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暂住的院子,江清月和纪云舟将潘明霞留下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上。
木盒表面虽有些陈旧,但上面的雕花依旧精致,仿佛在诉说着曾经主人的故事。
纪云舟轻轻打开木盒,里面除了一块玉佩,就只有那些已经泛黄的书信。
他拿起那些书信,缓缓打开,纸张发出的沙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书信里记录着潘明霞日常的琐事,看样子是和她的娘家之间往来的书信,字里行间透露出她作为姬家主母的端庄与温柔。
然而,随着另外几封信被打开,书信中的内容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今日,明珠又来找我,她眼神闪烁,言语间透露出对城主的痴迷。我心中隐隐不安,这个妹妹,自小就被父亲宠溺,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我只盼她莫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坏了潘家的名声。”
看来,这书信中的城主,正是姬无殇的父亲姬勇,也就是潘明霞的夫君,潘明珠的姐夫。
“近来,明珠与城主走动愈发频繁,府中下人皆有议论。我虽心中不悦,却也念及姐妹情分,未加深究。只希望她能迷途知返,莫要一错再错。”
“今日,身体突然不适,请了大夫来看,却未查出缘由。可我心中清楚,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这府中,能如此恨我之人,除了明珠,怕是没有旁人了。”
看到这里,江清月和纪云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
“继续看。”纪云舟深吸一口气,继续翻动剩下的几封信件。
“今日,明珠又来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她直言若我不让出姬家主母之位,便不会放过我。我心中悲凉,这姐妹情分,终究是错付了。
可我又怎能轻易放弃,这姬家主母之位,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荣耀,更关乎我儿无殇的安危。因为明珠个性偏激,若是她做了这城主府里的夫人,我儿无殇恐怕在这府里再难立足。”
“我察觉到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毒已深入骨髓。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明珠害死。我留下这木盒,希望能有人发现其中的明珠的真面目,为我讨回公道。”
最后一页,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潘明霞的决绝:“若我遭遇不测,定是明珠所为。她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害死亲姐,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看完手中全部的书信,纪云舟的手微微颤抖,他看向江清月,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潘明霞确实是潘明珠毒死的。”
江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今证据确凿,我们一定要让潘明珠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纪云舟愤然握紧拳头:“这个毒妇,早知道她如此恶毒,就应该直接将她杀了,替原主和他娘亲报仇。”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纪云舟和江清月警惕地对视一眼,迅速将木盒和书信收起了,藏回实验室里。
门被猛地推开,潘明启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恶毒的笑容,说道:“姬无殇,江倾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潘家杀人?”
纪云舟冷地看着他,讽刺地说道:“舅父莫不是弄错了,我们怎么可能在你府上杀人呢?”
潘明启冷笑一声:“还不承认?来人,给我将巧翠的尸体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家丁抬着巧翠的尸体走了进来。
江清月和纪云舟两个人对视一眼,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看来,潘明启是想将这件事栽赃到纪云舟的头上。
纪云舟朝前走一步,只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叫巧屏的丫鬟是被人害死的。
江清月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发现巧翠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很明显是被人用绳子给勒死的。
江清月站起身,冷冷道:“舅父,你这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拙劣了。这巧翠分明是被人勒死,与我们何干?”
潘明启却不依不饶:“无殇,我潘府一向太平无事,为何你们一来,巧屏就出事了?不是你们还有谁?”
江清月冷笑:“舅父如此着急定罪,莫不是心中有鬼?说不定这巧翠就是你为了陷害我夫君而杀的。”
潘明启脸色一变,强装镇定:“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有何理由杀她?”
江清月双手一摊:“那舅父又为何就认定是我夫君?何况我夫君与这丫头也不熟,又有什么理由去杀她?”
潘明启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无殇,念你是我潘家的外甥,我好心留你在家里住下。谁知道入住我潘家后,看巧翠长得出众,顿生色心,调戏变成便起杀心,如今巧屏的尸体被发现,今日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江清月狡黠地一笑:“舅父为了陷害我家夫君,故意杀了自己府里的丫鬟,好嫁祸给我家夫君。然后再编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找我家夫君讨要说法。,这就是舅父杀害巧屏的动机和理由。”
“你……”潘明启生气地指着江清月,“休要胡说八道。”
一旁的姬承霄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舅父,大嫂,大家都先消消气。如今这事情尚未查明,不宜过早下定论。”
姬承霄满脸赔笑,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潘明启冷哼一声:“承霄,你莫要帮着他们说话,府里好几个下人都证明无殇与巧屏发生了纠缠。证据都摆在眼前了,难道他们还想抵赖不成?”
纪云舟双手抱胸,冷冷道:“舅父,若你真要证据,不如查查这巧翠死亡的时间,我们可一直待在院子里,有下人可以作证。”
潘明启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哼,下人之言岂能作数。”
江清月突然就笑了:“既然舅父声称下人之言作不了数,那你的那几个人证之言,岂不是也作不了数?”
潘明启没想到江清月竟然如此地伶牙俐齿,顿时气得一甩袖,朝身后的护院们说道:“来人,给本家主拿下!”
纪云舟一个箭步地冲到江清月面前,眼神犹如寒冰:“想动她,先过了我这一关。”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起来,江清月连忙从纪云舟身后探出脑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