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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粥暖暖胃吧。”

漂亮到张扬的女人坐在病床旁边,舀了勺粥凑到唇边轻轻吹着,氤氲的热气从她卷翘的睫毛飘拂。裴昭希分外明艳的五官竟透出几分温柔和体贴。

温度适宜的粥送到了祁砚清的嘴边,迎着女人期盼的眼神他喝了一些。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祁砚清勉强接受了对他来说过于荒谬的事情。

“我喝完了,你出去吧,我要自己待在这里。”

裴昭希放下瓷碗,唇角扯出一抹微笑,“我推着你去花园走走吧,不能总闷在屋子里啊。”

女人好像很忙,会突然地走开突然地回来,间隔时间也或长或短。

但只要她在这个房间视线永远黏腻地追随着他。

某次祁砚清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借口说想看书单独休息会。女人也只是浅笑着说:“我不会发出声音打扰你的,我只想坐在你身边静静看着你。”

思及此,祁砚清眉头一拧,“你听不懂吗?我是不想看到你,我要独处!”

女人姣好的笑颜霎时变得僵硬。

裴昭希呼了口气,告诉自己他现在是一个六岁记忆的小孩子。

再开口,裴昭希口吻带了些哄诱,“不是想去墓园看妈妈吗,下周我带你去好不好,但前提是你要把身体养好呀对不对。”

祁砚清垂下长而密的睫毛,唇瓣抿着,似是在思索。

“好吧……”

一旁候着的护工很有眼力劲,听祁砚清松口立刻推了轮椅到床边。祁砚清腿上的伤在昏迷状态就好了大半,不过躺了挺长时间的,醒来不适应,所以走路还是有些跛脚。

裴昭希推着他去了后花园,阳光懒洋洋萦绕在开得正艳的花朵上面,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女人借着花卉和他搭话,倒没讲他们是如何恋爱时的事情,讲了些他成年后在m国经历的趣事。

封闭自己内心的小狼崽对男女之情毫无兴趣,但要说起他长大后学业和事业两手抓并站在了行业顶端,他是好奇的,听着听着甚至还产生了自豪。

直到护工提醒他们这个点该做康复训练了,裴昭希才推着祁砚清回去。裴昭希本想陪着他,奈何江岸打来电话说待会有一场跨国会议。

裴昭希叮嘱了几句,看着男人眨眨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她叹了口气,转身和护工重新说了一遍。

女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传入耳廓,祁砚清摆弄魔方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他略微抬眼,打量的目光落在裴昭希的身上。

会议进行了三四小时,结束时裴昭希留了江岸商议一些细节,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芒从窗外跳跃进室内,洒了满地橘红。

裴昭希踏进卧室,看到祁砚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你是明星啊?”祁砚清眼睛始终定在电视上边,状似随口说的这话。

“嗯,你在看什么?”裴昭希没多想,顺着他的目光往电视上看,竟是她出道演的一部痴恋男主的女配角。

祁砚清又突然问:“你和他是真亲吗?”

裴昭希唇瓣翕动,正要回答,房门咚咚被敲了几下,陆运生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陆运生先前来过一次,祁砚清不记得他态度谈不上热络,奈何陆运生一张嘴太能说了,即使祁砚清不理他,陆运生也能叭叭说个不停。

陆运生颔首笑着喊了声“嫂子”,裴昭希点点头吩咐佣人备茶,看着祁砚清和陆运生聊了起来,又记起他嚷嚷着要独处。

裴昭希把空间留给两人,抬步朝门口去。就在她一只脚踏入客厅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声音:“山竹没剥皮。”

从看穿裴昭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祁砚清就格外爱吃水果,并且一定要是裴昭希亲手去皮的水果。

裴昭希折返回来,坐在沙发,眼底柔情不变。

陆运生神色古怪,他才不在乎祁砚清有没有记忆,人能唠嗑就行。陆运生拍了拍祁砚清的肩膀,小声嘀咕:“怎么失个忆家庭地位还提高了......”

祁砚清嫌弃地拍开陆运生的手并附赠了一记白眼。

陆运生不生气,相反还被他过于稚嫩从未想过会在祁砚清脸上出现过的表情逗的笑红了脸。

陆运生很冒昧地说:“哈哈哈哈我能拍你吗,等你恢复记忆循环播放给你看啊。”

祁砚清咬了咬后槽牙,山竹被他吃的嘎吱嘎吱响。

虽然裴昭希也觉得祁砚清鼓鼓的腮帮特别可爱,想要上手戳一戳,不过做了的后果大概是男人扑到床上蒙着被子谁也不理。

裴昭希笑说:“别逗他了。”手上的白白嫩嫩果肉转了个方向递给陆运生。明明桌前摆了两个剥好的山竹,祁砚清还是眼尖地捕捉到她的动作,嘴里香甜的山竹变得索然无味,他竟有种专属于自己的糖果被分走的不满感。

“不了不了嫂子,我不爱吃山竹,我看这香蕉挺好的我吃根香蕉就成。”陆运生不敢接这烫手山芋,他在心里腹诽——

等那死恋爱脑恢复记忆记起他接了他老婆亲手剥的水果,指不定要怎么酸呢。

“啊,好。”裴昭希的视线从祁砚清的脸上移开,回应般瞄了陆运生一眼。她又把山竹放回祁砚清面前,垂下的眼眸微扬。

*

旧梦摊删减剧情太多,韦金从夏文珠那得知裴昭希和央台台长千金相熟,联系了裴昭希想借这层关系在广电领导那边搭个线,以求能多保留几祯镜头。

裴昭希那时身份还未曝光。

韦金没有将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谁知过了几天后上面竟通知提交的审核全过了。

电影上映前一天,韦金再打电话邀请她去参加首映礼心态已经不同了,裴昭希虽然拒绝了他却说会在自家商场的影院内多安排排片。

打完电话裴昭希又处理了会工作,她捏了捏鼻梁骨,卧室门悄然打开。

室内只有祁砚清一人,护工被他轰到了门外。

听见响声,两个护工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祁砚清通通甩开,执拗道:“我自己可以。”

“啪嗒啪嗒”祁砚清一身轻便的睡衣穿着拖鞋走路却摩擦出不小的声音,他扶着墙面缓慢走着,好似蹒跚学步的婴儿。

裴昭希觉得锻炼锻炼也好,支着额头静静的看着。

祁砚清余光瞥到裴昭希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没有过来找他,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些不高兴。

祁砚清胡乱用凉水抹了下脸,他凑近盯着镜子中成熟俊朗的五官睫毛颤了颤。

现在的环境对他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长大长这个样子吗......怎么会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又充满欺骗的东西?难道是父母的例子随着时间被自己遗忘了吗?

嗯。

或许是那女人纠缠不放自己才会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