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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君子院。

“还真是...有点冷清了。”李君肃看着安静的院子与树上歪着脑袋而后飞走的麻雀,喃喃道。

家人对于李君肃来说,是一个清晰而又重要的概念,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不管是前世的傻弟弟还有威严的父亲,还是今世的傻姐姐跟李家人们,都在李君肃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

没了李君意欢快活泼的样子与悦耳的笑声,李君肃感觉内心都空了一块。

“如此也好,又不是见不到了。”李君肃很快调整回来。

只是这笑容跟平日天差地别。

没有牵挂之后,李君肃原本冷血漠视的思维很快就回来了,他能把李家从岌岌可危带回一方大家,靠的可不是八面玲珑。

“你要去边云城?”院子外传来急急忙忙的声音。

“是,娘,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到我到江南或者洛阳这种地方上任之后,再来也不迟。”李君肃回过头,看着何穗笑了笑。

“这个...你拿着。”何穗定定的看了眼李君肃,而后走上去递过一个小包裹。

“里面也没什么...就是这么多年我留下来的银票跟一点衣物,我就不去那种地方拖累你了。”何穗看着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少年,忍着鼻尖的酸意。

她本来是想说不去了,咱们不去这种鬼地方了,可看着李君肃如此淡然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一定是这孩子自己要求的。

李君肃在何穗这,就只有成熟跟争气二字,从来不用自己操心,如此下来,何穗又如何能阻止这个有主见的孩子呢?

她去了...就只能给这孩子添麻烦。

“娘,衣服很漂亮,银票你就自己拿回去吧,我有银子。”李君肃打开包裹,看着精致的劲装与大氅眼神一柔,而后把银票拿出来。

“娘,你那么多银子都是我给你赚的,我会怕没有银子花?”李君肃看着想拒绝的何穗,半开玩笑的说着。

“行了,知道你能耐了,娘就不丢人现眼了,好了吧。”何穗闻言接过银票,白了李君肃一眼,也开着玩笑。

“记得,边云城那鬼地方天寒地冻,冬天也要来了,一定要添好衣物。”何穗开始碎碎念起来。

“娘,我是武者,不怕冷。”李君肃纠正何穗。

“还有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要酗酒,逛青楼。”何穗继续叮嘱。

“娘,我是武者,三天不吃都没什么事,至于酗酒逛青楼,我没有兴趣。”李君肃又老实回着。

“行,知道你能耐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一定要写家书,知道吗?”何穗闻言担心也慢慢下去了,伸出手捏了捏李君肃的鼻子,笑了。

“他这么厉害应该没问题的。”何穗想着李君肃从小到大的种种事迹,放下心来想着。

李君肃则是感受着如此亲昵的动作,内心一暖。

“好的娘,一定。”而后,李君肃看着心情转好的何穗,温柔的笑了。

“那我就回去了,快到饭点了,老老实实吃饭。”何穗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叮嘱道。

她倒是想留下,但这孩子说什么都不让别人在练武的时候打扰他。

“好。”李君肃看着何穗,认真的点着头说道。

等到何穗离开后。

“都是这样,不求你们有什么泼天富贵权势滔天,平平安安的就好。”角落传来温柔的声音,李君肃转头看去,甄悯靠着树,朝自己笑了笑。

“母亲。”李君肃有些意外。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别的给你,喏。”甄悯走上前,手里转着一枚玉简,耸了耸肩。

“母亲,这是?”李君肃看着玉简疑惑开口。

“地级以上的功法,都封印在传功玉简内,原本只在创始人手上,这些玉简可是珍不可求的。”甄悯抛起玉简笑了笑。

“我这本功法叫...春分刀法。”甄悯看着李君肃,意味深长的开口。

“春分刀法?!这不是...”李君肃眼前一亮,而后压低声音问道。

“对,二十四节气,刀法之一,拿去。”甄悯看着李君肃,得意的挑了挑眉。

二十四节气,传说是武尊之上的大能感应天地有感,而后创下了神异的二十四节气。

江湖传闻,只要集齐一套春夏秋冬,便可领悟天阶功法,如果集齐二十四节气,更是有可能窥探天阶之上的神异功法。

“母亲,我不能要。”李君肃压下心绪,认真说着。

春分刀法,地级功法,这已经可以成为一些中等门派的镇派功法,小门派的传世之宝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甄悯撇了撇嘴,而后把玉简摁在李君肃眉心上。

李君肃感觉眼前一花,而后脑海里闪过晦涩的知识。

“记住,不要只求武道,你的仙道也要认真修习,越是厉害的人物,越是仙武双修。”甄悯看着李君肃认真叮嘱。

“我记下了母亲。”李君肃认真说道,他刚才一点防御都没有,如果修仙的给他脑子里来一下,他就寄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君肃没有想到,而是就算他想到了,这里也没有修仙的途径给他修习啊。

“母亲...”李君肃看着甄悯手里黯淡下来的玉简,眼神复杂。

“别往心里去,我当年可是想当个刀法无双的女侠,但你也知道我爹...”甄悯说着说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两个孩子也是对剑更有兴趣,你可要帮我把刀发扬光大。”甄悯看着李君肃的眼睛,弹了一下面前少年的额头。

“母亲,日后,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踏上刀道的。”李君肃看着甄悯认真回着。

“很好,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很强,是心灵上的强大,我等你。”甄悯眼中异彩一闪而过,而后说道。

她是嫁人了,但不是拿不动刀了。

“走了,记得不要让我等太久。”甄悯说罢摆了摆手离开。

“一定要记得哦?”甄悯转过身,朝李君肃眨了眨眼。

“嗯。”李君肃看着甄悯,眼神认真的说道。

“春分...刀法。”李君肃回忆着脑海里的功法,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神识的防御不够了吧?”这时候,院子上方又传来了一道儒雅的声音。

“爷爷?”李君肃看着李清风有些无语的开口。

“怎么,我这糟老头子来你就不欢迎了?”李清风悠然落在石桌旁,看着李君肃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就是你们能不能一次性来。”李君肃坐在石桌旁。

“怎么,这就手痒了?”李清风看着李君肃,调侃着。

“是,想试试新刀法。”李君肃点了点头。

“给你。”李清风抛下一个玉简,就要离开。

“爷爷,坐下来喝杯茶嘛。”李君肃连忙拉住想要离开的李清风讪讪开口。

“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李清风看着看都没看玉简的李君肃笑着开口。

“原来这小子就是‘带坏’另外两人的罪魁祸首啊。”李清风看着李君肃感慨想着。

自己把玉简拿给李君豪跟李君意的时候,他们也是先缠着自己问东问西,这地级功法就跟大白菜一样,看都不看。

要不是他出来之前家大业大,他们连地级功法的毛都摸不到。

“不过,李家往后三代可兴。”李清风看着李君肃的样子再次感慨了一下。

家和万事兴,有什么是比家人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