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平米一室一厅的筒子楼,包括原主,一共住了十一口人。
大房间被隔成两个小房间,卢父卢母住里面,大哥大嫂带着一双儿女住外面。
堂屋也隔出一个小房间,二哥二嫂带着他们的儿子住。
原主住在堂屋一张上下铺的下铺,上铺是三哥住,晚上三哥翻个身,床就叽叽嘎嘎响,能吵醒人。
而且,上下铺离二哥二嫂的小隔间很近,房子又不隔音,晚上两口子做点啥,说点啥,原主都能听到。
原主能忍受那环境,元春可不想享受。
元春不想回娘家,还有一点是卢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家务活都是原主和卢母两个人做,她三个哥哥从不沾手。
娶了嫂子后,卢母不干活了,摆婆婆架子摆的足足的,家务活都落在了原主和嫂子头上。
原主愿意伺候卢家一家人,元春可不想伺候他们。
原主被关进菜窖后,王家人说她跟野男人跑了,卢家人竟然信了,竟一次也没找她,还觉得她丢人,提起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原主被关一年多,天天盼着娘家人来救她,可娘家人却因为王家人一句话,丝毫不怀疑的就放弃了她。
这样的娘家人,元春可不想以后跟他们走得太近。
虽然原主的死跟娘家人无关,但娘家人的不作为,也是致原主惨死的一把推手。
果然,卢母一听到女儿回去住会影响小儿子说亲,她立马不吱声了。
她道,“那你也不能一直在招待所住,咱们女人还是要有个家,明儿我去问问你大姨,有合适的,你再走一家。”
“妈,你别去问,我这才离婚,还不想再找,等我想找了再说吧。”
“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我这都是为你好,再说了,你三哥结婚的彩礼钱还没凑够,你再走一家,帮帮你三哥……”
“妈,王家给的彩礼钱,你留下了一半,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我再嫁,彩礼钱不会再给你,你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卖了一次又一次?”
“你……你是想气死我啊,谁家嫁闺女的彩礼钱不留下一些,有的人全留下,闺女只穿一身衣服出嫁的也有,我还给你陪嫁了一半也是对得起你,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知道感恩呢。”
“呵呵……”
元春扔给她两个字,就不搭理她了。
十二点半,孙丽娟来接班,元春收拾收拾下班了。
卢母守在出口,冷着脸问她,“死丫头,你实话告诉我,这次你从王家出来,王家有没有赔偿你钱?”
元春勾起唇角,笑了笑,“妈,赔偿我的钱,那也是赔偿给我的,我是不会给你的,我上班两年的工资都给了你,王家给的二百六十块的彩礼钱你留下一百五,只给我买了六十块钱东西,给了五十块钱的压箱底,你从我这儿一共拿到了一千块钱,你养我这么大也没花这么多的钱吧,你已经赚了,所以我的赔偿,你就别想了。”
“你……你个死丫头,你跟我算什么账,我生了你,养了你,要你点钱,你也斤斤计较算的这么清楚,你以后不打算要娘家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