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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色,杨漓月凭借微弱月光,看清了房内事物的轮廓,枕边人的呼吸平稳深长,睡得很香。

昏暗中没人看得到公主殿下俏红的脸颊,杨漓月还是故作镇定地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拿开,旋即掀开被褥,轻巧灵动的身影翻了出来,花烛夜第一件被叶繁抛落在地的大红喜服被青葱手指一勾,旋即覆在身上。

杨漓月捂住小腹,因为羞怯,感觉身上脸上有些热烫。

适应了一下,将凌乱的头发拢到脑后,杨漓月上前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起来。

虽然再过几个时辰,自有丫鬟进来整理,但一想到满地狼藉被外人瞧见,初为人妇的公主殿下尚且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将捡拾起来的衣物丢到换洗的篮子里,又从柜子拿出天亮后要穿的男女衣物,放置在床边柜台上。

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把新的里衣亵裤穿上,杨漓月将喜服一解,飞快翻回床间,掀开被子进去。

只是这么折腾了一下,整个人却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毫无睡意。

她怔怔看着床顶,感受着房间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自北地得胜归来,这座前朝着名的雍亲王府五进大院就换了上将军府的匾额,成了她的居所,这间位置最好的厢房,自然成了公主闺房,之后但凡在京,若不夜宿军营,她都在这里过夜。

房间还是这个房间,只是多了个男人,整个世界就完全变了。

自母妃去世,她就不敢轻易与任何人亲近,然而狗皇帝说得对,感情之事最不受人控制,她想要冷情冷性过活一生,生命里却还是闯了些人进来,死打不走的两位表兄;因缘际会救了她一命,她也救了她一命的楚夜莺;北地追击五百里,全歼敌寇,心悦诚服对自己俯首称臣的裴世安……

若说这些还算命运不可抗力逃不开的友谊羁绊,从小打定主意远离情爱的杨漓月,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被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曾暗自发誓绝不要像母妃那样,结果到头来,她也一样。

偏生心中并不如何反感,不由得自嘲一笑。

先前拿开的手重新覆盖上来,甚至发力,杨漓月被拉进温暖的怀抱,肌肤贴合的触感让她身子一僵:“你醒了?”

“抱着睡,暖和。”身后传来充满困倦的声音,没过一会,呼吸便是又陷入睡眠的深长。

拥有地龙壁炉的房间自不可能寒冷,杨漓月甚至觉得被圈禁在怀的身子有些过热,挣扎了一下,被抱得更紧,随他去了。

她打了个哈欠,开始感到有些困,方才还精神得很,这会意识却模糊得很快,慢慢在温暖怀抱中沉沉睡去。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叶繁听到了小雨滴落的声音。

成为他妻子的公主殿下窝在他怀抱里,平日清冷的女子此时没有锐利目光的加持,显得温驯乖巧,抱起来舒服极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结婚的一天!

商场无情,拼搏的道路上他或许算得上成功,但也见了很多黑暗,男人利用女人,女人利用男人,套路层出不穷,应对得让人心累。

没经历过爱情,就被现实的残酷弄得失去那份向往,贫穷的爱情为生活妥协,富裕的爱情为财富妥协,直到无法妥协彻底崩盘。

也许是他混的圈子乱,真没见过几对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各种利益牵扯的联姻倒是见过不少,他也想过像那些情场浪子的狐朋狗友一样放浪形骸,互相算计的男女坦诚相见,打着所谓坏女人别浪费的说辞。

叶繁尝试过,没成功,明明想着利用你,还趁机得到你,最后在不需要的时候抛弃你,哪怕对方同样不怀好意,这样的操作还是太突破他的底线。

恍然若梦,那个世界已然很远,身边人近在眼前,叶繁在睡梦中的杨漓月额间一吻,不经意看到公主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一怔。

即便幼时被褫夺了皇家身份,李弦将军家的条件也是不差的,杨漓月明显没过过穷苦日子,女儿家该做的保养她大致也没落下,皮肤养得光滑白皙,就像上等的绸缎。

只是绸缎有些损伤。

昨夜黑灯瞎火视线不察,此刻洁白的手臂上,光划痕叶繁就看到三处,小臂上还有个圆形伤疤,目测应该是箭伤。

叶繁轻撩开被子,不意外在杨漓月胸前背后都看到了几处伤疤,被惊醒的杨漓月睁开眼睛,察觉叶繁目光所及,忙慌地抓过被子,眼神泛起冷意:“怎么,叶大人嫌弃了?”

柔顺和婉地微笑,叶繁在杨漓月唇上轻轻一吻,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早安,娘子。”

不曾被人这么唤过的杨漓月微怔,然后被叶繁抱进怀里,感觉到覆上后背的手轻抚过几道旧伤,一股戾气尚未生起,就被温柔的声音吹散:“殿下以后,悠着点啊,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杨漓月不自然地挣扎一下,声音淡淡:“刀剑无眼,谁说得准。”

叶繁无奈淡淡苦笑,公主殿下是大靖战神,作为丈夫也没资格说你以后别上战场了,我养你啊之类的鬼话,他抓起被子外的妻子白皙的手臂,轻轻摸过那圆形的伤疤处:“箭伤?”

“嗯。”

“在北边伤的?”

“不是。”杨漓月稍作回忆:“在征北一战之前,追几个东州响马,遭了暗算。”

“这里呢?”

“北地战场,大部分,都是在北境受的伤。”

叶繁再次在妻子唇边轻吻,而后温声开口:“多谢殿下。”

杨漓月疑惑抬眼:“谢什么?”

叶繁一笑道:“嗯,很多啊,例如多谢殿下保护我等弱鸡免受战乱之苦,更感谢殿下能成为我的妻子。”

“呵,油嘴滑舌。”杨漓月稍微推开他,“什么时辰了?”

叶繁往床边柜台看去,发现上面叠放着一些新的衣物,微愣一下,继而发现本该凌乱满地的衣服如今只剩一件大红喜服落在床边。

轻笑一声,叶繁大概猜得到公主殿下的害羞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