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闻言脸上笑容更深,一个闪身来到岳自秋面前,在岳自秋条件反射就要避开了前一瞬把手按在他脑袋上。
岳自秋想要反抗,却发现身上竟突然提不起半点修为。
修为竟被封住了。
很快岳自秋眼中挣扎之色淡去,逐渐被空洞取代。
咚咚咚。
“师父,弟子有事相告。”
书房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男弟子的声音。
门外等了片刻,再次敲门。
“师父,您在吗?”
屋内,初九放开按在岳自秋脑袋上的手,对墨星阑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初九刚把手离开,岳自秋便往一旁倒去。但他也不愧是宗主,魂魄之力比起方才那几个被初九拿来练手的年轻弟子强大了好几倍,竟没有像他们那样失去意识,只是有些意识涣散。看样子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瞪着初九二人:“你们……到底是……”
“站起来。”墨星阑双眸血红,声音如蛊。丝丝魔气在他周身萦绕。
岳自秋本就因意识有些涣散的缘故而迷糊的眼神听了墨星阑的话后瞬间失去光泽,空洞无神。如提线木偶般站起身。
“九儿将他放出去,让他能听到我的声音。”墨星阑传音给初九。
“哦。”初九松开缠着岳自秋的灵气链,将他移出空间隔绝。
初九做完,墨星阑继续对岳自秋道:“问他何事。”
岳自秋对着门的方向:“何事。”
门外弟子沉默几息,语气担忧:“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你到底有何事?”
“哦,师父,弟子想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要不要再亲自看一下?”
“你先去做你的事,为师还有些事,一会儿再去。”
“……是。”
“……”
门外弟子远去,屋内岳自秋走到桌案前的椅子上坐下,而后趴在了桌子上闭上眼睛。看样子和睡着了没两样。
空间隔绝内墨星阑身子晃了晃双腿一软往地上倒。
“星星!”
初九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伸手扶着他。发现他站不稳,干脆弯腰将他抱起来。
墨星阑这会儿也不矫情,顺势将头靠在她肩膀微微喘息。
“星星你怎么了?是头疼吗?”她皱着眉满脸担心。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没……只是有些累……”他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
初九却不信,侧头去看他:“真的?你别骗我。”
墨星阑抿唇不语。
“星星,你答应过我的。”她有些恼怒,眼眶却红了。
墨星阑启唇浅浅叹息:“身上……有些疼……”
初九想了想直接带着墨星阑进入凤戒。
走进卧房,操控灵气将他脚上的鞋子脱掉,把他放床上。
从储物戒里翻出可镇痛的安元丹喂给他,又握着他的手用润灵术滋养。
一刻钟后墨星阑脸色好转些许,只是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
“九儿,可以了。”
初九停下术法:“累了没,要不要睡会儿?”
“不困。你在岳自秋记忆里看到了什么?”虽然身上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墨星阑依旧躺在床上没动。
听他说不困初九也没强求,俯身帮他把束着头发的发冠取下来,一边回答他的话:“昆仑镜的位置,还有你那个叫朱夜的下属被关的位置。”
把取下来的发冠放在床头柜上,又理了理他脸上发丝:“昆仑镜被放在了他们宗的晦明塔。塔内机关禁制重重,若要拿昆仑镜肯定会引起注意。”
整理好他的头发,收回手转而去解他腰间的腰带:“关押朱夜的地方守卫森严……”
“你做什么?”墨星阑偏了偏头看着她解自己腰带的手。
初九话语停顿,反应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明白过来:“把外面的衣裳脱了,躺着舒服些。”
“……”
见墨星阑不语她继续帮他解腰带,一面说:“我们要留在烈火宗把朱夜和昆仑镜都救下和拿到吗?”
救妖和盗取昆仑镜不可能同时进行,无论是先救妖还是先盗取昆仑镜都会引来烈火宗的注意,届时再想去做另一件事就有些麻烦了。但也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不必。”
“为何?如果我们留在烈火宗直接把昆仑镜拿了把朱夜救了,就不用再等到三天后的寿宴了。还能减少人员伤亡。”初九停下解他衣裳的手,疑惑不解。
墨星阑抿唇凝视她片刻,移开视线,淡漠地盯着前面一个方向:“救了朱夜,然后呢?你打算把她放哪?”
“当然是凤戒啊。多方便。”初九理所当然道。
墨星阑眼底染上阴霾,血眸轻移盯着她:“凤戒,是你我的家。”
他将“你我”二字故意咬重。
“嗯,我知道。”初九点点头貌似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那你问过我吗?”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她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方便行事。
墨星阑冷声道:“没得商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可是……”初九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见他冷着脸直接闭上了眼睛只好闭嘴。
瘪瘪嘴把他外衣衣襟拉开,俯身伸手连带着他两只手臂抱着他上半身慢慢靠在自己身上,扶着他脑袋靠在自己左肩。再把外衣从他两只手臂上脱下来,隔空将其挂在屏风上。
视线落在搭在他后背堆叠在床上的一头乌黑长发,用手轻轻整理,嘟囔:“你是夫君,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行吧?别生气了,我听你的。”
反正到时候损失的不是她的下属。只要他没事她就不心疼。
只是有点良心不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喊我什么?”初九话音落了几息后墨星阑忽然开口。
“夫君。喊你夫君。”初九有些无语,轻轻在他后背顺着他头发摸了摸,像是在顺毛。
墨星阑浅浅扬唇:“嗯。”
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听他回答的声音初九就猜到他高兴了。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高兴。
又一只手揽着他后背,一只手扶着他后脑勺,以一个抱孩子的姿势慢慢把他重新放在床上躺着。帮他整理身上的里衣。
“我很轻吗?”墨星阑没头没尾问,有些懊恼。
早就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