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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表妹与男人相谈甚欢，忘记了晚上该去什么地方。”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落在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宋知窈打量着顾清无，斟酌道：“路淮山路公子帮兄长治手在先，为我治病在后，见了他是该当面道谢的。”
“在宝珠郡主府上，我落了水，他特意赶来探望并为我检查脉象，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冷言拒绝。”
“我与路公子之间清清白白，绝非世子你所想的那般。”
宋知窈这是在跟他……解释？
在少女清澈的目光注视之下，顾清无心底的不快逐渐散去，但还有一个症结是他耿耿于怀的。
顾清无道：“那为何一种人选中，你谁都不选，偏偏选中了他。”
顾清无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狂。
他见到宋知窈与路淮山谈笑风生，脑子里涌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将她从这里带走，带到自己的房间里，用链条锁上，自此以后，除过他，她别想见到任何人。
她的眼底只能有他。
果然是为这个。
宋知窈道：“自我住到镇国公府上以来，姨母一直对我很好。说亲一事，她虽然面上不耐烦，私下却将京城中合适的公子哥儿都筛选了一遍交到我手里。”
宋知窈也听赵嬷嬷说起过，周氏都是面见了多少人，又私下打探了多少消息。
先前递到她手上的画像，不管她挑中哪一个，都是家世清白性子温和的人，都能保她下半生安乐无虞。
若是辜负，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而我不忍辜负姨母的一片苦心，便从中随便选出来一个人，正是路淮山。”
见顾清无目光犹疑，宋知窈道：“世子，这事听来奇怪，但真真切切只是一个巧合。”
宋知窈直视着顾清无。
她想的很清楚，她和顾清无之间的事不应该将别人也拖下水，所以该解释的，她会一一解释清楚。
她无意路淮山。
但也……无意顾清无。
宋知窈这么一说，顾清无忘记了来时马车上发生的不快，“真的？”
想起在宝珠郡主宴会上发生的事，宋知窈一阵后怕。
她不知道那个少女为何对她存有恶意，尽管是不小心摔倒将她推下水，可是那动作间分明是有意为之。
在水中挣扎时，她害怕的要死，但是不敢出声，生怕有人因此而指责她丢了宋家人的脸。
幸好白芷在旁。
幸好她看见了顾清无飞奔过来跳下水的身影。
宋知窈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愧疚，顾清无心悦她，而她注定要辜负这一片情谊，唯一能做的便是便是将她与其他男人之间的瓜葛解释清楚。
还有，宋知窈面带笑意，“比黄金还真。”
一身戾气消散于无形，被宋知窈盯着的顾清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怎么能在宋知窈面前不好意思。
本就是一只反骨猫儿，若是让她看出自己也有弱处，指不定就从他手上溜到墙头，然后跳到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怀里去了。
顾清无轻咳一声道：“你落水之后好些了吗？”
宋知窈皱着眉，“不大好。”
顾清无紧张道：“哪里不好？”
宋知窈道：“手有点疼，腿也有有点疼，胸腔里好像进了水，闷闷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话还没说完，顾清无就拿过宋知窈的手细细查看着。
宋知窈面上黯了一瞬，随即轻笑一声，“骗你的。”
等宋知窈重新看向顾清无时，却见他眸子沉沉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少女眼睛里虽有笑意，脸上却有些倦容，嘴唇微微泛着白。明明是欢欢喜喜来参加宴会的，却骤然落了水，成了旁人口中的谈资。
顾清无道：“当时我离得太远了。”
“我知道。”
宋知窈说，“我知道，我昏迷前看见你了。”
顾清无看着宋知窈泛白的唇瓣，想起那提心吊胆的一幕，他声音下沉，“你放心，推你下水的那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宋知窈摇头。
“你想放过她？”
宋知窈并不知道顾清无如何对待赵絮絮的，“宋家人回归在即，我不想再出什么波折。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今日怎么对我的，我将来就会怎么报复回来。”
无缘无故被推下水，这笔账宋知窈记下了。
顾清无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聪明且有心性。
真想将她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见顾清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宋知窈扬唇一笑，“是不是后悔了？我的本质这么恶劣，记仇、报复心强……”
“很好。”
“什么？”
顾清无道：“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人。”
有宋知窈漂亮的，没有宋知窈聪明；有宋知窈聪明的，没有宋知窈漂亮。
顾清无无比庆幸当初宋知窈走投无路之时求到了他的头上。
男人的目光过于炙热，看得宋知窈心沉甸甸的，别了过去。
顾清无道：“你躲什么？”
小脸被掰正，顾清无看着她泛白的唇色道：“你的嘴唇有点白。”
宋知窈还没见到自己落水后的模样，闻言大惊，“很难看吗？”
她今日来时特意准备的妆容不会糊成一团了吧！
糟了，早知道换衣服之后应该找个镜子看看补补妆，幸好她跟着顾清无走了，不然到了宴会上，别人还不得笑死她。
但应该还是有人看见了。
宋知窈心如死灰。
难得参加一次宴会，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个玩笑。
从宋知窈变幻不定的脸上都知道她在想什么，顾清无道：“只是你的口脂没了，我帮你补补。”
宋知窈诧异，“你为我买了口脂？”
顾清无眸色渐深，他指尖摩挲着宋知窈的唇，贴了上去。
“口脂没有，但要补颜色，还有别的方法。”
“呜呜——”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