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婴看着三位神色犹豫的将军,心中焦急,语气不由得急促起来:“三位将军,时不我待啊!如今燕军已退,若我们再不尽快出兵,待齐军整顿完毕,恐怕局势对我们更为不利。
当务之急,便是尽早与齐军决战,如此,咱们的利益才有保障!”
田效师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三位将军,此次联军行动,本就是为了谋取大业。如今虽遇波折,但只要咱们果断出击,定能旗开得胜。”
魏国主帅魏雄眉头紧皱,面露难色:“田婴大人,话虽如此,可如今我军粮草储备不足,若贸然出兵,长途征战,恐粮草难以为继,到时军队不战自乱啊。”
韩国主帅暴鸢跟着附和:“魏将军所言极是,而且我军兵力相比之前四国联军时已显薄弱,齐军又如此狡诈,昨夜偷袭燕军便可见一斑。此时出兵,胜算实在不大。”
赵国主帅赵庄也摇头说道:“不仅如此,我军士兵经过昨夜燕军遇袭一事,士气有所低落,尚未完全恢复,此时出兵,恐士兵准备不足,难以发挥全力。”
田婴听着三位将军的推诿之词,心中恼火,但又无可奈何。
他强压怒火,思索片刻后说道:“三位将军,我深知诸位的难处。
这样吧,只要此次能击败齐国,魏国,我愿再献出三城,外加黄金万两;韩国,同样三城与黄金万两;赵国,亦是如此。
如此丰厚的回报,还望三位将军能下定决心,尽快出兵。”
三位将军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但仍有些犹豫。
这时,魏军主帅魏雄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田婴身上打量一番后,又缓缓看向其他两位主帅,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田婴大人,如今这局势,想必您也清楚。
齐军经昨夜一役,士气正盛,若是强攻,我军难免伤亡惨重。这伤亡一旦过大,后续作战可就艰难了。”
他端起案几上的酒盏,轻抿一口,似乎在思索着措辞,接着说道:“所以啊,依我之见,咱们不如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愿闻其详。”
魏军主将来的精神,当下侃侃而谈:“田婴大人您身份尊贵,又与景程、匡章同在齐国朝堂多年,想必对他们二人颇为了解。
因此,由您出面去招降景程与匡章,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田婴一听,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眉头紧紧皱起,但魏雄仿若没看到一般,继续侃侃而谈:“您想啊,即便他们不同意归降,可咱们这边使者一去,他们必然会有所分心,咱们就能趁机迷惑对手,为整军备战赢得宝贵的时间。”
说到这儿,魏雄放下酒盏,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万一他们真的同意归降了,那可就是皆大欢喜啊!不但能避免一场惨烈的厮杀,咱们还能兵不血刃地达成目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田婴大人,您觉得呢?”
我觉得你妈个蛋。
田婴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这魏雄分明是在把烫手山芋往他手里塞。
但眼下联军内部各怀心思,他也不好直接发作。
沉默片刻后,田婴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魏将军,这主意倒是打得巧妙。只是这招降之事,谈何容易?景程与匡章皆是齐国的肱骨之臣,岂会轻易归降于我?”
魏雄连忙赔笑道:“田婴大人,您过谦了。您在齐国多年,人脉深厚,又知晓他们诸多过往,或许能说动他们。况且,如今局势对他们而言,也并非毫无压力。咱们这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二位将军,你们说呢。”
“有道理,有道理啊!”
“魏将军高见,确实是这个理儿!”
眼看三位主帅都同意了,田婴咬了咬牙,看着魏雄那看似诚恳的面容,心中明白自己如今骑虎难下。
思索再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诸位都这么认为,那我便走这一遭。只是希望三位将军在我去招降期间,能抓紧时间整顿军备,切不可懈怠。否则,一旦招降不成,咱们还得靠实力说话。”
“这个你放心,就算是真硬碰硬的打,咱们也怕不着他呀,毕竟咱们人多势众……”
田婴:? ????……
齐军军营内,气氛热烈而紧张。景程与匡章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全神贯注地商讨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沙盘上,用彩色的石子和旗帜标注着双方的兵力部署与地形地势。
景程手指沙盘,神色坚毅地说道:“师兄,昨夜咱们偷袭燕军大获全胜,敌军士气正低落。此时正是我军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你看,我们可兵分三路,一路从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另外两路分别从两侧迂回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如此定能将敌军一举击溃。”
匡章微微点头,目光在沙盘上快速移动,思索片刻后说道:“此计虽妙,但敌军也非泛泛之辈,必然有所防备。正面佯攻的部队需足够精锐,方能吸引住敌军的注意力,给迂回部队创造机会。
而且,行动时机的把握也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功亏一篑。”
景程目光炯炯,自信地说道:“师兄放心,我已挑选出军中最为精锐的将士,组成正面佯攻部队。
至于行动时机,我会安排哨探密切监视敌军动向,确保万无一失。”
……
就在两人详细规划作战细节之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军士高声禀报道:“二位将军,大夫田婴来了,指明要见二位将军。”
景程与匡章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诧异。
匡章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田婴此时前来,定是没安好心,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景程冷笑一声,说道:“管他什么主意,且让他进来,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言罢,大声对帐外军士说道:“让他进来!”
营帐门帘被掀开,田婴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高高的冠冕,在军士的引领下缓缓走进营帐。他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忧虑。
走进营帐后,田婴环顾四周,只见营帐布置简洁而实用,兵器架上的戈矛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田婴定了定神,对着景程与匡章拱手行礼道:“景程将军,匡章将军,别来无恙啊,我此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