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是他来到镇上工作,接触最漂亮的一个,只是头上包着纱布是怎么回事。
“我头部受伤,医生你帮我看看,”廖依依用手指了指头。
“什么时候受的伤?”贾瑶看着她包着的纱布问。
“有五天了,这两天有点痒,”廖依依把情况说出来。
“没有换过药?”贾瑶看着褐色的纱布。
“条件有限,”廖依依轻声说道。
“我拆开看看,”贾瑶说完走到门口,“陈护士,你拿纱布,消毒水过来,”贾瑶冲着在忙的陈护士说。
陈护士放下手里的药,转身出去。
贾瑶来到她面前,开始拆纱布。
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直到他撕包着伤口的贴布。
廖依依疼得叫了起来,“疼,疼,帅哥你轻点,轻点,轻点。”
贾瑶被她一叫,手抖脸红,明明他已经注意力道。
廖依依不知道含蓄的年代,容易让人误会,外加她的声音带着撒娇音调。
贾瑶心里数了一百个数,镇定继续手上的工作。
廖依依轻声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爱美的人,好不容易有一张漂亮的自己看得入迷的脸蛋。
留疤了,那就亏大了。
贾瑶已经把贴布取下来,清晰看到受伤的伤口。
“伤口有点大,要注意护理,不要用手去抠,后期的恢复好是不会留疤的,不过每个人的皮肤状况不一样,你五天后过来换药,我再帮你看看。”
“现在看不出来吗?有祛斑药,给我开一些,”廖依依脸上担心的问。
“去斑药没有,你不去抠长出新皮,不要晒太阳,慢慢就恢复了,”贾瑶细心的交代。
陈护士把消毒水递给他,他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小心翼翼的对着伤口的进行了消毒,消毒后上药。
他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廖依依再次叫唤。
廖依依伤口碰到消毒水也是想要叫的,但是只是一会就开始舒服了。
拿了干净纱布,又小心翼翼的给她缠上。他缠的特别小心,尽可能不让她感到不舒服。
换上新的纱布跟药比之后,廖依依觉得头都没有之前重了,舒服。
“你怎么受伤的,会疼的话,去医院拍片子,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贾瑶提醒道。
现在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伤口里面没有东西。
听了他说拍片子,廖依依觉得好像挺对的。但是她现在更想要一张证明。
“医生,麻烦你帮我开受伤证明吗?”
“开证明?”贾瑶疑惑的问道。
贾瑶帮人写过受伤证明,还因为证明被批评了。
“我是被人推倒碰到石头,我要拿证明让大队长帮我做主,”廖依依解释道。
贾瑶打量着她,他并不怕得罪人,但是他讨厌麻烦。
廖依依坦坦荡荡的让他看,甚至还跟他的眼睛对视。
“我老公的嫂子推的,她看不得我比她漂亮,”廖依依自恋的说道。
“你结婚了?”贾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突口而出。
“嗯,我潭乡人,普通老百姓,你如实写,”廖依依看着他说道。
她这样说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普通老百姓,写证明不会让他难做。
“如实写?”
“你写伤口过大,百分之九十留疤。会有后遗症,做不了重活,”廖依依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贾瑶听了她的话觉得有几分搞笑,这还叫如实写,但是他还是根据廖依依说的写了证明。
写完,他不但签上了他的大名,还盖了专人红章。
廖依依拿起来看了看,“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她没想到帅气的医生,名字取得搞笑,一听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再次细细的念了一遍。
贾瑶假药,行她记住了。
担心他不高兴,笑过后立马止住笑意,把证明叠好放进了口袋。
贾瑶一直盯着她看,看到她笑,嘴角也勾了勾。
廖依依交了费用,还拿到了三天的药,至于有什么作用,医生并没有跟她说。
从卫生所出来,廖依依有些后悔,刚刚应该开一些补药,钱自己先垫着,到时一定是能要回来的。
她高兴的往下一个目的走去--热闹非凡的供销社。
沿着卫生所往下走,转了一个左大弯,走了十多分钟,在转一个右手小弯,终于看到“中安供销社”五个黑色大字。
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并没有什么卖东西的客人,让她有种来错地方的错觉。
本以为供销社是人满为患,进到供销社只看到两个售货员,一个售货员低头整理布料,一个售货员在嗑瓜子。
刘小红看着她走进来,虽然在她嗑着瓜子,但是眼睛却是在打量她。
看她并不像镇上那家领导的家人,就没有问她。
廖依依根据炮灰的记忆,知道这个年代的工人都是比较自傲,当自己正的接触了,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刘小红的工作态度,她不敢苟同。
狂什么狂,过几年下岗有得哭。
廖依依沿着玻璃柜台转了一圈,找寻着要卖的物品。
看了一圈后,她来到低头整理布料的售货员面前,“同志,麻烦帮我拿一盒火柴,打半斤煤油。”
这是她突然想到的,先搞定,不然等一会忘记了。
赵芳抬起头看着她:“有煤油票吗?带瓶子装煤油了吗?”
她抬起头一刹那,廖依依看到了一张水出芙蓉的脸蛋。
“有,瓶子忘了,帮我拿个瓶子,费用一起算,”廖依依掏出票放在柜台上。
村里大家都是天一黑开始休息,只有特殊情况才点上煤油灯。
赵芳看了一眼放在柜台上的煤油票,放下布料,从柜台里拿了火柴放在柜面上。
接着拿了一个圆圆的玻璃瓶,开始装煤油,装好后放在柜台上。
她在忙活,廖依依在看柜架的货物。
“酒多少钱一瓶?”廖依依指着柜架上茅台酒问。
赵芳顺着她的手转过身子,看到她说的是茅台酒。
转过身看着她,见她身上的衣服及刚打煤油,知道她不是有钱的人。
她一个月十五块钱的工资,买一瓶酒半个月工资,她考虑了很久都没有舍得下手。
她想给父亲买一瓶,同时也担心家里会骂。
“八块钱一瓶,”赵芳双眼温声说。
“八块,麻烦你拿下来给我看看,”廖依依听到八块钱眼睛都亮了。
太便宜了,飞天茅台放到以后可以拍卖到好几万,甚至更高。
赵芳有几分为难,但是看到眼睛发亮的她,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拒绝。
她搬了梯子靠在柜子上,爬上梯子小心翼翼的拿起茅台酒,慢慢的走下来轻轻放在柜台上。
茅台酒是用黄色的纸包着,纸上用红色的字写着中国贵州茅台酒,十分的显眼。
廖依依对酒的研究有限,这个年代的茅台酒之前都没有见过,在报纸上看过照片,可以看到实物挺不错的。
“带走一瓶吗?”赵芳轻声问道。
廖依依思索了一会,把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数了数,发现买了茅台酒,其他东西可能就不能买了。
“改天,今天带来的钱没有准备,”廖依依十分抱歉。
赵芳看她数钱就知道她手上的钱不够,“好。”她茅台酒放回了柜架。
廖依依还在想着靠茅台酒发家致富,这条路对于现在的自己是做不到的。
没关系,今天不买改天一样买,自己马上就有大笔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