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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熙没告诉齐雅雯自己还喜欢着秦寻雪。他败走大周,以见不得光的谋士身份,帮助周泽年兵不血刃拿下大周,这是他的赎罪方式。

他早早便知秦景盛的军队已然驻扎在大周边界,但秦寻雪愿意给周泽年一个机会,让周泽年有机会证明自己。

白木熙知道,无论事情成与不成,他都不可能再做白家子。秦寻雪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荣的世家子身份,已然算是一种惩罚。

白木熙告诉齐雅雯,他已经放下了秦寻雪,但昨日他还是情难自禁。

秦寻雪倒是不在意。

她对不在意的人向来是极为冷漠的态度,对秦寻雪而言,年少那一点微薄的情分很容易便被消磨,白木熙和她年少时关系便一般,白木熙犯下滔天大罪,秦寻雪肯给他机会已然是法外开恩。

秦寻雪像是来了兴致,她看着白木熙,眉眼弯弯:“你可知我为何要留你一命?”

白木熙沉稳开口:“因为娘娘想要我将功赎罪,因为我是最好的人选,只有我才能助荣亲王快速成长。”

秦寻雪摇头,她笑容恶劣:“不对,是因为白慕杨为你求情。”

白木熙愕然。白慕杨在他眼中向来是上不得台面的旁支,纵然白慕杨展现了些天赋,但在白木熙面前依旧不够看,白木熙是白家唯一的麒麟子,白慕杨只能是他的陪衬。

可是秦寻雪却告诉他,就是他眼中上不得台面的陪衬救了他一命。

白木熙沉默良久,最后那些爱恨情仇都消失不见,他看向秦寻雪的眼里少了几分爱慕,多了几分释然:“是我对不起他,还望娘娘帮我给他带一句道歉和多谢。”

白木熙不愿意承认,他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他和身为家主的父亲一样,都是大齐的罪人,他口口声声说着世家子的荣誉和身份极为重要,失去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是极为致命的打击,但白木熙心里清楚,能活下来才是万幸,能活下来一切都不重要。

他浑浑噩噩,却不知白慕杨为他付出这些。

白木熙眼里多了些释然:“原来我这条命也很金贵。”

秦寻雪点头。她其实也不能理解白慕杨为什么要单独留白木熙一命。秦寻雪不亲近世家,自然和白家也没什么联系,她与白慕杨也没什么交情,最多就算是合作关系,但白慕杨求到她面前,颤颤巍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求秦寻雪给白木熙一条生路。

秦寻雪觉得很好玩,她问过白慕杨:“你不是一直恨他压你一头吗?怎么愿意帮他留下一条命?”

白慕杨跪在秦寻雪面前,他深吸一口气:“臣只是不忍娘娘担忧劳累,便送上合适的人选。若是娘娘觉得不妥,大可赐死他。”

秦寻雪歪头:“我要听实话。”

白慕杨沉默半晌,道:“我幼时不算起眼,得了主家家主的青眼到本家住上一段时日,那时候白木熙身旁的人都以为我要取代他的位置,对我处处针对,反而是我最嫉妒的白木熙,拒绝了那些人对我的伤害。我只是还恩罢了。”

白木熙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