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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可是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朱清嘉立刻说道:“我知道大人一直嫌弃我的出身,这次殿选也落了榜,比不得那前三甲。”

“可若我复试,未必不能拔得头筹,待他日我考取状元,定然能光耀门楣。”

“至于我的能力,同在翰林院,我想大人也有耳闻,虽算不上才华出众,却也任劳任怨,大人何必如此羞辱呢?”

“这喜服,本应是红男绿女,大人若招赘,只需给芷若穿红衣便是,为何一定要我穿绿?”

岑伯道:“我家芷若从小便是被当做男子养的,你既已入赘,便是岑家娶亲,既未娶,我们芷若便是红装,你为绿装。”

“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

好好好!又把老太爷给搬出来了是吧!

朱清嘉只觉心里堵得慌,他真想将那喜服一甩,来一句老子不干了。

可到底他没那么硬气。

他咬着牙道:“既然是老将军的意思,我宁可丢着人,我穿便是,可为何一定要着绿冠?”

“大人同为男人,难道不知绿冠的意思吗?这被人看去了会如何非议,我脸皮厚倒是无所谓了,可芷若毕竟是一介女流,别人会怎么说她?”

“本来芷若便是未婚先孕,我已经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不想别人再对她说三道四!”

好一个以退为进!

岑伯的眸子一眯,这个朱清嘉的确不好对付。

“那这绿冠已经做了出来,这钱可是从芷若嫁妆里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岑伯说完便直接走了。

朱清嘉紧握着拳头,这岑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很好!你们且都给我等着,若是他日我得势,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随手便将绿冠给丢到了一旁,可看到了上面镶嵌珠宝,他又舍不得,便将其捡了回来。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崔汐蕊也终于可以下地活动了。

不愧是岑家的金疮药,她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再配合用一些青莲玉肌无痕膏,便可恢复如初。

今日便是岑芷若和那朱清嘉的大婚之日,将军府这边却是一片压抑。

岑老将军的脸从一大清早便铁青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方氏给丈夫岑仲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你去劝劝?”

岑仲耸了耸肩,“我可劝不住,你还不知,咱爹就两个人能治得了,一个是小蓁,一个是咱娘。”

可老太太一早上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岑娴已经去探望了。

没一会的功夫,岑娴便出来了,但老太太却没请出来。

“娘说了,身体不适,动都动不了。”

“这么严重?”方氏有些担忧。

“我已经让青莲过去了,放心吧,没事!”

岑娴朝她眨了眨眼睛。

方氏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两口子是同一个心思。

“那便让娘好生歇着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说着她便挽住了崔汐蕊的胳膊,岑娴也不甘示弱,立刻上前一步,挽住了崔汐蕊的另一边胳膊,最后只剩下岑仲孤零零的一个。

“你们可真行!”

岑仲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越来越低了。

几人才不管他,高高兴兴一起出门了。

然而到了岑伯家里,高兴的心情却一扫而空,岑伯的那张脸同老爷子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周氏则是时不时就啜泣了两声,自古女儿出嫁最不舍的就是母亲了,更何况女儿找的这一个还是一个不靠谱的。

而街路两边则是一些看热闹的。

“这之前也没听说岑家要嫁女啊,怎的这么突然?”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岑家这嫡女啊,自己认识了一个穷书生,和人家私定了终身,还有了身孕,这不急忙忙的就把婚事定了嘛!你没看到岑大人的脸那么黑吗?”

“我还说呢,这怎么大喜的日子,脸色还这么黑,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说那岑家条件也不差,这岑家嫡女怎么就如此想不开?”

“谁知道呢!别说了,岑家二爷过来了!”

岑仲冷冷地扫视了几人,脸色也黑了下来。

“这些人可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方氏忙拉住了他,“这不都是预料中的事吗?背地里说的只会比这更难听。”

一时间,几人的脸上也没了笑容。

这场婚事,唯一开心的就是至此都没认清事实的岑芷若了。

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衣,脸戴红纱莲步轻移摇曳着身姿走了出来。

只是她满心满眼却未寻到前来接亲的新郎官。

她顿时有些慌了,开始怀疑父亲是不是哄她开心。

这时一个喜婆走了过来,“姑娘请上花车,去接新人了!”

岑芷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我去接新郎吗?」

可碍于规矩,她并没有询问出来,只听从着喜婆的安排上了花车。

随行的丫鬟说,正常是要她骑马的,可是顾及到她现在身怀有孕便改做了花车。

一路上都是看热闹的人,包括一些说话难听说她不知羞的。

这不禁让她的脸色一沉,这些人都是一些愚昧的人,他们只能看到朱公子的表象,而看不到他的好。

如果他们知道了他的好,肯定会巴不得将女儿送上门来,那时候就不说自己不知羞了。

好在,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朱清嘉租住的地方。

此时朱清嘉也生着闷气,他本来已经都准备妥当要去接亲了,却被告知被接的是他。

接着他便被硬扣上了那顶绿冠,不过好在,外面还罩了一块红盖头,然后被塞进了花轿中。

一并给送入了新房,开始拜堂。

这场婚事定的本来就急,只有三日的时间,朱清嘉自然是没有机会把母亲从青州接过来的,因而拜高堂拜的自然是岑伯和周氏。

礼成之后,岑伯便照顾来客走了,新房这里只留下了新婚的小两口。

朱清嘉本来还想在婚宴上好好展现展现自己的,可他现在完全被当成了“新媳妇”,只能乖乖地坐在新房。

岑芷若的蠢病却又犯了,“这算什么意思,把我们晾在这就都走了?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