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这一行三十多人已经进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此时天虽然已经微亮,但这里依旧是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约又前走了几分钟,众人忽然察觉到了一股十分浑厚的武者气息在附近游荡。
可是神识探出去,却好似石沉大海一般,一点踪迹都寻觅不到。
“不好,看来这里有高手啊,大家小心了。”几个黑袍人环顾四周,各自将武器拿在了手中。
余欣脚步一顿,抬头张望,一样没有发现什么,但心里也开始难免有些慌乱。
她也是第一次来方壶山,人生地不熟,这条路其实也是之前和诺亚他们来时的路,当时有诺亚在场,自然无需防范什么。
可是现在,余欣是这里的主心骨,她虽然有着宗师境的实力,但只是中期水准,比这些黑袍手下好不了多少。
须臾间,树上枝叶一阵摆动,很快便见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那人一身黑衣,身材窈窕,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年轻女子,她站在一根树梢上注视着这边,手中握着的一把银白色长剑格外显眼。
“若雪?”被押着的杨天风抬眸望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媳妇。
其实刚刚他就察觉到了那股武者气息,是自己老婆来了无疑。
“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呢,薛若雪,就你一个人吗?”余欣也看清了来人,嘴角浮现了一抹不屑。
现在她完全没了之前在九灵阁时对薛若雪的恭敬,反而是一脸戏谑的笑容。
“对付你们,本宫一个人就够了,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没安好心。”薛若雪提剑指着这边,眼眸中的杀意攀升到了顶点。
不过当她看向杨天风时,目光一下又温和了下来,她有太多的话想说了,但千言万语此刻都只是化作了柔情一笑。
杨天风虽然很意外薛若雪会来,但对上她的目光,一下就心领神会,并回了她一个轻松的笑容。
而他俩这眉来眼去的,可把余欣给惹恼了,她看向旁边的手下,命令道:“都给我上,杀了那个贱人!”
“是!”当即就有十多个黑袍手下迅速提着武器,朝着薛若雪的方向冲杀而去。
很快双方就扭打在了一起,树林里尽是兵器交鸣的声响。
更有甚者,还端出了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将枪口瞄准了过去,只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老大,这次我会让你好好看看,这个贱人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我这里可是有三十多号人,我要让她受尽耻辱,让她人尽可夫!”余欣走到了杨天风身边,恶狠狠地说道,还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他娘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余欣,我保证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杨天风气的是爆了粗口骂人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曾经很是看重的手下,如今居然心理扭曲到了这种地步,他真的很不理解。
“哼,那好啊,我们等着瞧!”余欣笑容依旧,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刚刚那十多个冲出去的手下,现在居然已经所剩无几。
没有人能在薛若雪手里走过两招,甚至远程火力都拿她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余欣有些慌了,连忙对着其他剩余的人大喊:“都给我上,用上赤色梦魔一起上,谁杀了薛若雪,奖励十条灵脉!”
一听到十条灵脉,很多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面露疯狂,纷纷掏出了赤色梦魔往自己身上注射。
包括控制着杨天风的两个人,这回也跟着冲了过去。
但一旁的马尔巴士却心里一阵苦笑,暗骂你哪来的十条灵脉可以给,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这就是一个空头支票。
不过这些他也就心里想想,并不敢真说出来。
“马尔巴士,还有你,你也给我上,去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啊?哦,好吧!”马尔巴士先是一愣,但也只能听命,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
作为柱魔联盟的五祭司,他的实力其实也是非常强的,已经到了宗师境后期。
二十多个人一起,加上马尔巴士,这可以说是一团相当恐怖的力量了。
面对这么多人围殴,薛若雪确实感觉到了压力,但她可是宗师境大后期,又有先古秘卷伴身,岂会轻易落败,只是相比之前略显吃力而已,平时一剑杀不了的,那就再多来上一剑,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自己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余欣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她没想到这个薛若雪居然也这么能打,这使得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自信一下跌入谷底。
她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索性直接抓住了杨天风,并将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薛若雪,你给我住手,你要是再敢还手,我就杀了他!”
然而薛若雪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在人群里大杀四方,一个接一个的人头被她无情斩下。
“没用的,余欣,你今天必死!”杨天风虽然被她用刀抵着脖子,但也并不慌乱。
这种狗急跳墙的要挟手法,他以前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论心理战术他也是一个老江湖了,很清楚余欣此刻心里的恐慌。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事到如今,我就算死也拉上你垫背,既然我们活着凑不成一双,那就一起死了做一对亡命鸳鸯!”余欣加了些手里的力道,刀刃已经触碰到了杨天风脖颈上的皮肤。
薛若雪余光其实也瞥到了这边,虽然心里也万分着急,但她早有打算,自然不会被余欣牵着鼻子走。
杨天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余欣见他闭眼,原本恐慌的心里顿时又多增了一丝疑惑,心想难道是认命了吗。
但也就是她这样想着,忽然几根细小的银针,不知从何方飞射而来。
余欣回过神时,手臂已经中招了,握着刀的手一下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