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悠把许氏的遭遇说了说,然后又劝道:“这便是前车之鉴,这帝都大人物多,也不是每家都是礼教森严凡事讲理的。
每家都有那么些个不服管教喜欢仗势欺人的子弟,凭看闹大闹小家里能不能遮掩过去。
刘家不过外地的五品官罢了,加上刘秉伦也不过是小小举人并没有什么建树,这样的人家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蝼蚁罢了。
或许在他们心里,刘家识趣的话就该把许氏交出去......
咱们家现在其实比刘家好不了多少,叶家那边...”
薄容萱不耐烦听这些,“好啦,我不出去外边就是了!你现在变得和母亲一样啰嗦!
虽然我喊你嫂子,但是不要忘记了你可比我还小一岁呢!”
盛云悠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如今帝都多混乱啊,你这不识好人心的!
若不是...我才不想回帝都呢,在清州多自在!”
“清州?清州到底有谁?值得你这么惦记?”
“清州有我朝思暮想的...它的名字叫自由!”应该是叫财富自由进行时!
盛云悠的叹气声让薄容萱提起的心又放松了下来,她翻了个白眼道:“那玩意儿哪里是我们自己闺阁女子能拥有的!”
说着思绪飘远,“当年,边关的表姑姑回来探亲,我们可喜欢听她说边关的事情了,那边就有你所说的自由!”
可惜她哥哥走了,不然下回哥哥回来可以把嫂子带边关去,他们就不需要分居两地了!
这个时候的薄容萱完全忘记她嫂子并非是名正言顺的嫂子了。
盛云悠一眼看出她没说完的话,当下就呵呵了,“对,边关不止有自由,还有吃不完的苦和打不完的蛮夷!”
“你真是一等一的煞风景!”薄容萱完全聊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去了厨房那边找厨娘给你做吃的去了。
另一边,刘秉伦也了解到了当今的政策,如今是灾年又遇上边关战事不断,国库空虚的很,圣上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得康健,做事糊涂只看钱去。
虽然打听到那家已经被围,但按照之前的经验,只要那家交够罚银,连牢狱之灾都不需要承受。
刘秉伦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开始四处奔走,大笔大笔的银子撒了出去,最后还赔上了盛云悠给他的救命神药才找到原因帮忙的人。
那药总共就三颗,一颗给了千里之外的兄长,一颗给了母亲,他自己留了一颗。
母亲那颗已经喂给了许氏,也是那颗药吊着命才能等到盛云悠过来施救!
刘秉伦手里那颗原本是打算还给金氏的,但金氏已经知晓那药的神奇功效,哪里肯收!
没想到最后那药到底还是没留住。
当然,效果也很明显,不到三天,衙门就聚集了一群被那人那家人迫害过的人和其家人,又有人暗地里把证据都给提交了上去。
一夜之间那家就倒了,连流放这种‘好’结局都得不到,涉案男丁都被判了斩立决,女眷都贬为贱籍...
这事之后,帝都那些纨绔子弟开始夹起了尾巴。
薄珞鸿听到这事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还真叫刘家那小子给攀上了权贵?”
薄珞尽点头,“那小子心狠着呢!”
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然不可能一年多的时间就从白身考取到举人功名。
在清州相处的短短几天时间,薄珞尽对他可是印象深刻。
觉得他不愧是大侄子的朋友,能玩一块儿的都是一类人。
想着他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交友接触!
大哥,大侄媳妇儿和那刘家小子似乎也有些关系,他们...”
没等他说完薄珞鸿就摆摆手,“盛家那头你也去过,没点心机她怎么可能或者逃离到帝都?
至于别的,我也考虑过了,无碍的,就当是她们妇人之间的交流。”
商量完事情,薄珞鸿给弟弟拿了几百两银票,“拿着省着点花,如今家里不易,你媳妇那边又有了身孕...”
徐氏中毒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与三房的人无关,他便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
“她怎么敢?!这些年大哥大嫂对她们还不够好吗?”薄珞尽也知道大哥的意思,叹息道:“那我给冯家传个话,让他们把冯氏接回去住几天。”
冯家那边是清贵之家,虽然人口简单,但岳父和大舅兄都不事生产,日子过的比如今的薄家可差多了。
冯氏嫁过来两年,过习惯了好日子回去反倒是不习惯了,上次娘家接坐胎,她回去住了两天走个过场就回来了。
想到岳家那边,薄珞尽皱了下眉,可惜妻子和侄儿媳妇合不来,不然多少学些经营手段,把他们分得的几个铺子好好经营一下,又何愁没有能力帮扶一下岳家那边!
