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大家小心了!”红拂女紧张的大喊道。
作为异界来的神皇境修士,她也算是一个高手了。来到无尽城三年的时间,经常晚上在外面击杀各种怪物,至今都还没有失手过。
可这一次金戈猪的变化,让她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金戈猪虽然有一个金字,但其实是金属的金,并不是黄金的金。
正常情况下,它只能够操控十二根青铜戈进行攻击。如今出现了银戈,就代表着它发生了异变。异变之后的金戈猪,战斗力直接翻了几倍。
血月当空时,金戈猪的暗金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次呼吸都带起金属震颤声。
陆一鸣的破道枪突然剧烈震颤,枪尾锁链在月色中划出七道银弧,星纹钢感应到了足以匹敌的金属性凶煞。
金戈猪仰天长啸,獠牙碰撞迸发的火星,十二柄银戈在空中颤抖。最致命的方天画戟虚影带着北斗星辉直取陆一鸣咽喉,戟刃上的星纹与破道枪的铭文竟产生共鸣。
枪戟相撞的刹那,迸发的蓝白色火花照亮了方圆百丈,惊得观战的莫三弦手中龟甲罗盘\"咔\"地裂开一道缝。
“兑位生金,月华助煞!”苏映雪的灵魂淹没在金属风暴中。
她指尖刚凝聚的冰魄真气,被突然从地底刺出的三柄银剑逼散。月光照在剑身的饕餮纹上,映出奇特的纹样。
陆一鸣右臂肌肉暴起,星纹钢心脏泵出的冰蓝血液顺枪纹逆流。当血珠触及金戈猪獠牙时,那些暗红符文突然暴走,在月光下如活物般蠕动。
他吃痛狂吼,破碎的獠牙碎片在月华中重组为十八般兵器,每柄都带着不同朝代的武道烙印。
“贪狼吞月!”陆一鸣枪势突变,七道枪影在月下结成北斗阵势。
就在枪尖即将贯穿猪目时,青木猪的藤蔓突然缠住锁链。该死,它还有同伙儿!
金戈猪趁机完成最终蜕变,所有兵器虚影收束成九尺陌刀。刀背二十八宿刻度与天上星宿呼应,斩落时竟引动月华成瀑。
苏映雪掷出的青铜罗盘与刀锋相撞,迸发的光焰短暂照亮了整片废墟,躲在屋里的观战者们被这道光刺的睁不开眼,纷纷低头躲避。
陌刀斩落的轨迹引发空间扭曲,这一击苏映雪再也无法抵抗,若是被斩中必然命丧当场。
“小心!”
陆一鸣横枪格挡,巨大扭曲力使得他右臂肌肉寸寸崩裂,鲜血飞溅。
“这……这……”看到这一幕苏映雪心疼的要命,可又无能为力。空间扭曲之力,逼得她根本就无法靠近。
“畜生,去死!”
陆一鸣暴喝一声,全身绽放出耀眼星光。星之力与神力相互缠绕结合,然后流入到破道枪中。枪尖应声刺入地面裂缝,星纹钢锁链哗啦啦缠住地脉。
金戈猪獠牙幻化的兵器洪流突然停滞,枪尖北斗七星倒映在弱水表面,陌刀虚影就这样静止在了空中无法落下。
“这是...斗转星移?”莫三弦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瞪出眼眶:“开……开什么玩笑!”
斗转星移这样的大招,想要消耗大量的星力。他作为一名资深的星修,都无法施展出半分。
陆一鸣随手这么一下子,竟然展现出了如此大胆威力。
“啧啧啧……红拂女找了个好帮手啊!”青崖子躲在远处暗暗赞叹道。
当破道枪最终刺入金戈猪眉心时,枪尖北斗七星依次亮起,每颗星都映出一个持枪的身影,似乎在回放一段历史。
第七颗星亮到极致时,金戈猪核心处的金属结晶轰然炸裂,万千碎片在月光下如星河倾泻。
陆一鸣被反震力掀飞十余丈,撞塌半堵墙才止住退势。他抹去嘴角血迹,发现掌心血珠里浮动着细小的星纹,金戈猪临死前,竟将部分星纹钢特性注入了他的血液中。
这玩意儿不会有坏处吧,他调动星力想要将其逼出体外。却发现这些迅速地跟自己的血液融合,然后顺着血管流入了心脏。
他的心脏此刻就如同是一颗巨大的星星,给身体提供大量的星之力。而丹田则是一个巨大的神庙,给身体提供神之力。
在两股力量的交汇下,陆一鸣的修为一下子突破到了神皇境二层后期,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强。
金戈猪的死激怒了它的同伴,左侧青木猪浑身缠绕着噬灵藤蔓,每片叶子都泛着磷光。右侧玄水猪通体透明如水晶,体内流动着黑色水银。
“糟糕,它们不会冲到这边来吧。”
躲在蓬莱客栈内观战的修士们可是吓坏了,感觉这两头家伙随时都能撞破门冲进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感觉这一道木门已经没啥用了。
哪怕无尽城内的木材料结实,可这两头猪怪也太惊人了。
“木水相生,快断其势!”苏映雪话音未落,青木猪的藤蔓已如巨浪般拍来。
陆一鸣枪尖挑月,星纹锁链缠住三丈高的青铜残柱横扫。藤蔓与金属碰撞时爆出绿色毒雾,几名躲闪不及的修士当即面色发青倒地。
玄水猪趁机化作黑色激流,所过之处地面结出冰晶,将他双脚冻在原地。
莫三弦突然拨动焦尾琴,商音破空震碎冰层。
陆一鸣借势跃起,枪尖北斗第三星“禄存”大亮,七道枪影如流星坠地。青木猪发出婴儿般的啼哭,被刺穿的伤口却瞬间愈合,断落的藤蔓落地即生新芽。
“兑转离位!”苏映雪将青铜罗盘掷向半空。陆一鸣会意,枪尖引动罗盘磁针,星纹钢心脏迸发的蓝光与月光交汇。
玄水猪见状化作百丈巨浪扑来,水中竟浮现无数溺死者的面孔。躲在蓬莱客栈内观战的修士们,眼前出现了种种幻象。
有人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师父,有人看到了为自己曾经的道侣,还有人看到了想念的亲人。
“别上当,那是幻觉!”陆一鸣赶紧提醒道。
可惜已经晚了,苏映雪的眼神迷茫,显然是看到了她在乎的人。
莫三弦的琴也停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咧着嘴笑的很开心,也不知道他是见到了谁。
就连远处偷偷观战的青崖子,此刻也变得疯疯傻傻,正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来,仿佛这边有人在等着他一样。
再看红拂女,可是把陆一鸣吓了一跳,这女人正在解开衣襟。
呃……这是要做什么!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罗盘上,罗盘绽放出闪亮的青光,如同清晨的朝阳一般刺破了所有的幻象。
“哎呀,我这是在做什么?”红拂女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做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