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轰鸣渐渐平息,烟尘混合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弥漫在支离破碎的大地上。夕阳开始西沉,将这片饱经摧残的土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金红色。
鸣人半跪在地,身上那耀眼的金色查克拉外衣已黯淡无光。他试图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全靠一只手死死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流淌,在焦土上形成一滩深色痕迹。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胸腔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他艰难地抬头望向佐助的方向,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佐助的情况同样糟糕。他单膝跪在鸣人不远处,破碎的须佐能乎只剩下零星碎片。他用手紧紧按住胸前最深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当他试图调整姿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黑色的发丝被汗水和血迹黏在额前,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别乱动。”鸣人喘着气说,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认,“你的伤势比我严重得多。”
佐助勉强抬起头,尽管脸色苍白,却还是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管好你自己吧,吊车尾的。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
话虽如此,他却没再尝试移动,深知自己的伤势确实不容乐观。
悬浮在空中的佐良娜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她降落在两人之间,双手因为担忧而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爸爸,鸣人叔叔,我先帮你们做紧急处理。”
她快速从忍具包中取出绷带和消毒药剂,动作却因为心慌意乱而显得有些笨拙。当她不小心碰到佐助的伤口时,立即缩回手,连声道歉:
“对不起,爸爸,我弄疼你了。”
佐助轻轻摇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臂:“冷静点,佐良娜。这种时候越是慌张越容易出错。”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另一边,小光挣扎着从碎石堆中站起,刚刚觉醒万花筒的双眼还残留着使用能力后的灼热感。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最终定格在博人身上。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博人?”小光轻声呼唤,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极其谨慎,生怕刺激到他。
博人身体剧烈颤抖,那只金色的轮回眼疯狂闪烁。他的手指深深抠入地面,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离我远点...”
他从牙缝中挤出警告,声音因为体内两股力量的争斗而断断续续,“我控制不住...桃式还在挣扎...”
小光停住脚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加油,博人,你能做到的。”她声音轻柔却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放弃。”
就在这时,烟尘中慈弦的身影逐渐清晰。他原本漠然的脸庞布满了裂纹,如同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腹部的菱形封印疯狂闪烁,刺目的红光忽明忽暗,那裂痕已然蔓延至全身。磅礴而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地从裂痕中溢散出来,扭曲着周围的空间。
“不会...结束...”他嘶哑地说,双手猛地合十,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注入腹部那濒临爆炸的封印!
“他想逃!”佐助敏锐地察觉到空间波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伤势过重而踉跄一下,幸好佐良娜及时扶住了他。
佐良娜立即展开重力场,猩红的万花筒中流转着复杂的花纹:“休想得逞!”但一式燃烧最后本源爆发的力量远超想象。轰隆一声,恐怖斥力撑开了重力场的束缚!
小光见状,毫不犹豫地双手拍地:“木遁·暴枪树!”巨大的木质长枪拔地而起,虽然在一式的力量下寸寸碎裂,木屑四处飞溅,却成功延缓了他片刻。
就在这短暂的阻滞间,一式周围的空间剧烈扭曲、坍缩,形成一个不稳定的黑色漩涡。
“川木...”
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对容器的极致渴望,一式最后看了一眼木叶众人,那眼神冰冷得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灵魂冻结。下一刻,他的残躯彻底被那黑暗的漩涡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间漩涡随即闭合,只留下原地更加狼藉的破碎景象和一室死寂。
另一边,博人的挣扎也到了最后关头!“唔...呃啊啊啊——!”
博人手臂上的“楔”印骤然亮起刺目白光,又迅速黯淡下去,那只金色的轮回眼疯狂闪烁,最终,湛蓝色的光芒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占据了主导!
噗通!博人脱力般地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如雨下。那只变回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疲惫、后怕,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坚定。
“博人!”小光第一个反应过来,顾不上身体的虚弱,跌跌撞撞地跑向他,跪坐在他身边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她用袖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和污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佐良娜也解除瞳术,降落地面冲了过去。看到博人恢复清醒,她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担忧地望向自己的父亲和鸣人叔叔。
鸣人和佐助看着博人暂时稳定下来,心中巨石稍稍落下,但随即又被一式逃脱和那个陌生的名字“川木”所带来的阴霾笼罩。
强烈的疲惫感和伤势袭来,鸣人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晃向前倒去。佐助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残垣断壁,出现在战场边缘。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卡卡西的声音传来,他和鹿丸跃过最后一段废墟,落在众人身边。
卡卡西迅速扫视整个战场,目光立即锁定在倒下的鸣人和佐助身上。他瞬身到鸣人身边,单膝跪地,小心地检查伤势。
鹿丸则快步走到佐助身旁,眉头紧锁地看着四周惨烈的战况:“比想象的还要惨烈啊。”
他立即从忍具包中取出医疗用品,开始为佐助做紧急处理,“查克拉透支,多处贯穿伤...你们每次都搞得这么狼狈。”他的语气带着责备,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专业。
鸣人勉强睁开眼,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卡卡西老师...你们来了啊...”
卡卡西轻轻扶起鸣人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保持清醒,鸣人。伤得很重,但还不会要了你的命。”
他仔细检查着鸣人身上的伤口,特别是那几处被黑棒贯穿的地方,脸色越发凝重。
另一边,鹿丸正在为佐助包扎最深的伤口:“忍一下,佐助。这个伤口需要立即止血。”他从忍具包中取出止血粉,小心地洒在伤口上。佐助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敌人...”佐助艰难地开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自称大筒木一式...他在找叫川木的容器...”
“川木?”卡卡西和鹿丸同时重复这个名字,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鹿丸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严肃:“详细情况回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安全送回木叶。”他抬头看向三个相互扶持的孩子,“你们还能走吗?”
佐良娜和小光一左一右地搀扶起博人。博人勉强站稳,向两个女孩点头致谢:“谢谢...我还能走。”尽管脚步虚浮,但他坚持自己迈步,不想给同伴增添更多负担。
卡卡西小心地扶起鸣人,将鸣人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靠着我,别勉强。”鸣人尝试迈步,却差点摔倒,幸好卡卡西及时撑住他。“抱歉,查克拉几乎耗尽了...”鸣人苦笑着说。
另一边,鹿丸协助佐助起身,让佐助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作为支撑。“你的体重比看起来轻得多啊,佐助。”鹿丸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气氛,但眼中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一行人开始缓慢地向木叶方向移动。卡卡西和鹿丸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尽管敌人已经离开,但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废墟上投下悲壮的剪影。
行走间,鹿丸低声对卡卡西说:“大筒木一式,容器川木...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啊。”
卡卡西点头,面具下的表情严肃:“回去后需要立即召开高层会议。如果敌人还能卷土重来...”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博人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他...他好像能通过感应到川木的位置...”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卡卡西和鹿丸交换了一个更加沉重的眼神,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木叶可能很快还会面临袭击。
当他们终于看到木叶边界线上等待的医疗队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只留下天边一抹残红。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依然坚定。无论未来有什么挑战,他们都将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