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灵瑶就在钟宴川房间睡下,她睡的是沙发,沙发不算大,正好够睡一个人。
如果是晚上睡觉的人喜欢翻身的话,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摔下来。
但是灵瑶不会,她睡觉时像是一座雕塑,基本不会翻身也不会动。
沙发就在床正对面,钟宴川侧躺在床上看着沙发上睡着的灵瑶,久久都不敢闭眼。
直到眼皮实在撑不住,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一早起来,眼帘一掀开,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沙发。
沙发上已经空了,只有昨天晚上盖在灵瑶身上的那层薄毯正被规整叠放到一角。
钟宴川只看了眼,便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
原本期待雀跃的心情也顿时跌宕下来,无声的攥紧了手中的被子。
就这么僵直着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门被拉开,端着早餐的灵瑶穿过那一排衣柜和书柜走到钟宴川眼前。
钟宴川才再次抬起头来。
“怎么了?”
灵瑶看着呆呆看着她不说话的钟宴川,放下手中的餐盘,开口询问。
钟宴川默默的摇摇头。
嗓音稚嫩:“没事。”
灵瑶将早餐摆好,叫他去洗漱出来吃饭。
昨天看钟宴川蛮喜欢吃中餐的,所以今天灵瑶也照旧拿了中餐。
豆浆搭配着包子和卷饼,但这里的包子比国内的要大些。
钟宴川拿在手里,快有他半张脸这么大,属于皮厚馅少的那种。
钟宴川自己踩着板凳刷完牙洗完脸,又擦干自己手上的水之后才走到餐桌前。
双手捧着包子咬了一口。
他觉得这个叫包子的东西不是很好吃,没有味道。
不过因为是angle给他拿的,他不想拒绝,就默默的吃着。
他吃饭时也很规矩懂事,几乎不会出现漏菜漏渣的情况。
灵瑶看着他举着那个包子咬了一口又一口,都还只是在吃那层厚厚的皮。
忍不住问他:“好吃吗?”
钟宴川犹豫一下,点点头:“嗯。”
“什么味道?”
听到灵瑶这么问,钟宴川愣了一下。
咬着包子的嘴巴顿住。
想了一会儿后还是诚实开口。
“没有味道。”
他说完就垂下了脑袋,有点害怕灵瑶觉得他不诚实。
却没想到,灵瑶抬手将他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拿了过去。
然后在他眼前掰成两半,再递还给他。
“吃里面的馅,外面的皮不好吃就别吃了。”
钟宴川接过来那被掰成两半的包子,视线好奇的落到那包子中心露出来的馅料上。
原来这里面还有东西的。
钟宴川看到里面包了玉米和肉,他抬眼看了一下灵瑶,然后在灵瑶鼓励的目光里,张嘴咬了一口中间的馅料。
嗯,确实中间比较好吃。
他将两半包子中间的馅料都吃完,为了减少浪费,最后还是把剩下的皮也吃了。
吃完饭的钟宴川要开始他一天的课程了。
今天早上他有一节马术课和一节射击课。
钟宴川乖乖的站在房间里,任由灵瑶给他找衣服。
以往钟宴川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找来穿的,哪怕是这样专业的课程,钟骁尘也从来没想过要给他安排好服饰。
他对钟宴川的态度就是,课他花了钱的,其他的事情,钟宴川自己解决。
而花了钱的东西,钟宴川也必须得学好,不然就是浪费钱,是废物。
毕竟他小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资源。
灵瑶给他找了一套白色的马裤和骑士服搭配。
钟宴川自己去浴室换好了衣服出来。
虽然眼前的人是angle,但是在她面前就这么直接换衣服,钟宴川自然做不到。
他换好衣服出来,灵瑶都忍不住眼睛亮了一下。
他本来气质就是矜贵优雅那挂,现在穿上骑士服更显得他像是从古世纪走出来的贵族王子。
不对,以现在这个时间段,以及钟家家族在伦敦的家室地位来说。
钟宴川不是像,而是确实就是贵族小绅士。
可惜这小绅士虽然换好了衣服,却一点也不愿意出门。
而是眼神一直往灵瑶身上飘,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尽管他什么也没有说,但灵瑶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
钟宴川再怎么绅士优雅,但到底不过是个小孩子,一双澄澈的黑眸里的情绪其实一眼就能看透。
“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这个话钟宴川眼里才雀跃起来。
他甚至主动的上前拉住了灵瑶的裙摆一角。
小绅士很体贴的说:“我等一会儿会慢慢的走,你跟在我后面出去好吗?”
灵瑶点点头,听了他的“安排”。
“可以。”
钟宴川这才带着灵瑶从庄园里出来,来到马场。
马场内的老师已经在等着。
钟宴川不得钟骁尘喜欢,所以庄园里的人对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好。
教他的老师是一位棕发绿眼的伦敦本地人,名叫查尔斯。
看见钟宴川不紧不慢的踩着时间点过来,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一对浓眉蹙在一起。
视线再次落到钟宴川身上时抬起了手,朝钟宴川不耐烦的招呼着。
“e on!”
钟宴川先偏过头朝跟在他身后的灵瑶看了一眼,确认人还在时,才抬起脚步朝查尔斯跑了过去。
查尔斯在成为钟宴川的马术课老师之前,其实是钟家企业的高管。
但是他站错了队,在钟骁尘这个私生子和那几位正室亲生孩子的斗争之间,选择了战队那几位孩子中的老大。
如今钟骁尘获得了胜利,对于查尔斯这样曾经给自己找茬,阻止自己进入公司的人,自然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不仅将查尔斯撤职,还对查尔斯的家庭进行的报复。
而查尔斯最后不得不向钟骁尘求饶。
最后钟骁尘便将查尔斯派过来成为了钟宴川的马术老师。
他享受这样凌辱人的快感。
但却完全没想过被他报复的查尔斯是否会对钟宴川真心教学。
他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查尔斯不敢对钟宴川下杀手,毕竟他一家子的命可都在他手里,这就够了。
只要命还在,钟宴川能有什么事。
灵瑶虽然不知道查尔斯和钟骁尘的过节,但看着查尔斯第二次将在马上的钟宴川叫下来劈头盖脸教训,也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