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达眼睛一瞪,胡子一翘,“你这个小媳妇,什么时候学的竟然不讲道理了!”
“刘郎中,您快来瞧瞧吧,病人又不好了!”
刘明达犹如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张觉夏气得跺起了脚。
她本来是想诈他一诈的,谁知他这么快就溜了。
这几日,张觉夏冷静下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如果屋子里躺的那人是叶北修的话,在他的病情要见好的情况下,他最想见的难道不是她和孩子吗?
他既然那么沉得住气,那他是不是失忆了,或者是屋子里躺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
张觉夏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是对的。
就在昨日,她趁着刘明达去火锅铺子熬药的空隙,她故意抱着叶奔,在客房的窗户底下,向屋中的叶北修诉说了思念之情。
她还让叶奔叫了几声响亮的爹,可屋子里的那人,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对啊,午饭的时候,张觉夏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叫大陈的把饭菜端到了屋中,明明是三人份啊!
大陈出来的时候,盛饭菜的碗盘都是空空的。
既然能吃饭了,那就说明人是清醒的,她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大通,要是叶北修的话,他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更何况还有叶奔叫的那几声响亮的爹,如果是叶北修听到的话,肯定得高兴的蹦起来啊。
即使现在躺在床上,他也会蹦起来的。
张觉夏越发笃定,屋中的那个病人应该是冒充的叶北修,根本就不是真的叶北修。
她试着想推门而入时,那个叫大陈的开了口,“叶夫人,如果您想让叶兄,活得更长久一些的话,您最好听刘郎中的话,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如果您非要进来的话,那您就得思量思量,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叶兄弟的命,怕是真不保了。”
如果这话是从刘明达口中说出的话,张觉夏听不出任何的危机,可此时,她感受到了威胁,那意思就是,如果她真要一意孤行的话,叶北修就会真的有危险。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此时确实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屋中躺着的那人是敌是友,她还没有弄清楚。
这时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刘郎中是不是也是被他们威胁的。
想到这,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她往后退了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这样,我就等刘叔回来再说吧!”
等张觉夏离开后,大陈也松了一口气。
张觉夏倒是等来了刘明达,可就这么被他溜走了,她实在是不甘心啊!
屋子里的刘明达,对着大陈拱手一礼,“多谢陈兄弟了。”
“刘郎中客气了,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家主子怕是就要......”
“陈兄弟莫要客气,我本是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更何况......”
刘明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里间的人打断了,“大陈,咱们出来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差不多十天了。”
“如果我那两个兄弟手底下的人不是废物的话,他们怕是应该快找来了吧!”
刘明达和大陈都慌了神,大陈连忙恭敬地说道,“主子,刘郎中可是说了,您的身子已不适合长途跋涉,那可怎么办才好?”
屋子里的人沉思片刻,“这几日我躺在床上,旁的话没有听到,倒听到叶夫人在城外有个庄子了。
且那个庄子正在接收外面的人去庄子上种田,这个时候,应该是人多嘴杂的时候,咱们趁机混进去。
你们看如何?”
大陈自是没有意见,毕竟他要听他主子的。
刘明达捋着胡须,“老夫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到时让觉夏丫头,也跟着一同前往。
正好,老夫也是好久没有尝到她的手艺了。”
屋中躺着的那人笑了笑,“我实在没有想到,刘郎中竟如此豁达。
这个时候了,满脑子想的也是吃食。”
“那是您没有尝过觉夏那丫头的手艺,要是尝了的话,也会这么说的。”
“好,那咱们就尽快动身,刘郎中,这事儿还是劳烦您去给叶夫人说。”
刘明达勉强点了点头,“实不相瞒,那丫头不好糊弄啊!”
大陈连忙朝着刘明达恭敬一礼,“劳烦刘郎中您了。”
“您客气,您客气,大不了我实话实说就是了。”
“不可!”
屋子的那人连忙阻止了刘明达,“刘郎中请慎言,我的身份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明达也赶紧俯下身,应了一声“是。”
当他准备去见张觉夏时,就已经在心里碎碎念了,觉夏啊,叔对不住你!
“等等,刘郎中,先过了今日再说吧!
说不定我高看那群废物了。”
刘明达松了一口气。
张觉夏则在外面着起了急,刘明达不出来,她又不能进去,只能是干等着。
等的她都要快睡着时,才感觉到,刘叔这是躲着他啊!
她嘴里嘟囔着,“我倒要瞧瞧,您老人家能躲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了,明天您不吃饭了。”
张觉夏决定早些入睡,这样明日才有精力和刘明达耗啊!
半夜,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声,不但把张觉夏吵醒了,也把叶奔吵醒了。
大人被吵醒了还好说,可小孩子被吵醒后,那可是可着嗓子的哭啊!
张觉夏把叶奔哄好后,就穿戴整齐往前院跑去,“可是发生了什么?”
来喜和来福两人,今日虽然不当值,也已经从屋中跑了出来,来喜上前告诉张觉夏,“夫人,是官府的人,拿着一人的画像,问咱们有没有见过这人。”
张觉夏也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后,便摇头,“这是谁啊?你们见过吗,反正我没见过。”
官府的人倒也客气,“叶夫人,您就甭问是谁了,您就说见没见过就成了。”
“没见过。”
张觉夏以为这些官差听到没见过这三字后,还不得赶紧跑路啊!
谁知领头的那人又摆了摆手,紧接着这些人小跑着就往里冲去。
此时的张觉夏当真是傻了眼,“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