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会儿。”
安培拉一边久违地在手动布置着仪式,一边平静地回应。
对于其他分身的期待,他了然于心,却没有太过在意。
一方面,他自己其实也有那么几分期待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来着。
不过另一方面,作为真正继承了毁灭途径的分身,安培拉也很清楚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大概率不会是其他分身所期待的那样。
阴性和阳性,终究只是毁灭被分成两条途径之后的体现,毁灭途径本身是没有这方面的倾向的。
卢米安那是精神意志都乱成一锅粥了,才会在神话生物形态上因为无法完整地融合,无法将来自原初魔女的力量完全消化,而呈现出半身男半身女的姿态。
他的毁灭途径又不是卢米安那种后天合成出来的, 而是从一开始就完整无缺的毁灭途径,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控制所有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阴性和阳性甚至没有出现在他的能力里过,估计要到序列一或序列零才能获得。
与其指望他完整的毁灭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能出什么大家喜闻乐见的乐子,还不如期待一下未来序列二时候的分身呢。
目前斯菲亚虽然能使用母亲、月亮、世界、混沌原胎这四条途径的非凡能力,但本质上并不是非凡者,他既没有吸收非凡特性,也没有吸收源质。
只有等亚当晋升序列二容纳了母巢之后,斯菲亚才会获得真正且完整的生命途径。
到时候斯菲亚的神话生物形态,还更加值得期待一些……
“对了,雷杰多呢?”
希卡利开口道。
安培拉需要布置仪式隔绝外界才能防止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影响月城人,但雷杰多却没有这种困扰,他的时空界本身就能与外界隔绝。
“唔……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雷杰多向其他分身共享了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
那是一道几乎占据全部视野的身影,漆黑的斗篷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斗篷上缀着无数闪烁的光点。
而在身影中央的位置,斗篷被掀起一角,露出一盏仿佛永恒长明的昏黄灯光。
“……”
“啧,没意思,真没意思,一点特色都没有。”
“诺亚那边塔罗会什么时候能开完?”
“唔,坏了,按照失序之国那几条途径的特征,搞不好诺亚的神话生物形态也会很帅。”
“说起来,这下更好奇本体的神话生物形态了呢。”
“不用好奇了。”
随着亚当吸收完仪式走完关键的第一步,并且已经踏上关键的第二步的收获,他看了眼群聊:
“我的神话生物形态就是我自己。”
卡巴拉生命之树原本是描述由堕落的人类回归神的怀抱的过程。
有趣的是,这种人神等同的最终境界,在犹太教中被描述为完人、原人。
也就是完美的人、人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样子。
也就是——亚当。
而在亚当的修改下,现在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变成了一道将雅威的力量牛走的桥梁,三个支柱、四个世界、十个质点、二十二条路径的作用也均被一定程度地修改。
亚当仪式中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其意义更多的变成了一种完整——世界的完整、个体的完整。
所以体现在神话生物形态上,呈现出的结果自然就是……
亚当的神话生物形态,就是亚当自己。
现如今的卡巴拉生命之树还保留着雅威的轮廓,半填充着已经被亚当偷偷牛走的,原属于雅威的内在,这是怕亚当的力量注入其中会把雅威吓醒。
而等到仪式进行到最后一步,他自然会将那些原属于雅威的东西彻底转变,并往里面注入自己的力量。
比如四个支柱,灵界、星界、物质界、毁灭,就会分别被他的四件成道之器入主,而源自雅威的源质会被彻底炼化成为一张张亚当牌……
到时候,雅威的力量才会尽数变成亚当的形状……哦,这么说好像不太严谨,应该只是雅威的核心力量变成亚当的形状。
完成这份仪式之后,亚当才可以做到真正从容地兼容诸界之海内外的力量,随后才会把雅威剩下的力量接纳吸收。
“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四处吞噬整个诸界之海的污染。”
亚当摸着下巴,这些东西对诸界之海而言算是污染,但对自己而言却是……味道比较特别的食粮?
不过要想把诸界之海的污染全部解决了也不太可能,这东西本质上还是秩序外的概念的辐射和投影,而且全部解决,对诸界之海也不是好事。
唔,应该说对诸界之海中的世界和生灵不是好事。
纯粹的秩序下不会有生机和可能,随着亚当站得越来越高,他逐渐意识到,诸界之海本身就是在秩序与多种概念的平衡和冲突中诞生的。
而现在诸界之海所遭遇的污染……似乎有些类似于潮汐?
秩序与秩序外的概念,力量总是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现在不过是秩序外的力量占上风的时期到来了而已。
在这个过程中,在这份伟力面前,原本的脆弱秩序会被摧毁,新的秩序又会诞生,而随着秩序的力量重新占据上风,到时候或许又会迎来新的洗牌。
啊,这么一说,似乎应该用生物大灭绝来形容?
地球在动态平衡地进行自我调整的过程中,也是这样不断两极反转,一波波的生命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
而且两者之间极为相似的一点是,生物大灭绝中最为惨重的是生态位最高的那些生物。
因为它们维持生存需要的最低条件更高、更复杂,且它们在食物链中占据高位的同时还很少能有同样高的环境适应力。
面对这种概念上的潮汐,同样也是那些距离概念越近的存在更早察觉到,也更躲不过去。
他们在更接近概念,甚至自身就是概念人格化的同时,掌握着更强大的力量,也更难摆脱来自概念变化的影响。
“嘶,这么一想,老君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