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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摸着两匹布:“这料子真不错,果然是县城卖的,就是比农家自己做出来的好。”村里人一般都是穿着用麻布做出来麻衣,制造简便,有些粗糙,穿起来会有些扎人。

“这两匹绸布并不多,就麻烦娘和大嫂多费心,给家里人做身衣裳。”

潘氏嗔道:“都是庄稼人,天天往地里刨食,哪需要穿这么好看的衣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凌家人也附和:“就是啊,老三,怪浪费钱的。”

凌羽:“那就留着,等农闲的时候穿,或者去等人家办喜事的时候穿。再说,大人不穿,两个小孩子也需要,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大人受苦吧?”

见状凌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良久,凌孝道:“既然咱家有钱了,那就把欠村里的钱先还上吧。”

凌父道:“说的对,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人家愿意将钱借给我们,我们也不能不还,霸占钱不放。一会儿三郎先陪我上村长家,将钱还了。”凌家一共欠了四家银子,村长家六两,叔公凌天雄家二两,凌天虎家一两和凌屠户家二两银子。

凌羽和凌父上村长家时,村长夫郎来开的门,看见是凌羽父子带着一包东西过来有些意外,又有些发愁,以为又是来借钱的,不过并没说什么,还是将他们请进来。让他们和村长说话,之后在一旁安静下来。

村长跟凌二说话,:“凌二,今天和三郎怎么有空过来了?”

凌父:“之前向天宏叔借了这么久的银子,如今手里又了点闲钱,想今日过来,先把钱给还上。”说着递过银子和一包东西给村长。

村长有点惊讶:“咋这么急,现在还没丰收,你家哪来的银子还,莫不是去借了什么高利贷,

凌二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若缺钱,可以之后有钱了再还,莫沾上那些高利贷,那可是要倾家荡产的。赶紧将钱拿回去。”村长叫凌天宏,也算凌二的长辈,有三个儿子,都跟凌二同辈,如今孙子都跟凌羽差不多大,一大家子也没分家,好在家里劳动力多,生活也还不错。只不过现在家里的孙儿和孙女都要准备看人家了,生活一下子有些拮据。以为凌父子又是来借钱,也知道凌家的情况,梗知道凌家父子的性情,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能多少帮点就帮点。

结果凌家父子一下子掏出六两银子,村长怕凌家为了将钱还上,去借高利贷,那种可弄不得。

村长夫郎也吓一跳:“是啊!凌家老二啊,莫要碰那种东西,家里还不急,有钱再慢慢还。”虽然家里现在有些拮据,为家中孙辈儿的亲事发愁,但他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凌父也知道他们误会了:“天宏叔,你误会了,最近三郎去县城酒楼找了个账房先生的工作,三郎弄出了个新菜,客人很喜欢,这是酒楼管事想将那道菜品买下,给三郎的补偿。”又叮叮叨叨说了一堆,村长和村长夫郎才相信。

村长对凌羽说:“好小子,不声不响的就干成了这种大事,以后有能力了,也帮衬着家里一点。”

凌羽道:“会的村长,麻烦家里最近为我的事忙活了。”

村长点点头,接着打开了凌二给的那包东西,发现里面是一些糕点。忙道:“过了就过来,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赶紧拿回去。”

凌二道:“最近给天宏叔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再说从小受天宏叔这么多的照拂,该孝敬给天宏叔的。”

村长见凌二坚持,便收下了。和凌家父子聊了一会,等凌家父子走了之后,村长才和村长夫郎道:“凌家是个实诚人。凌三郎以前瞧着心气高,如今倒是变了个样子。”

村长夫郎道:“可不是变了个样子了吗,精神气足了,人也没以前看起来那么混了,如今又当上了酒楼的账房先生,要是传出去了,以前嫌弃凌三郎没什么本事,没答应嫁给凌三郎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后悔。”

村长和夫郎聊着聊着又将话题扯到自家孙辈的亲事上去了。

凌家父子又回家带着几包糕点和银子向欠钱的另外的三家走去,几家人都反应跟村长家差不多,表示还不急,钱可以慢慢还,凌家父子又解释了一番,几家人才将钱收下,又对凌家父子送糕点的举动表表示太客气了!

过了几天,与木匠终于弄好模具了,凌父去余家取回做糕点用的模具,将其余差的钱补了。

凌羽准备将糕点生意提了上来,凌羽就教凌家人做糕点。只弄栗子糕太单调了,凌羽又做出了几种糕点,凤梨酥,红豆糕、绿豆糕、桂花糕、桃酥……,这些材料基本在乡下就有,因此凌家去村里人购买,成本并不高。

等做出来之后,凌家人很开心,凌羽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接着和凌家人商量,明天凌孝和潘氏去城里摆摊,凌羽则去上工。接着又商量价格,虽然现在的材料都是在村里购买,成本不是很贵,但是之后价格可能会上升,因此就买贵一点,四十文钱一斤,如果村里有人要买,那就三十五文钱一斤。

凌母道:“儿子啊,会不会太高了,做这些一斤成本也只是要二十文钱,会不会没有人买啊。”

凌羽道:“糕点成本并不高,只是人家并没有这个手艺而已,县城的糕点用的料没有我们足,成本比我们还低,卖的都是也是差不多,贵一点的还有五六十文斤的,就是吃这个手艺钱。 况且我们还要拉到县城卖,人力成本高,这个价格并无大碍,人家买得起糕点的并不差这点钱。”

“如果我们卖的太低了的话,乱了县城糕点的价格,别的老牌点心铺会来找麻烦的。”要是以后忙不过来,也得请人帮忙吧,四十文钱对于县城人来说并不算贵。

凌家人听了,很有道理,那就按照凌羽的法子来。

凌羽已经跟游京墨打听过了,这个时代虽然也是重农抑商,但是年收入不超过五百两不算入商籍,就算到了五百两也没关系,游京墨给他支了个招,将生意挂靠在旁人身上,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他科举,很多权贵都是用这样的办法,要不然只是做一个官,怎么养得起府里那么多人的。所以他们只需要找一个挂靠之人就可以了。

凌羽找了个木墩子坐上,出神地盯着前面,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柳清榆清冷的模样,那张可怜的小脸如同刻在他脑海中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明明人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么偏偏这柳清榆长得这么招人喜欢?

凌羽想不通,也不敢再想,因为只要一想他的心脏就变得异常活跃,扑通扑通跳动不停。

突然就很想见柳清瑜,从那天见过面之后,他就在没见过柳清瑜了,这几天夜深人静时总会想到他。但是他又忙,又要弄糕点又要温书,抽不出时间,如今他将生意的事确定下来,就格外想念柳清榆,想快点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