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慧看向了吴承东,很严肃地说着:\"玉涵说的也没错,博文是客观冷静的处理问题,考虑问题和做事也随二哥的脾气。”想到一着急难免有情绪,可也是为晚辈担忧所致,又话音微扬地说着:“承东,平日里你也没少疼这些孩子,博文也没少得你的夸奖,虽然这会儿倒成了最让我们操心的一个,可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也没想到互敬互爱的一对小夫妻,竟然背地里闹起了矛盾。
吴承东苦笑着摆了摆手,话音柔和地说着:\"夫妻之间有点小意见,或者有一两句说不着的话,也都是很正常的事!咱们还得就事论事,解决问题也得找到根儿上,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你们说是吧?\"
梁家远觉得他们说的可行,话音略沉地说着:\"家慧,提到教育孩子,你“三句不离本行”,我们都愿意去听。可是这事,我们还是听承东的安排吧!\"
吴承东往餐厅门口瞧了瞧,话音轻慢地说着:\"玉涵的任务得尽快想办法完成,如果问题实在令博文受难为,咱们平时不是也没机会去博文那儿看看么,咱们不妨借着这次机会,一起去那边看看。假如是邹楚威真有难处,咱们也想想办法,不能什么事都让他一个人扛着吧!博文在咱们家里,都是和大家一样的遵循平等团结的相处方式,不可能到了婆家,就分不清是非了吧!”
梁家远点着头,随和地说着:“博文永远是咱们梁家的闺女,咱们有事说事,讲道理,可不管说啥,咱们都不能让博文无缘无故地受委屈!\"看向了旁边坐的几个孩子。
梁博峻连连点头,何冬月想到也有其他的办法打听到一些关于邹楚威和梁博文的事情,于是话音柔和地说着:\"最近,我出门经常碰着袁小杰,听她说博文跟她们最近联系的挺频繁的,保不准真是心里有事儿!从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来看,我还真得找个机会跟袁小杰唠唠,打听打听博文的生活状况。我们都知道博文爱家,一心盼着家里和和睦睦,就算吃点亏也不会在乎,可这十年的时间也不短了,她和邹楚威感情也应该过了磨合期了呀!咱们还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把好事办成了错事,说不定博文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有了这次单独回来的打算呢!\"
梁博峻沉思了片刻,话音柔和地说着:\"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别把我们的决定告诉博文,省得她心里有负担,这样对大家也都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尴尬。\"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又开始相互交谈,和商量起了接下来得如何让梁博文主动提出问题,以及最折中的与梁博文交流和沟通的方式和办法。
这场原本温馨的家庭聚会,就这么被一场极待平息的风波搅得带了紧张和激烈的商谈氛围,而且在压抑的气氛中,略显热闹的走近了聚会的尾声。
时隔几日的晚上,暮色像被画家调得画墨,从天际的边檐上洇开了一层黛青色,也圈圈由浓到淡的,在城市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灰白色的穹顶。
梁博文用手心摩挲着冰凉的手背,看着赵心岚往茶杯里倒着红枣茶,热气袅袅升起,周围飘逸起了甜浓地红枣的味道。赵心岚倒好了红枣茶,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你手脚容易凉,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平时可得注意调养身体。”把倒好的一杯红枣茶递向了梁博文。梁博文抬手接了过来,话音轻柔地说着:\"嫂子,这些年,我不常在家,家里家外都由您和我哥照应着,我偶尔回来一趟,还给你们添这么大的麻烦。我妈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性情温和也执拗,对于她决定的事情,我们也都劝不动她,还好您经常跟哥回来看她。我这个做女儿的,说起来是因为路途远,无法经常来回看看她,其实,倒更像是个外人了。\"话音越说越轻慢,倒像被风吹动和揉碎的柳絮,飘飘忽忽地,飘进了渐浓的夜色里。
