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都已然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就在货车即将撞上他们时江景舟猛的将江都一把推了出去,自己快速闪身避了过去。
货车撞上老宅,一半的大门被堵塞,巨大的声响把里头的宾客都吓了一跳,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入目是满地的狼藉。
货物七零八落的落一地,三分之一的车头嵌入墙内,车内的人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触目惊心的场面看的人心脏一跳。
江都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他指尖颤抖,眼里满是惊惧,“有人想要我的命…”
“有人想要我的命!”似是探知了真相,江都抬手死死的拉着江景舟的裤脚,“景舟,一定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不然这辆车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对准了我开过来。”
老宅地处的位置不在中心地带,反而接近郊区,这样的地界车辆都很少经过,更别说是满载货物的大货车了。
“我去看看。”江景舟刚抬脚就被江都给抱住,动弹不得。
他被吓得不轻,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牙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来,他的脸颊紧紧贴住江景舟的腿,看起来惊惧极了。
“或许是那人饮了酒才造成的事故,说不定附近有新开的工厂也不一定。”江景舟安慰道,但心里比谁都清楚不可能。
掉落的那堆货物中根本就没装有东西,换句话来说,这辆货车真正的货物其实就是空气,显然这场车祸是有预谋的。
闻言,江都放松了许多,他脸上惊惧不改,但一扫刚才的姿态,退后催促着,“那你快去看看。”
江景舟上前,车门的位置刚好能够打开,只见驾驶位上的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确实是饮了酒危险驾驶。
他伸手,还没触碰到驾驶位上的人脑袋就“砰”的一声直直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在雨夜中格外的突兀。
江景舟神色凝重,目光所及处红色的血液流淌,司机的脖颈有着一道深深刀痕,血液顺着他的脖子流淌进胸口,染红了大片衣襟。
司机左手拿着的匕首血液滴落,沉寂中似乎还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响,匕首没了抓握力掉落下来,落到了江景舟的脚边。
血迹被地上的湿润模糊了大片,延展开来,被细雨冲刷汇聚到一处宛若血河。
“哥,你的脸。”江晚上前,指了指江景舟的脸颊。
闻言,江景舟回过神来,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感,抬手摸去,红色沾染上指尖,是刚才车祸的擦伤。
“啊!”江晚尖叫一声。
随即宾客涌上来都想瞧个究竟,血腥的画面让好几个忍不住干呕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故,寿宴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老太太沉着脸道:“Sem,这件事情给我好好查查。”
江景舟在老宅做完笔录,抬眸望向鱼缸中游动的红色金鱼,漂亮的红色尾巴摇曳着,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井底的青蛙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井底,鱼缸里的金鱼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圈养。
“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那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认识他,之前我和他在金钱上有些冲突,他一定是因为钱的事情想要我的命!一定是这样!”江都激动道,声嘶力竭中夹带着愤怒。
听他说,那人姓徐,外地人在京都暂住的,之前在王庄的时候那人和江都一个赌桌,当时的场景太过于混乱,根本就不清楚是谁的赌资,两人各执一词在王庄打了起来。
最后调了监控发现赌资是江都的,姓徐的因此好像破产了,江都就这件事觉得他这是在蓄意报复,最后良心过不去畏罪自杀的。
宴会不欢而散,温暖的水冲刷着身体,江景舟陡然睁开双眸,似是在捕捉到了什么。
那辆货车的目标真的是江都吗?如果换个思路看,货车的目标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毕竟当时他和江都是站在一起的,很容易就能混淆众人的视线,如果货车的目标是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呢?
毛巾搭在脑袋上,江景舟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短信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条讯息。
【江总,请问您明天回来上班吗?】
没有备注,并不知道是谁发来的。
指尖微动,写下一个文字,【回。】
写完江景舟放下手机,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就抱着头躺了下来。
秦魁:“今晚不讲睡前故事吗?”
江景舟:“?”
还在玩?
“你真是一个执着的人。”也不知道他图什么,他的这张脸吗?
江景舟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你喜欢我的脸?”
只听秦魁轻笑一声,“是啊,我喜欢你的脸。”
“有眼光。”
江景舟拿起床头那本没讲完的《小蝴蝶去哪里了》,继续讲述着未讲完的故事,只不过没讲两页又把自己哄睡着了。
秦魁半张脸浸在黑暗中,抬手想碰一碰他,要碰到时不知道为什么又收了回来。
“晚安。”
今晚的雨夜见证了血腥的灾祸,也见证了夜晚的温良。
算起来江景舟经营的这家公司不能算是输了,因为原主前一天刚把公司经营权输了,后一天又被江景舟给赢回来了。
手续流程都没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手里。
不过,这件事情闹的很大,公司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了,人心是失的差不多了。
“景舟,你年纪还小做事还是要谨慎为妙。”高副总抿了口水,继续道:“公司的一些决策还是暂时交给我吧,等你什么时候成长了我再把决策权交还给你。”
江景舟笑着将总营业额表合上,“现在。”
“什么?”高副总皱眉,一时间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现在就成长了,高副总连这都听不懂,还是再锻炼锻炼吧。”江景舟作势思考,“没准,高副总再锻炼个五年就能把前面的‘副’给去掉了呢。”
这家公司原先是在江以墨的领属之下,在分公司高副总是最有机会晋升为总裁位置的人,但不巧就在出现了江景舟这个天降,高副总就这样又在副总的位置待了五年。
因此听说江景舟把公司输掉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还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没想到第二天江景舟又把公司给赢回来了。
“江总,我觉得高副总说的有道理,您的阅历确实是少了些。”广告部部长出言道。
“冒昧问一句,这个广告方案是您做的吗?”江景舟把广告方案推过去。
“是,这方案是我亲手操持的。”
“不好意思部长,我在这个方案里看到的不是阅历而是过时,有些时候还是把事情交给年轻人来做比较好。”江景舟面上笑着,眼底却看不到一丝笑意,无形中还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各位还有什么想法吗?”被他视线扫过的人无一例外都低下了脑袋。
“看样子是没什么…”
高副总在一片寂静中出声,“江总,我们公司这几天递交辞职申请书的人只多不少,江总您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原因很简单,江景舟把公司输了,员工觉得这家公司没有出路,跳槽的跳槽,找下家的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