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在接到传信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紧,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长叹一声。
他原本想着弟弟平安就好,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远徵分明是心野了!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想到这里,他脸色愈发阴沉。
宫尚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外面形势混乱,一定要想办法让弟弟回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开始一封接一封地写起家信。
这些家信都写得十分厚实,每一封都包含了他对远徵的关切、教诲和期望。
宫尚角在信中苦口婆心地劝说远徵,要听从兄长的教导,不要任性妄为。
他还详细地讲述了家族的荣耀和责任,希望能唤起远徵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写完一封又一封,宫尚角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
他将这些家信仔细地封装好,随后吩咐绿玉侍尽快送出宫门,务必让远徵早日收到。
只不过,此时的宫远徵,已经带人赶到西南的一个边陲小城了。
金复一个头两个大,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自己兜不住。
于是含泪将徵公子是如何任性,如何威胁自己的,如何在自己试图动用武力将人带回去之时,动动手指就将自己和一众侍卫,毒的四肢麻痹口眼歪斜,全都付诸一张小小的信纸上。
金复生怕执刃迁怒自己,连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最后虔诚的祈祷鸽子能顺利飞到执刃手上,千万不要被徵公子发现。
还没等到执刃的回信,半夜,山里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柜子上的花瓶纷纷掉落,清脆的炸裂声惊醒了更多熟睡之人,脚下的土地也传来轻微震感。
众人以为是地龙翻身,鸡飞狗跳的忙着逃命。
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后,天刚亮,金复就想劝宫远徵暂时放弃找人,跟随附近的村民一起迁往高处避难。
但宫远徵不肯,他怕宋思濯出事,闹着要进山。
天灾和人祸,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祸有可为,面对天灾却只能束手无策。
金复见状死命拦着,生怕宫远徵以身犯险。
“你们在吵什么?”
宫远徵听到熟悉的声音,本能地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猛地转头,满脑子的小铃铛也跟着甩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宫远徵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小表情,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十分惊讶。
这样的宫远徵,配上那头乱糟糟的小铃铛和呆萌可爱的小表情,让人不禁想要笑出声来。
“你......”
他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真的见到了,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复被狠狠扒拉到一边,站稳后,自觉的默默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
宋思濯如倦鸟归巢般展开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径直冲向宫远徵。
当她终于扑进宫远徵的怀抱,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宫远徵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同样迅速。
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宋思濯紧紧地搂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都为他们而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等宫远徵反应过来,发现怀里的人好像不动了,心里咯噔一下。
一番兵荒马乱的检查后,确认她只是累的睡过去,宫远徵才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这一觉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期间,宫远徵害怕地龙再翻身,于是背着她赶路,却没想到,昨晚并不是真的地震。
刚睡醒的宋思濯连吃三大碗面条,撑的实在吃不下才放下筷子。
宫远徵想拦着,怕她积食对胃不好,但一听她说已经半个月没吃过热乎饭了,就恨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捧到她面前。
“把山楂丸吃了,理气消食的,还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下去,晚膳给你准备。”
她摇摇头说:“暂时不想吃了,这样的暴饮暴食一顿就够。”
宫远徵闻言心里愈发难受,她原来是多爱吃的一个人呢,每天三餐一顿不落,还得有下午茶和夜宵,换着花样的吃,。
这才分开多久,竟连吃的欲望都没有了,怪不得方才抱她,整个人轻的仿佛只有骨头,定是在外面遭了大罪,没准身上还有暗伤呢。
不等宫远徵想出给她进补的药方,就听到一件足以震碎三观的事。
“什么?你把无锋老巢给炸啦?”
宫远徵嗷的一嗓子,把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复见状赶忙出面,将看热闹的人赶走,随即迅速掏出手札,敏捷地蹲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框,调整到身体最稳定的姿态,开始奋笔疾书记录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