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话,让月晓茹很是吃惊:“这老头原来将我引走,就为了说这个。”
就在下一刻,月晓茹捧起他的脸,本来想要吻一下,给他个慰问的奖励,刚准备下嘴,这时老从门外闯了进来,嘴上跟动作都在喊着:“住嘴!”
封若尘躲开了,一脸苦笑地:“叔叔好。”
月晓茹心里早有疑虑,可到底这个小老头还是打扰到了。月晓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想要时时刻刻黏在封若尘身上。
月苍岩目光沉重地落在封若尘身上,但考虑到月晓茹怀孕的缘故示意月晓茹先坐下,刚坐下,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脸拉的特别长。
“你今晚不许住这里……今晚你跟我睡!”月苍岩本怒气横秋的,看到月晓茹脸色语气才缓和了些。
“老头,我和他是合法夫妻,夫妻不许住一起,更何我们是一家子。”月晓茹看不过去,起身来到封若尘旁边。
“我不同意,这外孙我认,女婿暂且先不认。”说完,走到中间把他俩分开。
月苍岩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湖面。月晓茹立刻就要反驳,却被封若尘轻轻握住了手腕。他指尖微凉,带着安抚的力道。
“叔叔说得对。”封若尘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对着月苍岩微微颔首,“我今晚去您那边,正好也有些事,想向叔叔请教。”
月晓茹惊愕地转头看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轻易妥协。她下意识反手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股想要时时刻刻黏着他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混合着孕期特有的委屈,让她眼圈都有些发红。
“封若尘你……”她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封若尘侧过头,对她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宽慰,也有些许她看不懂的复杂。他低声说:“听话,你好好休息。”说完,他竟主动走向月苍岩,姿态依旧从容,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谈话。
月苍岩重重哼了一声,对月晓茹丢下一句“早点睡”,便带着封若尘离开了房间。门被带上的那一刻,月晓茹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烦躁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把脸埋了进去。
另一边,月苍岩的房间里。
陈设简单,带着老一辈的整洁与刻板。月苍岩指了指靠墙的那张略显狭窄床:“你睡那边。”他自己则走到窗边的藤椅上坐下,丝毫没有要就寝的意思。
封若尘从善如流,脱下外套,规整地放在床头,然后安静地坐在床沿,等待审判。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冷硬的光斑。
“小子,”月苍岩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郁,“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也不管晓茹那丫头怎么鬼迷心窍。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她怀孕了,情绪身体都经不起折腾。”
封若尘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月苍岩审视的视线:“我明白,叔叔。”
“你不明白!”月苍岩语气陡然加重,“你那个家,那个背景,是一潭浑水!晓茹心思单纯,玩不起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要告诉你,离她远点。孩子生下来,我们月家养得起,不需要你掺和!”
封若尘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叔叔,晓茹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事实?”月苍岩冷笑,“事实就是你的出现,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封若尘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几分:“叔叔,有些事,我现在无法详细解释。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晓茹周全。”
“你拿什么保证?用你失败的背景来保证我女儿和孙儿的未来。”月苍岩语带讥讽。
“用我的一切……”封若尘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月苍岩被他这句话噎住,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老人锐利的目光在封若尘脸上逡巡,似乎想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
许久,月苍岩疲惫地挥了挥手:“睡吧。以后再说。”
他起身,和衣躺到了房间另一侧的小榻上,背对着封若尘。
封若尘也依言躺下,狭小的床让他无法舒展身体,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清明,毫无睡意。他能感受到来自房间另一侧的、充满戒备和忧虑的呼吸声。
这一夜,同处一室的两人,无人安眠。
而隔壁房间的月晓茹,抱着枕头,也同样辗转反侧,心里对那个强行带走她丈夫(尽管法律上是)对于拆散他俩的老头,怨念深重。月光照在她不安的睡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