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纪老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波纹:“再坚持……再坚持十秒,就能稳定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母巢的反噬骤然爆发。

整个星图上,猩红的裂缝像蛛网一样疯狂蔓延,直逼封锁边界。

“它要撕开窗口!它在反向利用我们的Ω波!”

科研员的惊呼让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陆峰猛地一声怒吼:“加码!把所有备用能量都灌进去!不惜烧毁阵列,也要把它压下去!”

裂隙中,曙光小队承受着第二轮零维压迫。

夏菲的嘴角已经溢出血迹,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那血不是流失,而是燃烧的誓言。

“给我撑住!我要把矛插进去!”

她挥动精神长矛,猛然刺入母巢回涌的能量漩涡。长矛震颤的刹那,涌出的不是光,

而是一片片被扭曲的符文碎片,像母体意识被撕裂的惨叫。

孙晴咬着牙,声音嘶哑:“公式……在崩裂!继续压它!”

林曜与其他队员同时爆发,将精神光流汇聚在夏菲矛尖上。那一刻,整个小队仿佛化为一柄刺穿黑暗的长矛。

蓝星指挥中心的巨幕闪烁。

熵解波纹的扩散突然停滞,猩红像被铁钳死死钳住,剧烈震颤后逐渐凝固。

“Ω封锁……成功了!”

欢呼声在大厅爆发,压抑的空气终于撕开了一条裂缝。

陆峰却没有笑。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按在第二条方案的确认符号上,声音低沉得像誓言:

“启动灵回转移。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这片废墟里,留下能走向未来的火种。”

……

陆峰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指挥中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动了弦索——所有人的呼吸同时收缩,

随之爆发的是有条不紊的紧张忙碌。巨幕上,Ω共鸣封锁的涟漪仍在颤动,红色猩斑在缓慢退缩;

与此同时,另一项几乎同样疯狂的工程开始被推上日程:灵回转移。

纪老没有坐下。他的身影在指挥台前来回踱步,手指不断敲击着那台模拟仪的边缘,像敲打着一个沉甸甸的伤口。

“我们能带走的,只是碎片——主意识的指纹,记忆的残片。”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悲痛,

“但有了这些碎片,未来的文明复苏才有可能重新拼合出一丝延续的脉络。”

陆峰低头看了看正在整理数据的孙晴,精神波形图在她面前跳动得像活物。孙晴抬头,眼里有血丝,

但有一种决绝的冷静。“我可以做钻孔式的提取,”她说,“在母巢瘫痪的缝隙里,捕捉那些被熵解掠夺后残留的意识回响。

我们必须先定位‘生灵核’——那是最可能保留连续记忆的节点。”

“位置?”陆峰问。

孙晴指了指裂隙映像上的几处微光闪点,“这些是我们在第十六、十七轮时读到的持久脉冲点,

母巢在这些点位上曾试图压缩完整文明的高维投影。现在公式错位,那里留下了尚未完全散尽的回响。

我们能钩出它们,但钩住后必须立刻送回灵回隔舱,否则它们会像水银一样滑入消散。”

蓝星的工程舱立刻被改造。数个巨大的容器从地下掏出,外壳镶着新能源环带,

环带中嵌入纪老与团体科研人员连夜调制的逆界晶体——那些晶体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稳定高维记忆的频谱。

舱体内部形成了类似“灵盆”的结构:一圈传感网、几个精神锚点,以及一整套由曙光小队心理学家、灵能师和数据巫师共同编写的“记忆捕捞协议”。

陆峰把目光转向正在备战的小队通讯画面。五个人睡眠般的面孔在冰冷的光下闪动,夏菲坐直了身,

手指反复摩挲着破梦之刃的柄。林徵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动作稳重但微微发抖。

唐默在整理共鸣器模组,指尖的老茧显得格外明显。李曜的双眼在微光板上来回切换,像是预演着每一项可能出现的错误。

“你们知道风险。”陆峰的声音透过频道,“这不是去炸一座塔。这是去把活着的记忆从灰烬里勾出来。

那一刻,你们会看到他们最后的绝望,也可能会被那绝望反噬。你们愿意吗?”