赵心岚将端在手里的茶杯放到了餐桌上,看着杯壁上凝着的水珠在灯光中闪着微光,话音柔和地说着:\"昨天,我们和妈打电话,她和我们絮絮叨叨地聊了整整半个小时。她说你从小就有经济观念,懂得物品交换得到需要的东西,可也不小气,还会把舍不得吃的那些留下来,和博清分着吃。不过,她也提到你不喜欢听闲言碎语,不喜欢家长里短的霍霍人,能够对付得明枪暗箭那套步步成营,却总把委屈咽进肚子里。\"顿开了说的话音,看着梁博文的睫毛在眼下忽闪着,好像投出了两只忽闪的小飞蛾翅膀,话音绵长地说着:\"她说知道你要强,可看见到你为了爱情进退两难,又在婚姻里跌跌撞撞的生活,因为随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我们都觉得为你感到揪心。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可是想到你努力地改变着遇到的问题,也不会哗众取宠的干冒尖的事儿,即使我们的心都快揪成一团了,都觉得再苦的生活都有个盼头!\"说着最简单和平凡的生活,也讲到了最真实的那些生活面貌。
梁博文指尖摩挲着杯沿,看着好像红茶一般温润的红枣茶,轻声地说着:\"我记得我准备上小学那会,父亲按照上学必须做的一项内容,给我起学前名。父亲说“小文,虽然你是女孩,可是取名也带'博'字不妨碍,说是要传承'博文约礼'的家训。现在想来,大概是希望我们既要有学识,更要懂得成全吧!\"起身走到了餐厅的窗前,仰头望着夜空,看到几颗疏星在云层后忽明忽暗,叹然地说着:\"只是成全别人容易,成全自己......唉,谈何容易啊!\"话音未落,看到梧桐树叶随风飘荡,发出了\"沙沙\"地声响,也惊起了几只尚未归巢的鸟雀,从开着的窗口传来了扑棱棱的翅膀声。她的目光追随着树影,还有鸟雀飞去的黑魆魆地身影,觉得风吹树叶的声响,和鸟雀扑哧翅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清晰。
赵心岚望着梁博文单薄的背影,感到喉咙发紧,而且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她不想看到梁博文幽怨的眼神,也不想看到她沉浸往事不可自拔,正想开口和梁博文聊些其他的话题,却见梁博文转身看着她,神情温婉地笑了起来。
随后,梁博文抬手捏住了辫子的发梢,话音微扬地说着:\"嫂子,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你回卧室陪我哥,我去带兢业休息。\"
赵心岚答应着:“好啊!”觉得她的这抹浅笑太过熟悉,像极了所有地孩童不小心摔破了膝盖,却强撑着说\"不疼\"的倔强模样,也觉得鼻子一酸。
次日晨光熹微时,几辆轿车已经驶出了城区,开在了去往外地的高速公路上。吴承东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了梁家慧紧皱的眉头。
来来往往的车辆快速地行驶在高速路上,时过中午,当他们在中途服务区经过了休息以后,又乘车进入了高速公路。梁家慧因为从来没考虑到温文尔雅的女孩子,竟然还会遇到这么恶劣的问题,以及得到那么不公的待遇,话音略高地说着:\"也不知道博文这些年到底怎么熬过来的,别人说她什么,就能成什么了么?她懂得生活,也懂得法律,可到了用得上的时候,她却好像成了古人,竟然用一些裹小脚的思想约束起了自己。我不管问邹楚威什么问题,他都是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唉,我越想越觉得博文真让人放心不下!\"
她的话刚说完,坐在后排的梁博峻接着说着:\"还有百十公里就到了!您先别着急,博文既然不肯说原因,那就有可能是楚威这边出了问题。从博文对问题的反感程度来看,也不在乎听了闲言碎语,或者就是农村家庭会有的那些婆媳和小姑子之间不难出现的口角摩擦。\"
