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泽对这点很好奇。
三相金乌摇头，唏嘘不已：“我遭此劫难之时，他已于神战中陨落，同他一起陨落的，还有水神——汐月。”
或许是太久未曾与人交谈，这位远古强者竟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从它口中，方青泽得知了许多连圣师都不知晓的秘辛。
火神将圣师等人送入无边黄庭后，便拖着破败神躯，立于火域星门前，迎战水神与其麾下神眷。
那一战打得星河道悬，无数恒星熄灭，星域焚毁，连牵引星系的黑洞，也被打得坍缩，散了不知多少颗。
三相金乌赶到中心神域时，一切都已结束。
唯有神域亘古的法则依旧运转，默默修复一切因大战损毁的星域。
包括火神水神在内七大神明尽数陨落，深渊的爪牙再无人能挡。
三相金乌不过是想去看望故友，却正巧撞上那些可怖存在，被打得神躯崩裂，险些消散。
“如今的我，也不过一缕残魂，在搭建‘虹桥’引渡主体魂灵的艰辛与对抗‘厄灵劫’噬咬中挣扎，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方青泽听完觉得它挺倒霉的，它只是想去看看“老朋友”死没死而已，结果却遭遇灾祸，被打得半死。
“深渊。”方青泽指尖滑过斩源的第三道纹路。
这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了，连神域都被它们侵蚀，最初十大神明都对抗不了，远不是自己这“梦魇”能比的。
“第二个问题，”方青泽再次提问：“这古藏的成神之路是什么？获得资格，是不是就意味能成为焱君那样的神？”
“成为焱君？”方青泽第一次从三相金乌的语气中听出不屑：“四翼天使的至强神明，在神域最没落的纪元也排不上号，而焱君，哪怕在最鼎盛的纯初纪元也位列前茅，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这成神之路是四翼天使的传承，看大殿外那些跪伏的天使塑像了吗？获得资格，便能继承这个种族的信仰之力，运气够好，有可能达到天使神明的高度。”
方青泽闻言沉默不语，从三相金乌的语气里，他合理怀疑这家伙是个“焱君吹”，那样子比蛇人鲁本还要尊敬那位火神。
你的傲气呢？不是说：三相金乌一生高傲无比，任何火焰都瞧不起吗？怎么遇到焱君就不管用了？
方青泽轻咳一声，挺了挺胸口：“那你看我呢？我在神域的话算不算天才？我之前与焱君打过，同境界难分高低呢。”
这话其实有吹牛的成分，他最终也是靠着斩源君焱两个异能才和焱君勉强平手。
三相金乌闻言，不由用翅膀当手掌托住下喙，方青泽以为它在慎重思考比较，结果它半天来了一句：
“三阶是什么境界来着？神域有这么境界吗？”
一人一鸟在战力表现上进行讨论，最终方青泽从三相金乌口中得知，神域新生命出生之时便能摧山断江，也就相当于人类第七阶——地祸。
方青泽于是不说话了，原来如今的自己到了神域谁都打不过，比路边一条都不如。
“别妄自菲薄。”三相金乌摇头失笑，看着挺开心的。
它似乎是想安慰方青泽：“这颗星球与神域的不同可能就出现在境界进阶上，或许完整走完进阶路才是超越神明的关键。”
方青泽有些怀疑：“你这说法，有事实依据吗？”
“我猜的，”三相金乌如实道：“神域也有人猜想过，有强者甚至不惜自斩入尘，最终还是身死道消。”
方青泽一脸无语，那你说啥啊。
“我没其他问题了，”该问的都问了，交易已经完成，方青泽从三相金乌身上获得颇丰，没必要继续耗下去。
“别忘了帮我淬炼羽毛。”三相金乌的极品中年音在身后幽幽传来。
“放心。”方青泽头也不回摆手，心里却没这么想。
虽然三相金乌说淬炼羽毛不会对自己本源有害，但保守起见，方青泽觉得还是要找圣师具体聊一下。
“要帮它复活？”三相金乌隔绝了大殿内外的声音，叶初晴听完方青泽的简述，不由蹙眉：“这真的靠谱吗？”
“我有分寸。”方青泽表示不必担心，反正羽毛在他这里，本源更是由他控制，淬炼不淬炼，是他说了算。
见他胸有成竹，叶初晴也不反对：“你决定就行，我支持你的想法，但如果有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
两人刚离开大殿，正往外走着，迎面就碰上不远处火急火燎，一脸兴奋的郝雨萌。
“嘿！你们在这啊！”少女笑得阳光灿烂，朝方青泽与叶初晴扑了上来，刹住脚跟扬起大片灰尘。
“铛铛！看看这是什么？”郝雨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眉心的纹路，脸上写满了炫耀。
“你还真获得‘资格’了？”方青泽望着她眉心亮闪闪的纹路，有些惊讶：“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还真让你触发保底了？
“是嘞！”郝雨萌骄傲得像仰头的黑天鹅：“我费尽千辛万苦，半天走了一百多座浮岛古建筑，终于在刚才获得资格……”
“天山这么大，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你的鸟类朋友吗？”方青泽听不下去，于是打断了她的吹嘘。
“这个啊没麻烦它们，”郝雨萌摇头：“我遇到不少要下山的人，他们说大殿来了个瘟神，大家都害怕，于是我就想到是说你了。”
瘟……神？
方青泽听完无语了，我明明这么阳光帅气，待人和善，是谁在诋毁我，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哦对了，”郝雨萌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差点忘了。”
“四大世家联盟派人进古放出消息，说除非你不出古藏，否则他们势必要把你抓住挫骨扬灰，警告所有人都不得帮助你。”
“而且由于你的操作，行者被四大世家怀疑与叶氏私下往来，但古藏入口的开关被行者控制着，暂时还没爆发冲突；”
“还有，”她顿了顿看向叶初晴：“四大世家也想对叶氏动手，但碍于刘玲与张百威在你们手里，加上有叶战坐镇，暂时还不敢乱来；”
“总之，外界暗流涌动，可能在你们出去的瞬间就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