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黎塞留唉声叹气,秀丽的两条柳眉皱在一起。
俾斯麦陪着她一起唉声叹气,自从赛博坦钦定了那位来自法国却叫做KING的小姐的酒吧之后,这里基本上就成了他在王都闲情逸致的地方。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里渐渐的连普通人都不再接待了,来的全都是王室和贵族人士。
这让KING很是不满,主要不满这些人不少都吃饭不给钱。
跟赛博坦抱怨了一次之后果然有效——瞬间这里成了极高端人士才敢来的地方。
比方说,俾斯麦和黎塞留这种人。
“你叹什么气啊,俾斯麦。”
两人一人端着一杯美酒,却并无心品尝。
黎塞留看了一眼自己注定了一辈子的冤家对头:“今天我可是被主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少废话,你当今天这些话不是骂我的么?”
俾斯麦抬了抬眼角,把军帽一扣一旁的酒瓶子就抄了起来。
一瓶酒咕咚咕咚直接对瓶吹,也许KING会说暴殄天物,把酒瓶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打了个酒嗝。
略带酒意哼了一声,这位美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可告诉你啊黎塞留,今天的事没完!听没听见咱们家殿下说的?咱们家殿下说了——”
俾斯麦松了松自己的衣领,然后继续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脑袋!这件事情办不好要咱们的脑袋!”
“听见了听见了,德国人你吵吵什么。”
黎塞留则是叹了口气,然后毫不客气的将自己蓝白相间的上衣撕开了一个口子:“少说两句吧,喝酒喝酒......”
两个平时恨不得手撕了对方的女人,此刻却同病相怜的坐在一起悲哀的叹息着。
黎塞留还拎着一瓶酒给俾斯麦倒上,就好像莫逆之交一样:“我可跟你说,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到前面——主人这次好像真的真的急了,以前再怎么说都没这么......总之,咱们要找的那个家伙是谁?”
“嗝......”
跟黎塞留肩并肩的做着,碰了个杯,俾斯麦捂了捂脸:“殿下不像是会随随便便......当然有时候的确很随便,但是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吧?那女人需要咱们两个去找,还限期三天。行了,我已经知道了,估计又是看上他的。”
“嗯?黎塞留大人?”俾斯麦愣了愣,“你不是平时相当尊敬咱们家殿下的么?你平常可是不分场合自我洗脑拍马屁的啊?刚刚你怎么好像这么......不满殿下?”
“不满?哼,何止是不满,我告诉你我闹心他很久了!怎么?还不许咱们俩抱怨两声?”
黎塞留呸了一声,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此刻却出奇地扭曲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不满意究竟有多少:“他这人啊,小心眼!而且你没看出来么?他这人幼稚得很!幼稚!十分的幼稚!你瞧瞧他那张小白脸,啧,混在女人堆里就是他好看,还和自己姐姐妹妹什么的不明不白。不是我跟你说,市面上流传了不少关于他的小本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嗯......”
俾斯麦尴尬的笑了一下,平时的话她会义正词严的反驳一下,但是......那些小本子她可是有收藏的:“这么说来倒也是......”
“咕咚咕咚......哈!”
又一杯,借着酒意黎塞留的眼光变得有些玩味,撅着嘴拿腔拿调的继续说道:“行了,你我二人平时可是死对头,不过今天却在一起喝着蜂蜜酒,我也就说几句心中一直想的事情。虽然你是个德系,不过我觉得王室里面能和我比智商的也就你一个。”
“......同感,不过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差点就一句德语蹦了出来,金发这个属性在赛博坦的干部队伍里几乎成了基本属性,所以俾斯麦引以为傲的是她的办事能力和忠诚度。
也许她不是最忠心的,也许她办事能力不是最强的,但她却是能办事的里面最忠心的,忠心里面最能办事的。
俾斯麦小姐的金发被她自己的素手卷了又卷,玩了又玩,闷酒又是一口!
“整天就知道把咱们呼来喝去的——真是的,光看见他说了一点都不是个男人!你有种倒是正面上我啊!”
黎塞留把酒杯一饮而尽后不爽的喊了一句:“当我当着几个月的人事部门好干啊!他甩手撂挑子了,你知道每天贵族巴结我的不少,但是大贵族找我麻烦的有多少么!?我都得一个一个摆平了!我都得一个个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
“说得好!”另外一个女汉子拍案叫绝,把自己的军上衣早就已经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上半身的衬衣也有些凌乱,“军部是那么好干的么?哦,他一个命令就派多少人去组建个新部队,他一个命令就又成立了个什么部门?那家伙知不知道这后面多少事情要由我来做!实在不行,你给我个名分,再不济给我个初夜总可以吧?不是说你功夫挺厉害的嘛!”
说到最后连军皮带都解开了,八成是喝酒喝的不爽吧,把军皮带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扔。
第二桶葡萄酒已经进肚了。
“就是就是!我可跟你说,这个财政部现在就几乎是个空壳子!我自己为国家自己掏钱,没有下面那群只知道跟风的家伙支持我,我连个捕鱼船都不算!他们倒是好,今天要大建,明天要盖工厂,后天要筹集军费等着打仗!钱从哪里来?从哪里来!?还不是我们!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抠出来!”
黎塞留趴在俾斯麦深不可测的山峰里一个劲的呻吟,那叫一个怨气冲天悲从中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主人那家伙究竟是个啥意思,最近的怪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个女人叫什么了的,他要上的那个?”
“......俾斯麦?”
俾斯麦秀丽的脸蛋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极端妖媚的笑脸,好像在幻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去!可别吐我身上。”倒不像是责备,甚至有点妩媚的在对方的额头上点了点。黎塞留哼了一声道:“那个他要咱们找的那个,他要上的那个。”
不知不觉,已经被定性为赛博坦要上谁了。
“叽叽叽叽......吉尔伽什么了的?”
“美......”
“哦,对,吉尔伽美什。”
俾斯麦一拍对方的大腿,也不客气的感觉手感不错再揉了几下也就没松手。惹得对方倒是真真正正的娇喘吁吁,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或者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然而俾斯麦并没有自觉:“你说这个吉尔伽美什得漂亮成什么样,能让咱们殿下魂牵梦绕的......这么想?”
“不是说了么,金发,红瞳,长头发的,出手阔绰。”
“......你在说你自己?黎塞留?”
“啧,金色长发的又不止我一个,你也是啊——看上去还蛮漂亮的嘛。”
“啧,好像说的你就不是......”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第二天一早,金发的俾斯麦压着军帽不让自己红彤彤的俏脸和带着泪痕的眼角显露出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还系着自己军大衣的扣子,骑上了赛博坦赏赐自己的战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大约十秒后,金发的黎塞留也一脸红彤彤的出来,看了看俾斯麦走的远方还狠狠地啐了一口,口里念叨着什么一副刻骨仇恨的样子,系好了腰带在同样惊奇下人的眼光中,一骑红尘,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