与此同时,梁博文正蹲在玄关跟前,给邹兢业解着鞋带。邹兢业突然想到了在酒店听到的谈话,却仰起脸看着梁博文,轻声地问着:\"妈妈,昨天舅舅说要给我带礼物,是不是真的?\"抬手搂住了梁博文的脖子,等待梁博文的孩子。梁博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笑着刮了一下邹兢业的鼻尖,话音轻柔地说着:\"这事,还得等会才能知道!哦!小馋猫,你快去把古诗默写了,晚上,我带你去逛夜市,吃烧烤,还有吃冰淇淋。\"听到了门响的声音,转身时正撞见吴玉涵欲言又止的眼神,也觉得空气里莫名地漫开了一丝紧张,也带了有场雷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了菱形的光斑,梁博文走进了冷正敏的卧室,来到了已经没有阳光照射的阳台里。她感到有些困乏,于是躺到了阳台的躺椅里,却觉得躺椅只要稍微摇晃一下,都能感到冷正敏带来的温暖气息。
客厅里,吴玉涵双手握着电话听筒,不时地抬头看看坐在客厅书桌前的邹兢业,压低声音的说着:\"你们放心吧,我正全天候的陪着她,也盯着她呢......什么?今天?妈妈,你们未免太仓皇了吧……我姐知道你们去么?\"因为没想到梁家慧会那么快就做了决定,也没想通她处事的冷静与果断的密切关系,拿在手里的电话听筒差点从手里滑落,也慌不迭地用一只手握紧了电话的听筒,接着“咔哒”一声扣在了电话座机上。她为他们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感到了震惊,也莫名地想到了一本书的书名,又觉得他们的出行好像微服私访,即使浑身一颤,又感到了几分荒诞和幽默。
吴玉涵傻站了一会,想到这件事会不会带来“木桶效应”,又傻笑着嘟起了嘴,看着被她弄出的声响惊动的邹兢业,嗔意地眨巴着眼睛。邹兢业觉得她太孩子气,笑着说着:“表姑姑,你幼不幼稚,拿个电话听筒都拿不好!你瞧瞧,把我吓一跳,连笔画都窜出格了。”竟然叹了一口气,转身拿起了橡皮擦,嘀咕着:“瞧我写的,好像枪走火了……”擦去了写错的笔划,又拿起铅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吴玉涵看着他,寻思着:“小家伙,和我姐一样风趣幽默,即使姐夫是个见风使舵的懦夫,估计他的情商和智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觉得背后有人,慢慢地转头看到是梁博文,话音略沉地说着:\"姐,您听我解释!\"看到梁博文神情有些愠怒,担心她听到了她刚说的话语,耳尖立马变得通红了。
梁博文慢步地走近了茶几,眉头微蹙地问着:“解释什么?”由于茶几上的水晶摆件折射出了细碎的光,刺得她眼睛觉得一阵生疼。
吴玉涵嗔声地喊着:“表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您好,也都是在为您今后幸福的生活着想。”看到梁博文神情疲倦,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梁博文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又接着起身站了起来,话音轻慢地说着:\"是我需要听你解释,还是你想听我解释?”看了看正在认真默写古诗的邹兢业,又慢步地往冷正敏的卧室走。
她走着,话音极轻地说着:“你是不是想解释为什么要偷偷调查我的生活,或者想听我解释,为什么把家人卷进了家庭闹剧这摊浑水?\"脚步略微停了一下,看着吴玉涵扬起眉头笑了笑,又不无自嘲地说着:\"如果一件事情从开始就是错的,或者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是错的,可是我不接受意见,不听从反对的声音,那么只会是将错就错,或者将就的把错误进行到底,成全我们认定的和不愿反悔的错误。就像当年,缘分非要撮合我和楚威,而我也相信了'女人要学会将就'......可是,这一将就,就是这么多年!\"感到为了觉得温暖的爱情给予了回应,可是自始至终都在敷衍对爱情还需要相互呼应,而不是变成一场为折磨身心有的救赎。
吴玉涵话音轻柔地说着:\"表姐,您明明过得很幸福,也很快乐呀!您不能因为别人的不理智,就去吃好像蜜蜂给花树授错了粉,从而结出的苦涩的果实呀!总之,我不会赞成,不会支持,也不会任其出现恶性地循环!\"想到与梁博文通话,听到对面传来的电视的声响,还有梁博文有些沙哑的说话声,也觉得被一种反感的感觉冲撞了温柔地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