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幽带着凤媱去屠神,很快她便发现所有的祭祀活动中的一部分祭品都是神降下神光,亲自挑选的。
而被选中的人都拥有灵根……
白幼幽神色淡漠的一脚踹开了这位东方帝君的脑袋,抹掉裙角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悠闲的走到那把金玉打造的神座上坐了下来。
神座下方跪着几位身着轻纱的女人,她们惶然的神色中又带着几分对东方帝君死亡的痛快。
最前方的女人容貌最美,体外甚至有了淡淡的灵光在流转。
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朝白幼幽叩拜下去,瘦削的肩膀微不可察的轻颤。
“神女大人,人间仙境并不只属于牠,求神女大人给我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们也能供您挑选。”
白幼幽蹙眉,手往上抬,将地上的女子全部扶了起来。
“我不是什么神女,我是人。
“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对于眼前这位开口说话的女子,白幼幽早就有所耳闻。
听说东方帝君很喜欢她,给她的待遇都是最好的,甚至封了天妃让她拥有与神一样的力量。
真的见到她白幼幽才知道,这位是水灵体,灵根纯净。所谓的让她拥有神的能力不过是将她利用的更彻底罢了。
白幼幽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被自己用结界保护起来的凤媱,想着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那这几个就一起来吧。
……
白幼幽停在了这里,从人间仙境开始传道。
偶尔她也会带着几个她看好的人出去屠神,让他们更真切的明白力量的好处。
在她带着一群刚开始修炼的人杀了南方的帝君后,剩下的两位帝君开主动向她求和,主动取消了所谓的祭祀,白幼幽短暂的答应了下来。
凤媱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不直接一口气杀了那些神。
她坚信白幼幽有这样的能力。别说现在只剩两个,就算还有八个牠们也不会是白幼幽的对手。
白幼幽看着面上带着明显情绪的凤媱有点新奇。等看够了,她才道:
“在秩序还没彻底建立起来时,我们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
凤媱不懂,但她听话。不管白幼幽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对的。
某天修炼时,她随意跟同伴提了一下,当初那个在白幼幽面前发抖的姑娘对着凤媱的说道:
“大人是对的,要是没有这个共同的敌人,体验到力量滋味的修士会迅速成为新的’神‘。我们会陷入长久的内斗和自相残杀中。”
……
……
神曜界高修为的修士多起来后,在白幼幽的影响和默许下,那几个她亲自教导挑选的人建立了门派,成了新的秩序标杆。
其中最让人羡慕的就是凤媱,因为只有她所创立的碧霄谷是由白幼幽亲自选址的。
当然,这么些年,白幼幽自己也没有闲着。
她在‘偶然’在神界得到了一块很稀有特殊的金属,又在神界各个地方进进出出无数次后集齐了碧落枝,虚空草等东西。
经过长久的心理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亲自开炉炼制了一件法器。
那块金属之所以特别,不仅仅是因为它自带的各种稀有属性和极强的包容性,最重要的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座小塔的形状,不需要白幼幽格外操心。
当一座精致的,融合了虚空草和碧落枝等东西,变成灰白色的小塔出现在业火中时,白幼幽高兴的拿出了留影石记录。
“一定要带回去师父,师姐她们看看,这样她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炼器技术了。”
最后一步,白幼幽在塔中融入了自己的血,并给这座她这一生第一件成功炼制,也有能是最后一件炼制成功的道器取名为浮生。
浮生塔在接收到自己名字那一刻,塔身震颤,塔灵化形。
熟悉的身影从塔中走出,朝着白幼幽微笑。
“浮生多谢主人赐名。”
白幼幽撑着下巴感慨:“果然,一切都有迹可循。”
……
最后一个神被凤媱等人带领的修士杀死时大道的金光落到了白幼幽身上,大道催促着她成为第一任天道,建立并维护新的秩序。
离开前,她将浮生塔留给了凤媱。
……
再后来,天地间灵气愈发充盈,四神兽诞生。东海一个不知名的神秘小岛上,一棵大椿静悄悄的生长,绯色花瓣灿若云霞。
白幼幽站在树下,抬手用力的拍了两下树干,
“终于可以回去了。”
大椿化形时白幼幽找到凤媱告别。
凤媱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白幼幽了,她看着眼前之人,声音在喉咙里哽了很久才问:“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白幼幽笑着点头,“会的。只要你好好修炼,在久远的未来,我们终会相见。”
凤媱看着白幼幽消失的背影看了很久,嘴里喃喃:“未来吗……”
……
……
白幼幽从时间长河中走出来,在自己修炼的房间里睁开眼。
夕阳斜斜的照在门框和窗户上,将门外岁宴的身形描的清晰。
她起身的动静被外面的人听到,门上的剪影立即转身。
“幽幽,你修炼结束了?”
白幼幽嗯了一声,房门紧接着被推开。岁宴紧张的上下打量她默默松了口气,接着迈步上前。
一道黑影从门口窜了进来,赶在他前面扑向白幼幽。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闭关了三年!”
白幼幽抬手安抚的摸了摸 太灵的小脑袋瓜,一边惊讶的看向岁宴,“居然才三年吗?”
她在时间长河中少说也待了几千年。
岁宴一步上前,手上用力将太灵拉开。
岁宴:这孩子,越来越没有眼力见了。
不等太灵反应他就将他推到了门外。
太灵:“……”
太灵看着面前紧紧合上的房门,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后离开了。
白幼幽看着岁宴这一系列动作,眼里始终带着笑。
岁宴对上她的眼睛,喉结不自然的滑动,默默偏开了一点目光。
怎么回事?都老夫老妻了吧?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但是……幽幽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想一直看……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嘴上还是老实的问起了正事,“听起来,你好像有了什么很特别的经历。”
白幼幽拉过他的手,让他在蒲团上坐下。
她则轻轻靠在岁宴身上,将经历说了一遍。
暖色的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窗台上。
房间里的声音停住,白幼幽微微仰着头,对上岁宴下垂的视线。
两人衣角交缠,袖袍重叠。
她心口一动,抬手揽住了岁宴的脖颈,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呼吸纠缠,她鼻尖碰上他的,“好久不见你,有点想你。”
岁宴的视线从她的眼睛处往下滑,最后落到唇瓣上。
声音喑哑,“就一点?”
白幼幽笑了一声,“那再多一点。”
岁宴手掌拢住她的腰,力道一点点收紧,“回房间……”
白幼幽翻身坐到他腿上,居高临下的,漂亮的眸子猫一样眯起,危险又慵懒。
素白的指尖落到岁宴眼尾,原本清淡冷然的眸底,里面的薄冰早已在她面前消融成一泓温水。
手指一点点下滑,最后停在他颤抖的喉结上。指尖用了点力,白幼幽如愿的听到了一声压抑却清晰的喘息。
唇角上扬,手掌滑落到岁宴胸口上,肆无忌惮的感受他的失控。
脸贴近他耳边,轻轻蹭了蹭,“就在这……”
……
最后一点天际线也被暮色染透,月亮像是被水洗过后再被打捞起来。
月光柔柔覆盖小院中的一切,描出旖旎的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