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途径序列三的预言大师，可以预知自己做出某个选择带来的后果。
当然，这种能力的效果和反噬取决于使用者和相关者的身份、实力、位格。
就以往的经历而言，这个能力在贝尔纳黛身上，对比正常的预言大师有着极为离谱的增幅。
她不但自己是序列三，是神秘组织要素黎明的首领，同时还是罗塞尔·古斯塔夫这个序列零黑皇帝的女儿，这个黑皇帝还是个穿越者，给她讲了不少昔日的隐秘。
哪怕罗塞尔已经死了，这份神秘度加成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所以正常来说，哪怕是序列二，贝尔纳黛也可以几乎不用付出什么去预知与其相关的事情。
哪怕是序列一，贝尔纳黛也不应该什么都预知不到，最多就是付出的代价惨重一点，几近失控。
只有在面对序列零的时候，她的父亲带来的神秘度加成才无法庇护她，最多让她在注定无功而返时干脆不要去探查，以避免反噬。
也就是贝尔纳黛刚才说的，看不到。
预知能力除了预知未来，同样可以对过去使用，贝尔纳黛曾试图以此探知罗塞尔大帝的死因，得到的结果同样是看不到。
所以，面前那两个捧书的人里，有一个是序列零的真神？
似乎如此。
但……可能吗？
博诺瓦眼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
有屏障存在，哪怕真神干涉物质世界也要依靠神降，序列零怎么可能直接出现在物质世界？
还是说，他看不出那两个人是序列几，就是因为他们都不是非凡者，而是被作为神降容器培育出来的？
就像廷根市那个半成品的邪神子嗣，还在胎儿阶段就能爆发出中序列的力量。
如果一名序列零，愿意不惜代价地从出生前就开始培育一个人作为自己的神降容器，那么确实可能让他在没有非凡特性的情况下拥有天使的力量。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会是比序列二更加货真价实的“神之代行者”。
虽然细想起来还是有些离谱，但这确实是眼下最有可能，甚至唯一对得上所有迹象的可能。
于是博诺瓦一下子就怂了。
工匠之神虽然已死，但留下的力量仍然阻止着蒸汽与机械之神那尊伪神干涉物质世界，而其他真神在当初不会为工匠之神报仇，在现在同样也不会帮助那尊伪神对付他们。
这是亚当让博诺瓦知晓的“现实”，也是他能和蒸汽教会正面硬刚的底气所在。
要不然，就算他想拨乱反正，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直接离开蒸汽教会另立山头，博诺瓦又不是被变成理智全无的傀儡了。
但如果他在现在把一名真神得罪死了，那局面就不好说了。
一个，甚至可能是两个，能发挥出天使层次力量的神降容器，想也知道要耗费多少的时间精力和资源。
就算对于能光明正大在物质世界发展信徒的七神而言，这笔消耗也绝对称得上伤筋动骨，而如果不是七神之一，那么更是倾家荡产也不足以形容。
其背后的神明耗费如此之巨，肯定不可能是随便搞个神降容器来玩的，定然是出于某种隐秘的目的。
然而，要是这样的容器因为他而被打坏了……不，仅仅是可能要被他们打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并不算难猜。
博诺瓦一下子知道为什么贝尔纳黛看不到他们选择动手的未来了。
“行……”
硬生生从牙缝里把这个字挤出来，博诺瓦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色的塔罗牌，扔向阿尔戈号。
真不是他没骨气，而是他已经听到了对面传来“叮”的一声。
艾因霍恩抬手把塔罗牌接了下来，看了眼后皱了皱眉。
以她的眼光看来，这完全不是什么珍贵的非凡物品，这种没有用非凡特性打造的特殊物品虽然也有一些奇特的能力，但比起正儿八经的非凡物品还是差得远了。
两帮天使差点大打出手，就为了这个？
亏她刚才还挺兴奋，在心里默念“打起来”、“打起来”来着。
不过想想看，好像要偷这东西的只是个序列六的小鬼，而对面反应这么大也是因为这是对方父亲的遗物而已……
没意思。
艾因霍恩的兴致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她想要的，是双方为了权利，为了国土，为了世间罕有的珍宝而爆发的激烈厮杀。
呱！她想看的，是血流成河口牙！
在博诺瓦扔出黑皇帝牌之后，诺亚和希卡利所构筑的边界散去，而博诺瓦也完全没有留下来再放句狠话的意思，直接带着人跑了。
跑得可快了……
“可惜。”
诺亚有些遗憾地用手指摩擦了一下手中的书脊：
“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诺亚指的是光明正大暴揍序列二的机会，毕竟这年头的序列二几乎不存在野生的，也就这一个博诺瓦，算是他们促成之下的半路转野生。
但在克莱恩耳中，这却是好兄弟没有给自己报仇的遗憾，都快感动哭了。
“没什么好遗憾的，欺负小孩有什么成就感可言？”
希卡利神色淡然地合上手中的书本：
“一切顺利，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
博诺瓦在大体上做的还不错，敲打一下提醒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真神在，让他日后行事更谨慎一些也就算了。
至于因为没有人性太久，以至于现在明明大几百岁了却表现得像是初通人性……
这个就不在他们能纠正的范围内了，就看本体如何抉择了，是以近乎改变他人格的方式插手改造，还是另择完美者的人选。
没办法，完美者这条途径本身就没有太多可以选择的对象，而且晋升仪式包括各种发明创造，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既需要知识，也需要灵感，黄涛也是占了穿越者的优势，加上当时还是工匠之神的尤格斯暗中推动，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顺畅。
总不能像是让这个世界存在复数阿兹克先生一样，用博诺瓦为载体把没跳黑皇帝的黄涛拉过来吧？
诺亚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克莱恩。
接下来就是克莱恩的问题……
诶？
诺亚看着克莱恩眨了眨眼。
没记错的话，梅丽莎好像也是完美者途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