夏菲没有犹豫。她抬手按了按胸口的护符,眼神落在陆峰身上。“我们不是为了复仇,我们是为了未来能有选择。”

她的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能听见。

出发前的准备像极了葬礼前的祷告。科研组为每名队员装上精神隔离环,这种环能在提取瞬间把操作者的意识与目标意识短暂断开,

防止被回响吞噬;同时植入一枚“回收钥”——那是为将来的复原工作留的索引码,任何被保存的碎片都必须带上它,才能在蓝星的回溯系统里被辨识与拼合。

当曙光小队再次踏入裂隙,他们带的不再是破梦之刃单一的武器,而是一个移动的“收容组”。

四周的幻象仍在蠕动,触手在半空中抽打,像潮水中的黑色藤蔓。但与此前的进攻不同,这一步是温柔而细致的:

他们要在混乱中努力找寻那些最为微弱、却最为珍贵的回响。

孙晴带着她的感知器走在最前面。她的指尖每触碰一下光脉,就像按下琴键,溢出的不是音符而是一段断裂的记忆:

一阵儿童的笑声,然后是市场的叫卖,再是某名学者在黑暗中录下的最后日记。孙晴闭上眼,

把这些声音压缩成一种精神波纹,像把断线重新扎紧,又迅速把它打包,交给后方的回收器。

回收器像一只吞噬希望的贝器,表面映出回响的碎片。每放入一个包裹,里面的光便更亮一些,像是被人点燃的一小撮火苗。

李曜低声念着程序,手指跳动,确保每一段回响都被附着上回收钥。他的手在某个片段上停住了——那是一个母亲在临死前哼的摇篮曲,

和他脑海中消失已久的童年记忆撞了个诡异的节拍。他的手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钩子勾到痛处。

林徵与唐默守在外围,他们的职责像两把盾:一旦回响试图反扑,立刻用共鸣器把它压制成静态;一旦触手移动,

他们就立刻牵扯引诱,让危险远离孙晴和回收器。两人彼此配合默契,动作几乎不需语言,却在身体的每一次对抗中流露出疲惫。

采集并非只靠技术,它也需要一种极度柔和的勇气。回响有自己的记忆温度:有些是慷慨的,

装进回收器便静静散发暖光;有些则冰冷,如同被冰封的海水,装上回收钥后会让整个回收舱发出刺耳的鸣响,

需要用心理解构术把它们“烤软”成可保存的频谱。那是孙晴的手艺:她用自己最温柔的记忆去与那些残片握手,让它们缓慢相信:还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时间被压缩成窄窄的缝隙。每提取一段回响,指挥中心便会收到一个数据包。陆峰在屏幕前看着点点亮起,

像许多小小星火被捞出来,紧紧串成一条薄薄的线。他的眉头不断锁紧,也渐渐松开。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既有收获的欣慰,也有看见别人死去的痛苦。

任务并非一帆风顺。第二轮提取时,某段回响忽然爆裂成一阵无法解析的噪声,声波像裂隙中的尖刺反扑,

孙晴一时间几近被拉扯,精神隔离环报警。夏菲的手臂像弹簧一般弹出,一把抓住孙晴,把她拉回现实。

孙晴大口喘着气,指尖颤抖着把数据包塞入回收器——里面的包裹颤抖得厉害,像是小生命在剧烈抽搐。

“它会试图把我们都吞进去。”林徵低声说,语气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恨与悲。唐默没有回应,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共鸣器杆,像要把自己的存在钉在现实上。

回收并非毫无代价。回收舱内的能源环在不断闪烁,逆界晶体发烫得灼手。每一次成功的装载,

都像是在把一个小小的灵魂从灰烬中拔出,但同时也消耗着团队的精神能量——那是一种看不见的债务,必须在后来用血与睡眠偿还。

越来越多的包裹被装上回收钥。每个包裹记录有来源座标、原文明文化索引、以及最重要的“情感指纹”——那是判断回响可修复性的关键。纪老在后台手动验证数据,

像一个古老的图书馆员,确认每一本要保存的书是否值得用最后一间仓库去收存。

当回收器第三次被装满,警报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来自另一端的消息:一座被误导的舰队忽然改变航向,

几乎撞入Ω封锁边界,引发连锁反应。蓝星前线的舰队正在尽力拉扯那支舰队离开,同时不敢用致命武力去摧毁它们——任何过激动作都可能把它们的残余意识推入更深的熵解。

陆峰看着这个消息,手一颤,抓住了控制台。他知道自己必须决断:要不要牺牲一组回收舱的资源,转而去稳住那支舰队?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是无法估量的生命账簿。

他最终下令:先稳住舰队。

“把两个回收器优先给那边的现场小队,让他们先做最紧急的提取。我们会以更高频率的Ω波保住封锁线——纪老,

调动备用能量环,哪怕是燃烧备用站点,也要撑住。”陆峰的声音在大厅里冷却下来,像是一把刀剖开争论的余温。

前线的指示像连锁反应一样传回裂隙。曙光小队听到命令,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眼里既有疲惫也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