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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惋惜一叹:“去年妾身身子不好,又忙着照顾昐儿,哪里得空照顾呢?秋日冬日里被冻坏了些,如今养在后头小花房里,还没开花呢。”

柔则的回答并不叫宜修意外,梅花是孤傲凛冬之花,从来只有它静静绽放,以香气吸引他人去寻、去捧,从不需要它特意奉承或是追求什么。

而牡丹本就是富贵之花,有“花中之王”的名头,群芳之冠,在宜修心里,这种花只有自己才配得上。

若是从前的柔则还在意她们的“姐妹之情”,如今她既然改喜欢牡丹,竟连这盆并蒂奇花都不愿留着,可见她对自己的怨恨和对自己福晋之位的觊觎之心,有多么炽热。

“原来如此,”宜修惋惜点头,又笑了起来,“牡丹诗有一首说,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从前那并蒂牡丹方堪匹配,又总是开得最早,如今真是可惜了。”

“是,福晋,咱们去瞧瞧昐儿吧。”

柔则立刻请宜修往里头走,显然她不愿与宜修多说这个话题,宜修早知道柔则的心思,也懒得多说什么。

二人坐定,棠雨即刻便将昐儿抱了来给二人瞧着。

宜修也不多看她们二人,只接过弘昐抱着,怀中的小娃娃闭着双眼熟睡,眉目也张开了许多,很是可爱,已经不似刚出生时那小猴子的模样了。

“周府医照顾得很用心,本福晋来一次就瞧见昐儿长大了许多。”

柔则也笑道:“周府医说昐儿虽然胎里弱,但如今调养得好,想必日后身子也不差的。”

“那是自然。”宜修笑着点头,柔则稍微聪明了一些,知道故意对自己说弘昐身子好了。

“福晋请用茶。”

芳若忽然捧了香茗来,奉给宜修和柔则,宜修接过,觉得香气袅袅,不觉对她笑了起来。

“果然是贝勒爷赏识的人,办事总是这么妥帖,照顾昐儿也得力,好丫头。”

又微笑着看向柔则道:“瞧瞧你的妆,这远山黛画得极好,芳若的手艺真是好,若非是贝勒爷亲点的人,本福晋都想讨了去呢!”

芳若和柔则闻言,一个诧异,一个惊异。

芳若如今是柔则身边得脸的大丫头,素日自然也照顾二阿哥,除此之外也要轮值伺候柔则的日常起居,因她画眉梳头的手艺巧,做杏仁茶也是熟手,所以很快也讨得了柔则的欢心。

柔则却是有些疑心,只因人人都知道她只看重两个陪嫁,从前画眉这些事都是雾柳和化鹤做的,外人怎么得知近些日子她换了芳若?

一时间瞧着芳若的眼神竟带了几分异样。

“多谢福晋夸赞,”方才二十岁的芳若连忙福身,得体微笑,“奴婢自始至终是侧福晋院中的奴婢,只一位主子,自然要在方方面面上尽心尽力的。”

这话是在表忠心,宜修暗想她倒是个聪明的人,不过她口中的主子,想必是贝勒爷才对。

面上也赞道:“真是个伶俐又忠心的丫头。”

芳若知道柔则多疑心,连忙又望着对方,不敢起来。

“福晋与你说笑呢,快起来吧。”柔则只恢复了微笑,轻轻抬了抬手。

芳若这才起来,宜修善察人心,知道这番挑拨自然叫柔则对芳若疑心了,忙就找了借口告辞离去,不多纠缠。

屋内陷入了沉寂,柔则将棠雨打发了出去,定定瞧着芳若。

“芳若,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芳若恭敬道:“奴婢自入府便伺候在咱们小厨房里,不曾在旁的地方伺候过。”

“我从前不大管院中的事,小丫头们都是为莹调教的,她没得荒唐又急促,也不曾与我说过你,你是几时来的?”

“奴婢是去年五月入府来的,后来不久,为莹姐姐便没了。”

柔则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不语,雾柳便笑问道:“芳若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你来了许久照顾侧福晋和小阿哥如此妥帖,合该给你家里些恩赏呢。”

“多谢侧福晋,”芳若忙笑着福身,知道对方是试探,却也未露异样,“家中父母,还有兄嫂,只以种地为生,所以奴婢才入了府伺候。”

柔则听完,也明白雾柳的意思,忙赏了银子,才叫芳若退下。

见门关好了,柔则才低声道:“雾柳,化鹤。”

化鹤忙道:“福晋对芳若伺候的事情似乎十分清楚,难保这个芳若明面上是贝勒爷指的,实则是福晋的人,不如好好查一查她家里,就知道有没有被收买了。”

“言之有理,芳若来得确实古怪,听说是种杏那个贱婢和贝勒爷举荐的,不过这些日子瞧她还算妥帖便罢了,如今看来到底谨慎些好。”柔则点了点头。

雾柳想了想,道:“侧福晋,若是查出了什么自然可以防备,但若她家里是干净的,也未必说明她是干净的,福晋狡诈异常,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柔则点了点头,又道:“那件事在查清楚和告诉四郎之前,一定不能叫她知道,你们两个行事小心。”

“侧福晋放心。”二人忙点了头。

“这些日子奴婢与化鹤二人都找了借口轮流出去探访,总会揪出来背后的黑手。”

柔则抿了抿唇:“从前我只是心里隐隐怀疑,如今也想清楚了,除了宜修,还会有谁会害我和我额娘,必定是她与乌苏氏勾结,设计害额娘不够,还要来害我儿。”

化鹤点点头:“总算侧福晋如今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如今只有你们两个人了,不要让我失望。”柔则拉过二人的手,紧紧握住。

雾柳坚定道:“奴婢一定会好好辅佐侧福晋,为夫人报仇,侧福晋,您一定会坐上福晋之位,为夫人洗清冤屈。”

“是,乌苏氏能偷走我额娘的位置,我一定要夺回福晋之位,让她和宜修自食恶果。”柔则咬紧了牙,又一次下了狠心。

“轰~”

外头忽然响起了惊雷,柔则望屋外一瞧,才发觉不知何时天又阴沉了下来,又是一声春雷,一场彻底复苏万物的春雨又要来临了。

“叫棠雨把廊下的花都收一收,仔细些,千万别弄坏了,对了,只把那盆要枯萎的并蒂牡丹搬到院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