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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衙门大堂旁的西厅。

厅中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席,庆功宴上有酒有肉,还有海鲜。

论功行赏后,周鉴设下庆功宴,命府城内百户以上军官皆要参加。

席间,周鉴位居上首主座。

左右旁边是漕运参将王业泰、淮安知府周光夏。

再远一些是副将李栩,指挥使赵彪、张云冲等人。

武将正三品以上才能入首席,文官则是正四品。

其余同知、佥事、千户、百户等人,各自依品级坐其他几桌。

一开场,大河卫指挥使张云冲便站起身来,举杯敬向周鉴,大声道:

“此番大胜,皆赖圣上洪福,督臣指挥如神,能在侯爷手下效力,是下官天大的荣幸!”

为了区分和别的舔狗不一样,张指挥特地亲切的称呼周鉴为“侯爷”。

有了他的开场,众官连忙站起身来,举杯响应,连称侯爷能远离繁华的京师,到淮安这个地方来受苦,实在太辛苦了。

官场上的人情世故,看得周鉴眼花缭乱。

他微微点头,手中举着酒杯,趁机机会对众人道:“本侯履新漕运总督,将来还得倚仗诸位协助,一起将朝廷的差事办好。”

说着,一口干了杯中之酒,示意众人说下说话。

众官一齐干了,方才坐下,随后又轮流起身向周鉴敬酒,各报姓名官职,希望混个脸熟。

周鉴只是点头,端起酒杯意思一下,并未喝。

以他的身份,端端酒杯足以,跟谁说句话,便是最大的抬举。

酒宴虽热闹不已,但众官都不敢多喝。

他们得到通知,总督大人还有要是宣布。

虽说大明各地军政分管,但漕运总督,大权在手,皆可管辖。

酒过三巡,周鉴轻嗽一声,转身到了旁边大堂。

众人立刻停止笑闹,忙跟着过去。

总督衙门大堂十分宽敞,几十个人扎堆站,也绰绰有余。

大堂内,周周鉴端坐在主位,眼神中却无半点醉意。

望着下面各人,他清了清嗓门道:“围剿韩山匪一战,你们也都看到了,咱们官兵这也叫兵?”

周鉴并没有给众人太多缓冲的时间,紧接着便提出了自己的计划:“本督决定重新挑选战兵,在各卫操练兵马,保卫漕运和地方。”

挑选战兵,看似一件简单的事情,实则会牵扯到不少人的利益。

“大人......”

张云冲鼓起勇气问道:“若身子骨好的屯田兵被选为战兵后,那他们的田地如何,家小如何?”

这个问题一出,不少人都暗自点头。

屯田兵和战兵本就有各自的职责和生活方式,若是突然打乱重选,必然会引起不小的混乱。

周鉴早有准备,淡淡地说道:“凡是被选成战兵的,举家迁入府城,月饷三两银子。”

此言一出,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三两银子?

这比之前战兵的待遇可是高出了太多!

要知道,之前战兵的月饷才二两不到。

这样的待遇非但没有屯田兵会不满,只怕个个抢着想当战兵。

不过,其中损害的却是卫所军官的利益。

卫所管辖的范围很大,相应的士绅,利益集团也多。

最核心的便是军田,卫所的军田是朝廷的,但有很多被卫所军官侵吞,或是被倒卖给了士绅。

周鉴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却是明镜一般。

他目光一冷,扫向张云冲等军官,声音洪亮而威严:“你们吃空饷、侵占军田的事儿,本督这次暂且不追究,但若是再犯,定按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大堂内立马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吃空饷、虚报人数,这在卫所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但如今被总督大人如此直白地点出,让不少人感到心惊胆战。

若是清查,在座的只怕没一个干净的。

众将领闻言,心中虽然有所不满,但也知道总督的决定无法更改。

这位年轻的总督,凶名赫赫,自打来了淮安府,人家已经很客气了,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只怕会向山西那帮官,被清算的彻彻底底......

张云冲第一个表态,要归还自己侵吞的八千亩军田。

余者指挥同知、千户什么的,也纷纷表态,归还一些。

虽然做不到全部归还,好歹拿出了诚意,当众表态了,一个政治觉悟极高。

周鉴点点头,果然啊,官场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

能用谈的方式解决问题,总比伤了和气好。

眼下他手下没有太多的人,得用得着他们。

在他看来,目前清查土地意义不大。

因为两年后清军便会南下,到时不一定能保得住。

若是此时清查土地,必然会将当地的军官、士绅全部得罪,然后又如山西那样,花时间清理他们。

还不如利用他们,节省时间发展自己,以备将来对付满清南下。

总而言之,时间不多了!

“挑选战兵之事,由赵指挥使和张指挥使负责,王将军监督考核战兵。”

周鉴看向赵彪、张云冲、王业泰三人。

三人抱拳应下。

王业泰清楚,鉴哥让担心这两卫所不靠谱,才让自己监督,定不能辜负了鉴哥的厚望。

周鉴微微点头,对李栩道:“李将军的亲兵营,以后专门操练火器。”

鸳鸯阵法固然厉害,但不是最厉害。

时代变了,以后是火器的天下,面对排枪击毙,啥阵也没用。

“督臣,末将不赞同操练火器。”

李栩摇了摇头,当众拒绝。

大堂内再度安静下来,人人看向他。

心道你是疯了,敢拒绝这位杀人如麻的国舅爷?

李栩补充道:“不是末将针对总督大人,而是卫所造的火铳太差,容易把人炸死,末将怕手下的兵白白送命。”

“即便末将答应,亲兵莹的兄弟们也不敢使用火器。”

围剿韩山匪时,淮安卫火铳兵三段机战术才打了一波,就炸膛两支火铳,两个战兵壮烈牺牲。

提到此事,赵彪摸了摸大鼻子,觉得蛮丢脸的。

周鉴了然,点点头道:“李将军放心,以后两卫军器局由本都亲自监管,若再有炸膛现象,伤了士兵性命,那便一命抵三命,老子不仅要杀了匠户,还得往上牵连三级,全部砍了!”

“好,有您这句话,末将无话可说,会按照您的要求操练的。”

李栩能看出来,这位总督大人是个做实事的人。

淮安卫和大河卫的战斗力,却是没眼看。

眼下中原流寇之患愈发不可收拾,难保他们会杀来淮安府抢掠一波。

周鉴表情严肃,看向两卫军官:“待战兵选定,各卫所与城南大教场共同操练,不论寒暑,不得间断!”

“是!”众军官轰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