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荣一激灵,反应过来快速道:“我说,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如潮水般的气压盖在祝以荣身上,裴昭希淡淡道:“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求求你了一件也行!”祝以荣扑通跪在地上,眼中哀求:“这对你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我不求你饶恕他的罪但请你待会找人医治贺然!”
“好啊,只要你说的答案足够完整。”
祝以荣听到裴昭希答应,松了一口气,没功夫绕弯子了。
“贺然他是为了我才去当挡箭牌的,不是他谋划的!这一切,都是齐渊在背后搞的鬼!”
裴昭希瞳孔骤然一缩,“齐渊!乔远舟!”
祝以荣唯唯诺诺说:“我只知道他叫齐渊,是他威胁我在娱乐圈和你作对,还要在网上引导你黑料谣言,如果不干就让我消失Z国!我那时已经知道了你是秦家大小姐,我连容貌都整了不敢再碰瓷,可是他那么有钱,我很害怕......”
“在我犹豫的时候,贺然知道了这件事,他不愿让我为难,代替我做了齐渊的傀儡。”
“最后,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齐渊和贺然联系是借了别人的号码,表面上他们两个毫无交集,所以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起来。”
“即使贺然被抓也查不到是齐渊。”
漆黑的枪口缓缓垂下,裴昭希眸中熊熊燃烧的愤怒令祝以荣害怕,又隐隐生出一丝窃喜。
一头压一头,齐渊趾高气扬地威胁她祝以荣,可曾想到她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喽喽也会借刀杀人呢。
祝以荣还嫌不够,又添了一把火,“我有录音笔,那上面记录了齐渊说过的话!”
道路两侧的绿化飞快掠过车窗,黑色超跑上的仪表盘数值不断暴涨。
管家推开破旧的小屋门,“啪嗒”逼仄暗黑的屋内瞬间亮堂,乔远舟幽幽转醒,被光刺的睁不开眼。
“啪——”
未见其人,一个十成力道的巴掌就落在了左脸,乔远舟甚至能听到鼻梁断裂的声音。
他躺在杂草堆里一脸懵,张嘴就骂:
“你tm又发什么疯!怎么,祁砚清死了?”
裴昭希额角青筋凸凸地跳,她皮肤苍白如纸,唇瓣无半分血色,眼里铺天盖地的恨意几乎要把乔远舟淹没,如从地狱而来索命的女鬼。
“是你要死了。”
裴昭希招了招手,保镖押扣着乔远舟往外走,没过一会,他被五花大绑绑在了一棵树上。
乔远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像树林又像空旷的草坪。
直到一束打着远光的黑车疾驰而来,惊地在树上歇息的小鸟叽叽喳喳飞走,乔远舟猛然瞪大的双眼倒映着越来越近的黑车。
黑车根本不带减速的。
他动弹不了,高声呼救也没有人理,车头撞上双腿那刻的疼痛感令他眼冒金星,几乎晕厥。
“啊啊啊啊好疼!疼......我的腿!”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了无人烟的后山格外明显。
黑车往后倒,又踩着油门冲了过来,乔远舟以为自己这一次会被这个疯女人撞死。
然而。
黑车却在离他十毫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巨大的冲力将乔远舟凌乱的头发吹的十分狼狈。
不等乔远舟劫后余生松口气,黑车又重复着往后倒,反复几次,有时是结结实实撞上了,有时隔断距离停下。
乔远舟双腿早已没了知觉,血肉模糊,若不及时医治下半身大概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他颤着嘴唇,瞳孔倒映出下半身的凄惨模样,嘴里哑声喊着:“疯子,疯子,救命……”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像是须臾几分。
裴昭希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才停下,她长腿一迈,下了车揪住乔远舟的衣领,阴森森问:“害怕吗?绝望吗?”
乔远舟眼角猩红,恨意同样凝聚在眼底,冷汗将他的面容打湿。
身体上的痛苦麻痹了大脑,他喘着气斥道:“疯子!”
“这才刚刚开始呀,我要让你……”裴昭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咬牙说道:“生不如死。”
乔远舟嘴里骂她的话在瞄见她身后一只眼睛闪着绿光的大型犬时凝固,腿下的疼痛不停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女人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乔远舟苍白的唇抖动,他隐约猜到了什么,艰难地呼气,“我好歹也是祁家的人,你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