,他举起的手都在发抖。

撑着最后的力气对灵瑶说了一声“滚出去”后便痛苦的抱着头蜷缩起来。

灵瑶却没有走,而是抬手关上了门,顺便把房间里的灯关了。

她已经从这段时间管家口中钟宴川立下的条条规矩猜出来他应该患有创伤应激症。

在病情发作时,非常畏光,黑暗和封闭的环境,能给他安全感,也能给他适当的安抚。

灵瑶做完这一切后,又走了上去。

从钟宴川手里夺走了那很容易走火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上。

钟宴川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练过的。

就这么两下,不是一般人能使出来的。

灵瑶把枪放下,又控制住发病的钟宴川后。

手指摸着他已经开始冒冷汗的脸。

声音放轻了些。

“药在哪?”

钟宴川咬着唇,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灵瑶又心疼的摸了两下他的脸颊。

话就没那么温和了:“不说我就自己翻了。”到时候翻到什么不该翻的可不能怪她。

钟宴川闻言,狠狠的瞪了灵瑶一眼。

可惜,因为他正在犯病,那一眼,根本没什么威慑力。

最后钟宴川还是给灵瑶说了药的位置。

灵瑶拿来药,又接来温水。

扶着人把药吃了。

钟宴川犯过病又吃完药之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虽然不疼了,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

直到灵瑶抬手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他才突然挣扎了一下。

虽然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被这个人抱在手里,却他让整个人血液都在倒流。

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能......

她不觉得恶心吗?

钟宴川最后死鱼一样的被灵瑶抱在床上躺下。

心中有悲凉,也有被人看到缺陷的自暴自弃。

他还偏开了眼睛避开灵瑶的视线。

而灵瑶则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坐在床边拿着纸巾擦着他头上的冷汗。

钟宴川闭上了眼睛,听觉就变得清晰。

他听到女生在他耳边轻语。

“钟宴川,别担心,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嗓音轻而坚定,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