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红霞,太阳慢慢变成了橘红色,廖依依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家门。
路上廖依依又把自己编的故事在脑子里里过了一遍。
来廖家看到果果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玩的不亦乐乎。
果果是她的小名,是炮灰先叫起来的,大名廖美霞。
她是太阳落山出生,满天红霞,廖依凡给取了美霞。
余来弟不同意女儿小名叫果果,她觉得跟着廖依依一样叫叠音,会更亲廖依依,果然懂事后果果很亲自己的姑姑。
果果第一句学会说的话是果果,跟炮灰平日叫哥哥有一定原因,炮灰不是每次在叫她。
“果果,”廖依依温声叫道。
她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姑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姑姑,你好了吗?”
“姑姑没事了,在画什么?”廖依依低头看着果果地上的画问。
“是小黄,这个是蛋蛋,”果果指着画说。
廖依依仔细的看了看,“果果厉害,画的不错,”廖依依说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姑姑,我画了好多蛋蛋呢?”果果又指了指远处的一堆圆圈。
“为什么那么多蛋?”廖依依看着圈圈。
果果咯咯的笑起来,“姑姑,是小黄把蛋蛋藏起来了,蛋蛋变成小鸡仔再带回来。”
“果果真聪明,”廖依依夸赞道。
连小鸡仔都想到了,爱画画的人想象力丰富。
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彩色纸糖果递给她。
她立马扔掉了手上的树枝,脏兮兮的手在拼接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接她的糖。
廖依依看着她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衣服,有种任重道远责任感。
“谢谢姑姑,果果吃一颗,”果果懂事的只拿一颗糖。
“果果真乖,姑姑已经吃过了,”廖依依说完把糖塞到了她身前的口袋。
书里果果后来过得不好,十八岁嫁给了隔壁村死了老婆的王木匠。
王大丫给廖爱树换亲,果果成了其他人的后妈。
日子过的苦哈哈,常常偷偷跑回村河边哭。
没想到她从小就如此懂事,以后尽可能让她过上有糖吃,甜蜜蜜的生活。
“果果洗了手再吃糖,姑姑进去找妈妈说点事,”廖依依转身离开不忘提醒。
一进房间看到余来弟坐在凳子上,“嫂子,我找你聊点事情。”
余来弟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糖水,听到廖依依的话一下子被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廖依依没想到余来弟如此倒霉,喝个水都能被呛到。
余来弟终于不咳了,生气的看着她,“鬼叫什么,有事找你哥。”
余来弟忙了一天,冲了一碗红糖水喝的甜滋滋,廖依依竟然无声无息的来家里吓她。
她自己心虚,买红糖说是给果果补身子,结果从没有给果果泡过一杯。
“嫂子,我是来找你的,给你带了一个赚钱的好消息,”廖依依神神秘秘的凑了过去。
余来弟听了没有吭声,不相信她给自己赚钱的好消息,谁有赚钱的方法不藏着掩着,愿意说给其他人听。
廖依依看她不说话,继续说:“嫂子,我去镇上遇到好事。诺,这是给果果买的头绳,你不想听那我走了。”
红色头绳是炮灰买的,用料扎实。说给果果只是一个借口,给余来弟才是真。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让她占便宜好说话。
余来弟接了直接套进右手,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果果的东西,不就是自己的嘛!
看她的笑容,廖依依明白自己这一招有用。
“嫂子,我遇到个特别豪爽大姐,看上我妈留下的首饰。她让我转手给她,我没同意。”
余来弟看着廖依依“哦”了一声,第一时间反应是自己拿吊坠被发现了吗?
小姑子的性格,发现了应该是来家里翻,不可能这个态度。
廖依依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有所怀疑,不会信自己,接着演戏。
“她跟着我走了一路,我去国营饭店买包子,她特地请我吃了一顿红烧肉。遇到她朋友,说一百块钱转手给她。我手上只有一个吊坠,她说要一整套,我想着找你商量商量。”
余来弟被一百块钱镇住了,她上一年的工都拿不到一百块,但是她还是抱有怀疑。
“她怎么知道,她不会是骗人的吧!”余来弟说话带着惊讶,但是眼睛都是亮的。
廖依凡给她的时候,她以为是银的。偷偷带回娘家炫耀,结果二姐说是铁做的不值钱,两人还吵了一架。
“我上学带过一整套去学校,她是通过我同学知道。她说图好看,她给了我两块钱预付款,”廖依依说完,掏出准备好的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掏钱是为了让余来弟相信自己说的话。
“真有钱,她不怕你跑了,你在哪里遇到的 ?”余来弟试探的问。
那么好的事情,干嘛要分给她,东西都在自己手上,知道卖家自己送过去一百块都是自己的。
“嫂子,她说了地方,但是告诉过我,谁都不能说,”廖依依为难的看着她。
廖依依说完这句,余来弟立马板起了脸,房间变的寂静可怕。
两人都不说话,廖依依想着自己接下来要表演以退为进。
过了一会,她无所谓的说:“嫂子当我没说,我妈留下来的东西戴在身上,让她保佑我就好,”说完转身要走。
心里想得是快点阻止我,不然没法演了。
余来弟心里也急,看她要走了,伸手拉住了她。
“急什么,我是担心你被骗,你先坐着等一会,我给你拿去,”说完放开廖依依往里面的房间走。
进到房间点上了煤油灯,然后把窗户关上,又在房间里注意着外面的声响。
没有偷窥的声音,她终于开始行动,把藏起来的大树找了出来。
廖依依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想着接下来的安排,掏钱是不可能掏钱,最多把虚构的定金留下。
“给你,”余来弟把巴掌大的黑色铁树轻放在桌子上。
“嫂子你好快,”廖依依低头看桌子上的铁树。
余来弟又一把拿回到手上,“你给我写张单子,不然我不放心,”余来弟说完用另一只手掏出来纸跟笔放在桌子上。
“嫂子,要怎么写?”廖依依不解的问。
她想过写单子,但是余来弟大字不识的人,怎么写自己说了算。
“你写首饰树由你代为帮忙换钱,换钱后给余来弟分五十五块,”余来弟高兴的说道。
吊坠首饰树都在自己手上,要不是在自己手上不值钱,自己还不愿意给。
“给你五十五块肯定不可能,我们对半分,不然还是算了,”廖依依生气的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妥协,她一定会怀疑,余来弟不识字但挺聪明。
余来弟拉住她的手,商量的口吻,“五十二块,你把两块钱定金先放我这里。”
廖依依转头看着她,两人视线交流着,磨了大概有两分钟。
廖依依才不情不愿的说:“多给你”两块是给果果买糖吃的,不是给你,这事你不要说出去先,”廖依依慎重的提醒。
余来弟当然不会傻傻的去说,“放心,我不是这种人,”余来弟厉声保证。
拿起桌上的笔跟纸,廖依依根据余来的话,写了一份字据。
她停笔后,余来弟立马装模作样的拿起来看。
廖依依并没有拆穿她,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为她感到可惜,那么好的演技没有人欣赏。
“可以,你把名字签上,”余来弟放回到桌子上。
“我已经签过了,左下角,你数一数,”廖依依抓起桌子上一叠一毛的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