不过妻子清高那毛病婚前他便是知道的,这个也没办法挑剔。
还是再等等吧,等灾年过去等新皇登基...
估计就好了。
刘秉伦大仇得报并不影响盛云悠,许氏伤口好的差不多之后,交代刘家夫妻三五年内不可生二胎她便没有再往刘家那边去了。
青黛在清州那边野惯了,盛云悠在这边又是新寡身份不能出门,于是她便借着遛狗的借口跑了出去几次。
盯梢的人已经终于蹲到了薄家的动作,结果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小丫鬟出城去遛狗打猎玩耍去了!
几次下来,那些人怀疑薄家到底是遛狗还是遛着他们玩,累到怀疑人生却又不得不跟,怎一个痛苦了得。
两个月下来,那些人终于忍不了了,悄悄的就朝着青黛出了手。
青黛被摔了个鼻青脸肿的回来,“小姐,奴婢太倒霉了!”
她哭唧唧的把今天的遭遇说了说,不仅没有得到主子和紫萝的安慰,还被她们嘲笑了一番。
紫萝看她那可怜又可笑的模样,没忍住捂着嘴了起来,“早叫你少出门疯玩了,看吧,人家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青黛又不是傻马上反应过来,“我不是倒霉不小心摔的?是有人故意使坏?”
她跺脚,“到底是谁,给姑奶奶抓住了非得扒了他...哎哟,痛死了!”
青黛捧着脸痛的龇牙咧嘴,那滑稽模样又把主仆俩逗笑了。
盛云悠摇摇头,“长点记性吧,紫萝几次三番阻拦提点你...这罪该你受的!”
说着就摆摆手赶人,“这段时间不必上前伺候,到后头处理伤口去吧,萱儿马上该过来了,莫要把人给吓到!”
上个月叶家大嫂又生了个女儿,家里添了人口,叶母耳提面命要叶玉轩把儿媳妇带回去,结果叶大嫂一见大着肚子回去看望她的薄容萱非说她是过来看笑话的。
大闹了一场,把薄容萱给推到动了胎气不说,还把她自己没恢复好的身体弄到血崩...
薄容萱看到那场景被吓到了,幸好丫鬟及时给她服下了保胎丸。
不过饶是如此,回薄家之后薄容萱还是病了一场。
孕妇不好用药,加上她那大半是心理作用,拖拖沓沓的那病近一个月才好,不过那次之后她便见不得和血相近的颜色。
“小姐您和青黛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早知道奴婢就留在庄子那边养伤了!”青黛不高兴嘟着嘴跑了。
紫萝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这回看她还敢不敢再往外跑!”
盛云悠叹了一口气,“许是真闷坏了,等她好些,让她跟着府里那些护卫去训练去吧,免得总想往外跑!”
在清州两个丫鬟都是她的得力干将,特别是青黛,跑腿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干,慢慢的原本的野性又释放出来了。
紫萝点头赞同,“是该如此,青黛这段时间和两只狗都玩疯了,确实有些不务正业!”
“说谁不务正业呢?不会是说我吧?人家可是孕妇!”
刚还说着薄容萱呢,这人马上就到了。
紫萝马上把薄容萱的专属软垫拿过来,笑着解释:“奴婢和主子说青黛呢,那丫鬟不是带着狗出去打猎了吗?这不摔了个鼻青脸肿回来,那模样都没发看了!”
薄容萱还挺喜欢活泼开朗的青黛的,闻言啊了一声,“那没摔坏吧?可给她叫大夫了?”
“没大碍呢,叫个小丫头给她擦点药就好了,就是那模样看着有些惨有些滑稽!”
青黛是习惯的,自是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还真没怎么滴。
“那便好!”
说着薄容萱就扭头看向盛云悠,“嫂子,下月就中秋了呢,你快给我想个办法,我不想回叶家去!
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她居然责怪我,说是我言辞不当惹了长嫂生气...
还说我们俩就该各打五十大板,暗示我回去给那女人送个好些的礼物赔罪道歉。
我、我真是...”
真委屈死了!
当时担心犯了人家忌讳,她都没敢进内室,只在外室问候了几句,说给送了些补品,连婴儿性别啥的都没敢说没敢问!
那女人冲出来就又打又骂的,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薄容萱没有防范就被推地上去了。
两个都是儿媳妇,那女人虽然伤了她,但却把自己伤的更重,她不求叶家长辈替她做主,但这拉偏架她是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