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被捕了,皇甫胤善此刻正在百花宫中见她。
端详着玉罗刹娇媚的面容,皇甫胤善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淫笑:“没想到,我沈兄身边又多了你这样一个美女,算上荣锦瑟、蔺茯苓她们,他可真是想尽人间春色啊。”
“昏君!”
玉罗刹冷斥道:“看你现在这副淫乱的样子,君上真该早早将你除掉!”
“可笑。”
皇甫胤善的眼角微微开合:“沈安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叛国之贼而已,你跟随他的后果,也只有一死而已。”
皇甫胤善的威胁,被玉罗刹置若罔闻:“你要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废话,我既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说得好。”
皇甫胤善拍手而笑,眼神再度变换,与之前相比更多了几分欣赏以及戏谑:“看得出来你和沈兄之间的关系,必然是非比寻常,你说的没错,朕的确想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说着话,皇帝就让一旁的小太监,将百花宫中那些助兴的玩意展了出来:“你是沈兄的女人,按说朕不该对你怎么样。”
“奈何,朕已许久没有见过,你这般的女子。”
话不用说尽,皇甫胤善的用意已经十分明确,玉罗刹其实想过自己一旦失手被俘的话,可能要遭受的折磨。
但那个时候,她也打定主意,哪怕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她也绝对不会背叛沈安,然而皇帝现在的一番话,倒是让玉罗刹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不怕死,也不怕生不如死,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沈安,亦或者是让自己的身子,不再属于沈安一个人。
那是对君上的亵渎!
“昏君!你休想得逞!!”
玉罗刹心里暗骂一声,嘴巴里面已经悄悄的开始用力,她本意要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可是没想到她这边才刚刚用力一下,牙齿竟然就落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玉罗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被俘时,早就有人在她的后牙床上,塞了一个小小的原铁柱,就是为了防止咬舌自尽的。
“呵呵,你想死?”皇甫胤善看出了她的异动,此刻不免冷笑道:“哪有那么简单,眼下你既然已被俘,那么你的生死就全部都要,掌握在朕的手中。”
让你死,就死,让你活,就必须活下去!
皇甫夷山这无言的警告,让玉罗刹顿时如同坠入冰窖一样,她心里苦涩的如同烈火灼烧,但却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无能为力吗?
玉罗刹此刻还不甘心,但现实情况却让她不得不接受。
那种感觉,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而皇甫胤善则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听清楚了,朕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去,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死已经不属于你自己。”
“来人!”
吩咐一声,皇甫胤善让一旁会武功的小太监,拿来一副特殊的脚镣,就当着她的面,将玉罗刹的鞋袜脱掉,然后将脚镣带上。
这幅脚镣很特殊,在锁带后,跟腱的位置上还有两个小孔,可以用配套的钢针穿过,这样一来跟腱被穿,那么任凭你有多高强的武功,也是在劫难逃。
跟腱被穿的痛,让玉罗刹冷汗浸透全身,但她现在仍不屈服。
皇甫胤善倒是没有直接为难她,反而派人将她押到之前,用以关押李婉儿的笼子中。
“你们听着,这个女人很重要。”
“所以千万要好好照顾,绝不可让她死去,另外就是……”话说到这,皇甫胤善眼角闪过一抹寒光:“不要忘记,和当初招待李宛儿一样,每天都要让这位姑奶奶,好好享受一番。”
话音落下,皇甫胤善也不管太监们的反应,也不理会玉罗刹的咒骂,大步流星踏出百花宫。
御书房内,此时此刻刘顺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回皇都。
所以此刻在御书房内执殿的,正是刘顺曾经的副手朱文。
相比于刘顺,朱文为人更加阴险狡诈,并且他对皇帝的忠诚,还算不错,只是有些贪婪。
而皇甫胤善反而更愿意,用他作为自己的大总管,当初所以没有提拔他,全是因为那个时候,皇帝还需要刘顺来作为自己的护身之人。
朱文,没有武功。
“陛下,您看这是王畿内外的战报,眼下云州大军已经压境而来,而朝廷所派遣的将帅,恐怕没有对付他们的能力。”
朱文将一本奏疏,摆在了龙书案上:“您看,这是最近的战报,其中内容很是不乐观。”
“无妨。”
皇甫胤善只是挥了挥手,似乎他并不太在乎这些一样。
然而此乃生死存亡之际,朱文不得不多说几句:“陛下,老奴觉得您还是应当多看看。”
“毕竟……”
“够了!”
没等朱文说完,皇甫胤善便厉声打断:“朕要作什么,不需你来管!若非看在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以你的资历,如何能扛得起这样的重任。”
“记住自己是什么人,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
皇甫胤善的警告,如同雷霆霹雳一样,狠狠轰在朱文心头。
他悄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皇帝,心里面慌慌乱乱,难以自许。
“陛下,那您看接下来应当做什么?”朱文缓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甫胤善瞄着他,眼角不时闪过一点寒光:“今天朕什么也不想做,你只管在外面伺候着,有事朕会叫你的。”
朱文闻言,但是躬身而去。
等到御书房中再无他人,皇甫胤善却似乎松了口气一样,看着桌上会战的沙盘,心中跳抖不已。
云州大军已经逼近王畿,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就是他和沈安对面而持的局面。
皇甫胤善虽然自负,但却还没到疯癫的地步,自己有多少斤两,他是很清楚的。
只怕到时候他御驾亲征,也只会死在沈安手中。
“沈兄啊,你我终究又一次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你放心这次,做兄弟的绝不会退缩。”
回想之前,他对沈安的态度,皇甫胤善也不知当如何表述内心,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对沈安是忌讳颇深。
而现在,已到了存亡之秋的他,已经失去了退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