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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转眸盯着甘惠淑,并没有似从前一般恼怒或是委屈,就这样冷冷盯了片刻,才忽然一笑。

“嗯,甘妹妹是懂我的意思的,唉,说来也是,甘妹妹无子,自顾吃斋念佛,不过修持自身之余,也要记得作为妾室的本分——伺候好贝勒爷才是。”

“这是自然,”甘氏眸中闪过一丝厌烦,然而掩饰得恰到好处,“说到无子,姐姐也是失了二阿哥的,不如柔姐姐也吃斋念佛给自己积福,说不得等贝勒爷回来,您又能得个‘健康’的阿哥了呢!”

柔则的眸光顿时便狠厉起来,而李静言和苗笙语要笑出声来,论说戳人心肺管子,还得是甘惠淑。

“呦,说不得心里有鬼的人,才喜欢日日背着人,自己个儿悄悄在佛前忏悔自己的罪孽呢!柔侧福晋为人坦坦荡荡,做什么要和甘姐姐您和那齐氏一样,日日吃斋念佛呢?”

此言正出自何一脸冷笑的叶尔初丹之口,柔则见她帮着自己说话,面色便缓和了许多。

柳令娴见她这样说,侧目望着她,软软地开口道:“阿弥陀佛,初格格这话太过偏颇了,贝勒爷和福晋都是崇佛之人,姐妹们也不过是效法,为自身和孩子祈福罢了,你怎么能如此歪曲呢?”

柳令娴虽素日沉默寡言,但终究是庶福晋,又诞育了大格格,她这样问来,初丹也自觉失言,不过念及她不甚得宠,倒也冷笑了几声。

“柳姐姐怎么这么指责妹妹?妹妹方才明明说的是背着人悄悄礼佛,贝勒爷和福晋是坦坦荡荡,或是到庙里烧香,或是与高僧谈经,岂能混为一谈?姐姐也该谨慎口舌才是!”

“妹妹的诡辩之才令姐姐拜服,你说是便是吧。”柳令娴这几年不免也长了几分脾气,见初丹也敢对自己无理,自然也有几分动怒。

柔则闻言冷哼一声,嗤笑着说:“柳妹妹今日这么大火气?好了!都别在这里拌嘴了,四郎临走时对你们的吩咐都忘记了了不成?”

苗笙语立刻扭捏地叫了起来:“哎呦喂,也不知是谁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呢?!教训起人来了!”

“姐姐我自然是不敢忘的,”柔则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半晌不语的宜修,“福晋,您说是不是?”

苗氏也委屈道:“福晋,您瞧柔侧福晋的做派说话,别人还以为她才是福晋呢,您可要好好惩治惩治!”

“都闭嘴!”

众人但听福晋暴喝一声,登时就把信件重重地拍在了案上,又阴沉着面色扫视了众人一眼。

四爷这次的来信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宜修仔仔细细瞧着,生怕漏了什么细节,而这般投入之际,偏偏一屋子的女人又拌嘴起来,听得她不厌其烦。

见素日和颜悦色的福晋露出这样的神情,众人吓了一大跳,一时都慌了心神。

李静言皱巴了小脸,连忙领头跪下,诚惶诚恐道:“都是妾身们的错,请福晋息怒。”

柔则也眼疾口快,第二个就跪下了,只是她才没有多少真心,其余众人,尤其是苗笙语,更是吓得不轻,全部都跪下高呼。

宜修心中其实是果真有几分愠怒的,信上所说,大阿哥告发太子冷血不情,不顾病重兄弟,皇上怒极,深夜时分还把醉着的太子叫起来训斥。

而太子居然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居然仗着酒劲儿还敢和皇上叫板顶嘴,太子离帐后更是越加愤懑,怀恨在心!

这和前世发生的事情,如出一辙,这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了!而后院的女人们还懵然不知,在这里为了小事拌嘴不休。

“你们自己看!”

宜修耐了耐性子,将五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的信纸丢在地上,柔则一个眼疾手快,便一把抢了过来,李静言无法,只能凑在她身旁一起看。

“柔侧福晋,你念给大家听吧。”

柔则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宜修吾妻,自廿二日离京,一路平安无事,后达木兰围场,吾与十三弟皆安……”

静谧里只有柔则的声音和翻折纸张的声音,地上跪着的女人们即便再不懂事,听闻这封信的内容,面容都变得惨白。

太子要不成了!东宫危矣!

半晌,柔则颤抖着的声线终于停止,缓缓放下了信封,只觉得浑身冰冷,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宜修故意蓄了怒气,指着众人呵斥道:“贝勒爷临走的时候是怎么在这里嘱咐你们的?柔侧福晋、苗庶福晋你们倒还记得几句?!他在木兰跟着太子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你们在府上锦衣玉食、欢乐无忧,日日在福窝里头,全然不知咱们贝勒府的好日子还有几天!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为了一句话争风吃醋,缠斗不休,你们是诚心要违背本福晋素日对你们的教导,还是要搅得贝勒爷心里更不安生!”

柔则和苗笙语被训斥得战战兢兢,心里早已经追悔莫及,与李静言等人忙磕起头来。

“妾身们不敢,都是妾身们一时糊涂!万望福晋息怒,不要伤了身子!”

宜修却仍未息怒,继续呵斥道:“你们素日便如此争来斗去,贝勒爷不追究,本福晋也念及素日姐妹之情不多管教,却不想纵得你们越发不知好歹!如今这般光景,一旦太子离了东宫,我们贝勒府是否能如今日一般安身立命?贝勒爷在前朝和皇上面前勉强经营,我们后院的女人帮不上什么忙,却还要拖他的后腿,是生怕皇上不恼了我们爷吗!”

这话说得极重,柳令娴和初丹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觅双担忧得落下泪来,就连柔则和甘惠淑都万分胆颤。

柔则忙道:“福晋,妾身们不敢,如今读了此信,越发知错,但请福晋降罪,好叫我等潜心修行自身,不叫贝勒爷烦恼!”

“啊?”李静言虽然害怕,但听柔则主动求惩罚,居然偏头望着她,下意识出口。

甘惠淑忙也道:“妾身等甘愿受罚!”

这么一来,李静言身为侧福晋不免也道:“妾身,妾身也一样!”

于是众人都希望以此来平息宜修的怒火,毕竟,如果宜修不肯放过,把今日的情景告诉了贝勒爷,那恐怕整个后院都要冷寂了。

“那么柔侧福晋、静侧福晋、苗庶福晋和甘庶福晋,每日抄写《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各二十遍,其余人各抄写十遍以求平心静气,诚心悔过,最好凑够了九百九十九篇方才圆满,直到贝勒爷回来再停!”

“多谢福晋!”

众人连忙谢恩之际,李静言却呆呆地抬起头,问道:“那个,福晋,要是贝勒爷回来之前我们便抄完了怎么办?”

宜修眯了眯眸子望她,苗笙语忙道:“自然是接着抄啊!”

“哦哦哦。”见宜修又要动怒,李静言连忙闭嘴不再说话。

“好了,信也看完了,你们也知道咱们贝勒爷是个什么处境,本福晋多的话也不想再对你们啰嗦了。这两本佛经都是讲究诚心和静心,望你们好好修持自身,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否则,便是害了贝勒爷,害了你们的孩子,更是害了咱们贝勒府上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