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入了城,柳澈下了马车,拎着一个大食盒同白子敬作别,柳管家早就在城门口等柳澈了,见柳澈下车,上前接了手里的食盒。
“你怎么来了?府里有事?”柳澈问。
“公子,先上马车再说吧。”柳管家说。
柳澈上了马车,柳管家跟着进来,“公子,出大事了,夫人把一个上门的媒婆给打了。”
“啊?怎么回事?母亲可受伤了?”柳澈问。
柳管家摇摇头,“夫人没事,今日公子刚出府没多久,一个媒婆自称是受纪夫人所托,前来说媒的,夫人就请人进去了,结果没一会就被夫人打了出来,那媒婆去京兆衙门状告夫人,夫人被带走了。”
“什么!快,快去衙门。”柳澈催促着。
“公子别急,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右相和纪大人了,来城门等公子,就是先跟公子通个气。”柳管家说。
“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城外寻我?”柳澈质问。
“是夫人不让。”柳管家解释。
柳澈叹了口气,他同白子敬出城,母亲是知道的,柳澈仰头看了看车顶,看来,他同白小姐的事,困难重重不说,怕是无望了。
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马车很快到了京兆衙门,刚下马车,柳澈就见纪夫人焦急的衙门门口踱着步,看到柳澈,纪夫人跑过来说,“柳大人,我没有让什么媒婆上门的,请你相信我。”
柳澈没说话,同纪夫人行了礼,向衙门里走去。有侍卫在前面带路,去了衙门的偏房。柳澈很快见到莫悠,莫悠见柳澈来,一脸的愧疚的,不敢上前。
柳澈拉住莫悠的手,轻声的询问她有没有受伤,莫悠见柳澈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再也绷不住了,边哭边说,“澈儿,那婆子说得实在难听,母亲气不过才打了她,母亲,母亲本意不是这样的。”
柳澈看向旁边站着的婆子,蓬头散发的,正在打量柳澈,见柳澈看过来,立马跪倒在地,撒泼般的说,“青天大老爷啊,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是无辜的。”
“够了!”柳澈厉声的说。
那媒婆被柳澈一喝,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开始哭天抢地:“大人,您可不能偏袒您母亲啊,她平白无故就打我,我这身子骨都快被打散了。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说吧,你想如何?”柳澈问。
媒婆低着头说,“自然,自然是要赔银子的,还,还要惩治作恶之人。”
“好,赔多少银子,你说吧。”柳澈说。
莫悠拉了拉柳澈的袖子,柳澈拍了拍莫悠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媒婆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这……这全凭青天大老爷做主,大人,民妇无辜啊,不过是受纪夫人所托,哪知受了这无妄之灾,民妇冤枉。”
柳澈冷哼一声,“你说受纪夫人所托了,可有凭证?若拿不出凭证,便是污蔑,这诬告之罪可不小。”
纪大人怒道:“你这媒婆,竟敢打着我纪府的名义胡来,本官夫人何时让你去柳府说媒了?”
媒婆吓得脸色煞白,不停的磕头喊冤,府尹黄大人被吵的实在是头疼,啪的一声摔了茶杯,吓得媒婆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
柳澈向府尹行了礼,“大人,下官母亲打人的确是不对,但事出有因,还请大人开恩,下官愿意赔偿银子给这婆子。”
媒婆抬了头,“大人,青天大老爷,民妇挨了打,赔偿银子就可以了事吗?大人,您不能因为柳家有爵位,就包庇作恶之人。”
“哼,你还知道我柳府有爵位?既然知道,怎敢来闹事!别说打你了,就是杀了你,也如捏死一只蚂蚁简单!还敢将纪府拉进来!”柳澈质问。
“哎呦,柳家仗势欺人啦,民妇真真是冤死了,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媒婆又撒起疯来。
“大人,”柳澈行礼说,“这婆子诬陷我柳府名誉,诬陷纪府,下官请求升堂开审,还柳府清白。”
府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右相,右相点点头,他想看看这背后之人是谁,竟然让人跑去柳府闹事。
府尹手一挥,两个差役拉着媒婆出去了。柳澈扶着莫悠,轻声的说,“母亲,不用怕,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做局了。”
莫悠抹着泪,“澈儿,母亲真的以为是,是来给你说媒的。”
“儿子知道,母亲,你为儿子做的,儿子都明白,一会别怕,只要将媒婆同你说的讲清楚就好,其他的不要多说。”柳澈嘱咐着。
众人很快来到了堂前,有柳澈在,莫悠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尽管天色已晚,但事关两家重臣,围观的百姓不少。
“升堂!”
“威……武……”
随着杀威棒戳在地上的威严声,堂内堂外瞬间安静下来。
媒婆被押上堂,依旧嘴硬喊冤。府尹一拍惊堂木,“大胆媒婆,从实招来,受何人指使?胆敢到国公府闹事!”
媒婆却咬紧牙关,坚称是受纪夫人所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府尹有些为难的看向纪大人,纪大人无奈的点点头,府尹高喊一声传纪夫人。
堂外有两个官眷走了进来,纪大人一愣,不解的看着两人,右相抬头看了一眼,垂着眸子不做声。
府尹瞬间明白了,问媒婆,看看是受哪个人所托,媒婆并没有见过纪夫人,只是远远的看到过一次,凭着身形指了一人。府尹再三的确认,媒婆一口咬定,就是那个人。
“纪夫人托你去柳府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右相说。
“纪夫人托民妇去柳府给柳大公子说媒。”媒婆回答。
“说的是哪家媒?”右相又问。
媒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府尹惊堂木一拍,“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民妇是去说媒的,尽管婚事不合柳夫人心意,柳夫人也不该打民妇啊,大人,要给民妇做主啊。”媒婆哭天喊地的说。
堂外的人窃窃私语,有人说柳夫人实在不该打人,有人说媒婆该打,都说不出口的保媒,定是恶心柳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