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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指腹轻轻摁在藤椅上,眸色渐深。

既然是为了帝王之气,那么北辰必定会待在京都。

她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北辰如今,应当就在白云观。

只不过最近刑部查案,已经差不多把白云观围完了,只进不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想必他藏的应该很隐秘。

她先前看了白云观的报内阁的修建图纸,注意到寮房那块地方的规划不太合理。

这才起了疑心,让华二先去探查了一番,果然底下明晃晃的藏了个暗室。

那就说明,白云观这个建筑体本身就还有极大的发掘空间。

那些没有画在图纸上的地方,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猫腻。

更别提,那背后还有一大片种着竹林的天然屏障没有报批过。

于京都下,简直是绝佳的藏身好去处。

顾凉勾了勾唇。

接下来,是她的博弈。

她也想看看,这位自诩真仙的北辰楼主,究竟道行有多高?

“天稷,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你说。”

“进书房聊吧。”

天稷对上顾凉的视线,心下腹诽。

……这个弟妻又要开始算计什么了?

\/\/

“听说了么,今日早朝,陛下命大殿下南下巡盐了。”

朝会后,几位官员走在一起。

“欸,我离得远,都站到殿门口了,没听太清,往年不都是三殿下去巡盐么?”

“谁懂啊,近些日子三殿下在朝上都没怎么出过声,上的奏章也被陛下痛批得一无是处,以往哪见过这种情景?

反倒是大殿下,常有奇解,连陛下都夸赞。 ”

说话的人抬头望了望天色,这京都的天,该不会真要变了吧。

“难不成……夜央宫那位,真失宠了?”

有人悄悄说道,“我听闻陛下都快两月没进夜央宫的门了,不是在养心殿,就是宿在君后那儿。”

另外几人纷纷侧目,“这种宫闱内的秘辛,阮大人你是如何知晓的?”

迂腐!

宫闱内的事怎么就知不得了?

那阮大人急忙嘘声,“都是做臣子的,这不得关心陛下嘛……再说了,我自有来路,你们就甭问这么细了。”

“难怪最近瞧着阁老的状态又复春了……”

“果然还是慕容家得圣心呐,原以为有了个言贵君可以抗衡,没想到……花无百日红。”

“那倒是也不见得,你忘了先前君后不也是……”

“几位大人这么闲?散朝这么久了还没走出宫门,不妨去内阁坐下接着聊,如何?”

身后传来一人严厉的质问声。

几人纷纷噤声,转头看见是秦淼,立马低了头,拂手道,“秦大人。”

秦淼冷哼了一声。

听到后面的一声低咳,又立刻朝后快走几步,搀扶着慕容信走过来,恭敬的伏低了身子。

“阁老,不过是几位拎不清的末流小官在胡侃罢了,扰了您老清净儿。”

这些能上殿参加朝会的,好歹也是有品有级、有头有脸的,到秦淼嘴里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瘪三。

更何况她们都站到墙根儿窃窃私语了,外面这么宽敞道看不见,怎么就能扰到阁老了。

被阴阳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慕容信冷眼扫视了一圈,不满意的训诫道,“为官三思,你们身处高位,更要谨言慎行,不该议的不要议。”

那几人一脸受教的行了礼,“是,阁老,下官明白了。”

就见秦淼扶着慕容信朝内阁的方向走,临走前,还轻蔑的警告了阮维一眼。

阮维看着秦淼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声。

“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玩意儿,仗着有阁老帮她背书便如此得意,瞧好的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姑奶奶起势了,非得把这一眼还回去!

“阮大人,还是少说些吧,阁老再如何,那还是当今的国舅母,这地位咱也撼动不得啊。”

阮维阴恻恻一笑,“咱们现在是撼动不得,但阁老已经老了,谁知道……”

另外几人俱是一惊。

暗叹这阮维还真是胆大,这些事她们只敢在脑子里想想,谁敢当众说出来啊。

有人生怕祸从口出,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再过两日,便是三殿下生辰了,咱们几个都收到了宴会帖,你们去吗?”

阮维横眉,“我家中有事,不去。”

“我也……”

“附议。”

“……”

顾凉拿着议事录卷,从廊下同她们擦肩而过。

一身绿色官服在红色堆里有些扎眼。

阮维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这人……”

“见过几次,翰林院的人吧。”

“这里果真是什么人都能来,不便多聊了,还是赶紧出宫吧。”

几人回过神来,便慢悠悠的四下散开。

顾凉绕过亭廊,嘴角的笑意有几分淡。

阮维,吏部郎中。

其人胆大心细,虽口无遮拦,却算得是个文官里的性情中人。

以权势压她会逆反,要以利诱之。

也算是李景霂埋在吏部的一枚暗棋。

慕容信这般笃定拿下一个吕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这阮维,可比吕济年轻多了。

原先跟随李云霁的势力,如今或多或少都探听到一些宫闱内的闲言闲语。

所以,已经有很多人……或明或暗的想转投李之仪。

但是也不乏像阮维这样的,可以让李景霂抽空捡个漏儿。

南下巡盐,旁人或许猜测会是李元贞偏向李之仪的征兆。

但顾凉并不这么觉得。

这更像是李元贞出给她这位嫡长女的考题。

她看过南方盐政司的奏章,也核对过南方各地州报上来的数据,背后的文章,不会比云州的轻松。

从前这差事都是给的李云霁,她左手腾右手,还能从口袋缝里漏下一些欠缴的银子充盈国库。

如今换成了李之仪的人,就不知这位大皇女,是能抵住诱惑,还是会跟南方那批官员同流合污了。

但对于李景霂来说。

不是她去也无甚要紧。

相比起整治盐政司,李景霂要做到真正能够震慑文官集团,更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

可以顺理成章拥有兵权的契机。

顾凉敛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宫墙外的方向。

北境。

\/\/

顾府,正院。

菱香拿着一道灵符走进房间,喜滋滋的看向坐在软榻上看书的青岚,叽叽喳喳的就开始说了。

“正君,白云观里的道长下山来赐福了,以往特意去求都没有的,奴侍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张!”

他小心翼翼的把灵符展开。

栀香坐在桌前剥着莲子,闻言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

“菱香,你这别是被骗了吧,白云观都被官府封了,怎么会有道长下山来啊?”

菱香立马出声辩驳,“那玄武大街上可都围满了人,就连隔壁大人的公子都去抢灵符了。

好些道长在呢,说是下山来为道观积德,也为之前的善信们赐福,怎么会糊弄人?

再说了,官府查了这么久,也没见查出什么来啊,我猜那白微观主是清白的。”

“菱香,你偶尔能不能用点智慧,纯靠碰运气是行不通的。

既然官府还未放人,便说明白微观主还有很大嫌疑,你说那些道长,披身道袍就是了,谁又知道言真言假?”

栀香摆明了不信。

“这灵符万一要是假的呢?”

他经历过青岚昏迷,如今可是谨慎得很,来路不明的东西一路不许挨正君边。

菱香气怒,“坏栀香,不跟你说了!”

栀香起身,凑过去问,“你没乱花钱吧?”

菱香不吭声了。

这可是她两个月的月俸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