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些碎石,张石想吞下。”
张元敬看着碎开的黑石,正在寻思其中的道理,互听张石说道。
“此石可供你所用?是不是密林石头上那块,你也可用?”张元敬惊喜地问道。
自从张石突破第四阶后,除了吸收天地灵力,好多年都没有吞噬过上品阶的天地奇物。忽听它提出请求,张元敬自是甚感喜悦。
张石道:“回老爷,那石头上的黑石等阶太高了,张石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吞食。但这水底的碎石,却正合所用。”
张元敬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吞食就是。至于那块黑石,还有重用,你便能吞,我还不能给你。”
张石谢过老爷,从他身中飞出,化作一团流动的泥石,包裹住一块黑石碎块,开始炼化。
张元敬浮出水面,抬头望了一眼顶壁上的机关,却见那三个铜环皆以自毁,而那些阵纹也开始斑驳脱落。
“是了,此地专为那黑石所设,黑石既去,一切皆毁!”
张元敬嘀咕一句,脑中却是念头转动,思索密林中的布设和那水底黑石究竟是何物。
密林中的布设,明显与银符中后出的那几句话有关,所谓“非灭魂不可斩身,非斩身不可灭魂”、“魂先而体后,体消魂随”,银符杀魂,由此可以加快斩灭那些尾骨,而尾骨被毁,也可促使银符更快杀魂。杀魂与灭体相辅相成,而那块黑石便是把两者贯通在一起的关键。有了这块黑石,将来寻到金鹏骨架的主体,便可依次施为,将之彻底灭去。当然,这当中必定还要用到横断山那柄法剑。
至于水底那块黑铁之石,或是石台上那块黑石的仿造物,或是其寄身之物,当是沾染了黑石的气机,蓄积了很多磁力,甚至是在长久的岁月中,孕育出了与黑石一般的属性。而且,黑铁之石还是空间之物,竟可于身内塑造出一方天地,此不知是其本来如此,还是得自那黑石。若是后者,则黑石之珍贵,远超他所想。若是前者,则有些可惜了。不过,让张石吞下,也不算太浪费。
“叭叭叭……”
阵纹脱落之后,青铜墙壁开始生出锈迹,并迅速蔓延,整个密室起了裂纹,一块块铜皮隆起、掉落。
“嘭!”
密室之外,有重物砸在青铜门户上,直接将其轰开一个长长的口子。
“让吾来!”天雷戟的声音传来。随即是一道白光闪过,早已从内朽坏、摇摇欲坠的青铜密室,轰然倒塌。
“元敬!你一直在这打坐?”猿十三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半片铜壁,惊讶地问道。
张元敬拍了拍手上的铜锈,刚才铜壁倒下时,他是用双掌击开的。
“此地秘密皆在这水潭中,不过已经被我破去了。张石在水底吃几块奇石,待它上来,我们便离开此地。”张元敬简洁说道。
“没有异兽?”天雷戟有些意外地问道。
张元敬摇头:“没有异兽,只是一些断骨和石头。张石所需时间不短,你等可自去活动,我要打坐行功。”
猿十三嚷道:“在外边等了好些天,实在无聊,张持与俺去别处瞧瞧,还有好多洞窟未曾探查。”
张元敬见张持往他看来,便点点头。
天雷戟也闲不住,也跟着离去。
张元敬让张伞护法,盘膝而坐,取出煞雷竹,引雷力入泥丸宫中炼神。他此回得到机缘,神魂获得巨大提升,但终究只是银符所与,需得加以淬炼,才能圆融如一。
他推测,银符中那些可以壮大神念、提升元神的力量,多半是从金鹏残魂上剥离下来的,经过银符炼化,必定是不再含有金鹏的气息,但也并非可以原样受之。
一道道雷霆跃入泥丸,对壮硕精纯的元神进行淬炼,消除因迅速提升而滋生的隐患,使之更加凝炼、更加坚韧。
十余日后,元神小了一圈,但其气机却提升了一截。
张元敬睁开双眸,神识一动,便覆盖至三百里开外,连同深入洞窟的两兽一兵,也能瞬间捕捉到它们的气机。
张石还在潭底吞食黑铁巨石碎片,尚余小半。又等了二十余日,张石才把全部碎石吞下,返回他的丹田之中。
“老爷,这些碎石之中,尚存那些斥力和吸力,不时变化,张石一直未能炼化,还请老爷相助。”
张元敬道:“你且放开阻拦,让那些磁力透出来。”
“是,老爷!”
片刻之后,一股强劲的吸力自源生石中传出,把丹田中的厚土之力直接吸走小半。
“老爷,石中力量尚大,且让张石将其阻断。”张石有些惶恐。
“不必如此。”
过得数息,吸力再生,但张元敬有些防备,只让其吸走少许法力。
几次释放吸力之后,又有斥力生出,在丹田中横冲直撞,被张元敬用法力阻住。
他适应了两力的轮替,便把神念沉入源生石中,去感察黑铁碎石中的玄机。
黑铁之石在水底碎开后,已经不再释放磁力。但是,此刻被张石吞入腹中,挤在一处,却再次生发磁力。因此,磁力的产生,与黑铁之石不同部位的牵连是有关的。
所为同极相斥、异极相吸,但黑铁之石产生的斥力和吸力,并非是自身不同部位的吸与斥,而是对外在之物用力。这内中便有一种转化的手段。
张元敬细细察看碎石内部的变化,思索其中道理,许久之后,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吾之道在顺逆转化”,却正是那位人族前辈所留之言。顷刻间,直如醍醐灌顶,他竟在瞬间明白了黑铁之石生发磁力的关窍。实则并无两力,只是一力而已,乃以顺逆转化,则可两力相吸、两力相斥。
于是,以神念锁定碎石中的力量变化,当其试图逆向转化之时,便将之阻断。如此,则两力皆无。
数次之后,张石明悟其理,乃自行去阻断磁力的产生。
张元敬则以厚土之力为基,仿照碎石中力量的变化,尝试顺逆转化之法,经数百次失败,终于在两月之后,成功凝造出第一缕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