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祝觉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心海已经不在旁边。
结果昨晚被心海缠着讲了半宿的三国,不知道几点祝觉才昏睡了过去。
跟美少女睡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讲故事,这像话吗?
其实倒也没什么,还有人在床上给女人讲相声来着,他这也算是致敬穿越者前辈了。
翻身下床,踩着边上的木屐站起身,客房的门此时恰好被推开,心海换回那身现人神巫女涩气的打扮,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祝觉,醒了?你昨天穿的衣服都被我用水元素洗过了,喏,都帮你弄干了。”
祝觉接过干爽的麻布衣服,以及一对凉爽透气的及踝袜,到浴室快速洗漱一番,长及后背的黑发盘于颅顶,编成方便活动的发型。
走出浴室时,海只岛村民们常穿的粗布衣服已将祝觉并没有经过特意保养却依旧水润弹滑的躯体遮盖,宽厚的胸怀也同样被裹紧,没有留下多少想象的空间。
“去吃早午饭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审问昨天抓到的忍者。”
心海拉过祝觉的手,轻快地走在前面,拉着他往望泷村的方向走去,路上讨论着昨天故事里的细节,假设换到稻妻的环境里该如何实现火攻。
等两人抵达反抗军平时吃饭的地方,五郎早已在这里等候,看到心海拉着祝觉的手,而祝觉脸色疲惫眼袋暗沉时,五郎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表情,脸上严肃地对心海打个招呼。
“午安,心海大人。”
之后看向没精打采落在后面的祝觉,“祝觉,你身体没事了吧?”
被五郎那双明显带着探究意味的兽瞳盯着看,祝觉点头回应:“啊,多亏了心海…大人,我已经没事了。”
跟五郎简单聊了几句,问他昨晚上入侵者最后都如何处理,忍者被关到哪里去了,五郎一一回应。
毕竟不是在对o忍的片场,没那么容易触发忍者的战败cG,早柚只是被随便找了个杂物房关了起来。
吃了一顿起码是煮熟了的午餐,到武备库拿了装备后,祝觉和心海在五郎的带路下来到关押忍者用的杂物房。
说是杂物房,其实不在民居里面,而是单独立于空地,占地面积不超过十平米,门口还用铁链锁上的小房子。
还未接近,便能闻到一股很大的味道扑面而来。
祝觉下意识捂住口鼻,当时就大惊失色,“什么味~啊?塞到鱼o门里发酵三个月的动物内脏吗?”
这里其实就是村民堆肥用的地方……没错,海只岛土壤贫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望泷村村民历来有制造肥料的习惯,只是效果不佳。
这一声喊,把心海和五郎给惊到了,本来他们久居海只岛,对这股味虽然不适应但好歹也闻过几次,但祝觉的话愣是让两人联想到一些非常不妙的东西。
其实这会祝觉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这里是提瓦特,哪来的黑暗料理界的没逝呢,既然闻着不像是巨人观腐烂尸体的尸臭,那多半是厕所或者储粪池之类的地方,再联想五郎先前说的杂物间,排除掉厕所后大概也能知道是干嘛的。
“嗯,总之我先开门了。”脸色不太好看的五郎拿出钥匙,打开锁头的时候上面的锁链哐当一声落下。
下一秒,木门猛然间被推开,倏然间掠出一道身影,却是早早解开绳索的早柚,听到几人的脚步、谈话声后,便躲在门后策划了这次突袭。
身上神之眼被收走,见识过那些失魂落魄者的衰样,早柚深知自己早晚也会是那般下场,不如趁着还有记忆的时候拼死一搏。
就算完不成任务了,但至少也要全身而退,不给终末番抹黑。
此时她所出的这一招,正是她的元素战技,“呜呼流·风隐急进”的变招……“呜呼流·火中取栗”。
这招偷袭藏于视线的死角,等开门的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来不及躲闪。到时,早柚便可挟持此人,索回神之眼,再全身而退。
但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前两天才被天领奉行的寄骑武士敲了闷棍,被抓了当人质,五郎能没点心理阴影吗?
为了不再给心海拖后腿,这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就净琢磨着怎么去防敌人的偷袭。
因此,此时此刻,五郎的身上赫然浮现出一层坚硬的岩石……
笃——
下一秒,一声钝响,压根没有元素力加持、毫无力道的苦无,软绵绵地在岩盾上刺了个浅浅的白坑。
“好你个忍者,明明搜过身,竟然身上还藏了武器!”五郎头冒冷汗,惊道。
挟持人质的机会彻底错失了……与其等到神之眼的副作用发作,像裟罗那样被敌人洗脑沦为星怒力,倒不如趁现在给自己一个体面。
早柚一咬牙,右手举起苦无抵住脖颈,被震的发麻的虎口还没有恢复,但抹脖子还是能做到的。
能……能吗?
早柚闭上了眼睛。
紧跟着便是“铛”的一声脆响,手里传来一股大力令苦无脱手飞出。
“干嘛呢干嘛呢,”祝觉收回刀鞘,劝道,“那些武士都不觉得害臊,你一个忍者搞这么忠烈干什么了?”
虽然没有被直接命中,但两次从苦无上传来的震颤已经让早柚的虎口崩裂。
早柚的大眼睛蓄起眼泪,泪光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然而内心早已绝望。
连自尽都做不到,难道她的未来,只有变成裟罗那样失忆的星怒力一条路可走吗?
早柚右手颤抖着,用左手把苦无再捡了起来。
“唉,真麻烦,我拿这种寻死觅活的一点办法没有……”祝觉略显无奈地摇头念道,“还是交给心海大人你来处理吧。”
心海左手撑着白丝膝盖半蹲下来,视线与早柚平齐,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看着她:“这么小的孩子啊……别怕,你在我们这里不会有事的。就算你切断自己的喉咙,我也能救你活过来。”
之后像是为了证明这点,她就这么用手去抓走早柚手里的苦无,血淋淋地扔到一边,再当着早柚的面恢复如初,光洁水润的手上一点疤也没有。
早柚这下算是彻底死心了,一隔一隔地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