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身份不同了,怎么相处自然是不同。
治疗者在整个联盟处于最高位,署长也是担心,人家每天被那么多人追捧着,是不是初心不改。
署长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要遇见署长啰嗦的时候,一开口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这个毛病,署长自己知道,平时也是注意着的,只不过克制不住,尤其是碰上两个小年轻,就忍不住多说。
等说到口干舌燥,接过维茗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在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久。
看确实是时间不早了,还是放两人自由,让她们享受最后的安宁。
“再过会就热闹起来了,你们俩要是不喜欢,也坚持一下,他们就是来看看热闹,见过了人就走。”
署长最后把这事定下一个基调,草木深小队,署长知道自己藏不住,会让他们看,看归看,人是带不走的。
安抚完两人,也让自己放心,给自己吃下定心丸,署长才离去,这两天他忙着呢。
“怎么说?心动不心动,总署那边肯定条件更好。”
“原来哪样,现在就哪样,分署待着就挺好,你想去总署?”
“我不想去,我也觉得咱们分署挺好的,署长人也好,真去了总署,署长不得哭啊,那么多好东西都给我们。”
“我也不去,咱们草木深小队,生是幺三五城的人,是幺三五城的鬼,以后去了前线,也是从幺三五城出来的,让署长多个谈资。”
那些人千里迢迢过来,指名要见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没点出来,那就当不知道,总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知道会有人为他们而来,也还是整日训练,提升两人之间的默契。
现在多练一点,以后上了战场,就少一份危险,多一份活路。
两人一训练就忘了时间,还是被署长从小队驻所抓出来。
在分署,见到了意想不到的那人,那位流落在外的皇室孩子。
“姐姐!”
孩子还小,今年才十五,都还没有异能觉醒觉醒,发育的不太好,看着更显小,怯生生的跟在长辈身边,喊了一声姐姐。
显然,这人是知道自己怎么摆脱了原有的命运,对维茗和维雅知两人的态度,不枉她们特意上报总署。
“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胆小,特意带他过来见见你们,上去跟姐姐说说话,在路上不是还说想跟姐姐亲近。”
皇室孩子少,每一个都很珍贵,过来接人的这位长辈有意让让孩子改改之前的性子,也让他解了心结。
维茗和维雅知对视,这孩子的性子,倒像是从福利院出来的,不过肯定不是她们福利院。
她们福利院的孩子,每个都很大方、聪明,没有这么胆小的。
不管这人身份是什么,总归是个小孩,两人是最容易心软的,放低了声音,上前与人聊天。
三个陌生人之间,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也没说什么,维茗和维雅知分享自己在福利院时的趣事。
小孩听完,眼神逐渐亮起来,原来两位姐姐跟他一样,都不是联盟的上等人。
虽然是一样的人,孩子也肯开口说话,同样分享了自己的趣事,说的故事,让维雅知和维茗两人略过一阵心疼。
得益于联盟,她们在福利院真没吃过苦头,谁敢虐待福利院的孩子,怕不是要被送进监狱。
只是这孩子,在三不管地带能长这么大,之前是过了一阵苦日子的。
小孩跟着草木深小队两位队员聊天,那一位长辈就去跟署长说话。
各自聊了小半个小时,神色有些不好的带人回了星耀城,临走前,还让维茗和维雅知有机会去星耀城玩。
“行,这边解决了,这孩子的身份终究是不好对外公开,正好皇室未觉醒的孩子都是保密的, 也方便加一个人。
稍后会有一批异能资源送过来,正好适合你们,放心收着,等你们俩什么时候去星耀城,还有别的。”
哪怕对方是皇室,署长也是拼尽全力给草木深小队争取利益,结果大体是让他满意的,总算不辜负两人特意上报。
皇室这边,最终记不记得两人还是一说,先结个善缘,草木深小队前途就不用他担心。
这边事了,接下来,就是陈治疗者那边,来者不善啊!
“你们那个妹妹明天就要走,我得到消息说是要去那片三不管地带,明天就去看看吧。”
署长是个操心命,看两人一直没有动作,就给两人说了刚得的消息。
陈治疗者身边跟着那帮人,个个都是有权有势,等会还被说成草木深小队不识抬举。
“我们明天就去。”
维茗应的很快,总是要去一趟,这么看,这位妹妹也是有猫腻啊。
好端端的想去那片三不管地带,不会是为了刚刚那位小朋友吧。
看来这位小朋友潜力很大呀,一位顶级潜力的治疗者都要亲自来一趟。
维雅知总跟维茗凑在一块,也从那她那知道了一些秘密,有同样的猜测。
“署长,草木深小队上报消息,说发现疑似皇族人员流落在外,这事没有透露出去?”
“这事你们尽管放心,皇族那帮人,把自家孩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会走漏消息。”
这倒不用担心,草木深小队已经够显眼,再多这么一个功绩,署长也怕自己护不住。
不过,维雅知一向是个聪明孩子,怎么突然提到这事?难不成,那位陈治疗者,这事倒有可能。
署长能走到现在,一有风吹草动,总逃不过他的,这倒是个秘密,看有没有机会用上。
“你们的是担心这位陈治疗者?没事!这暴露不了,就去吃个饭、聊个天,打个感情牌回来就行,别的一问三不知。”
懂懂懂!
维茗和维雅知比这个陈妹妹大一岁,三人本来也不熟,就不用署长再多提点。
第二天,怕等会出门有什么变故,两人提前喝了一支营养液,这才用的公共交通方式去的那边。
只是踩着时间提前十分钟到,到了那边,发现真要被人坐实耍大牌了。
也没有维茗想象的那种激动的相遇氛围,两眼泪花花,对方表现的很淡。
可能是自己在这位的原记忆中戏份不高,维茗全程是没被关注。
治疗者不缺钱,几人是在一个自然食物餐厅见面,维茗只最开始说了两句,然后一直低头吃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大家都不吃,那就她来,别浪费了。
维茗吃的开心,维雅知就遭罪了,被人家一口一个雅知姐姐叫着,拉着又是亲热又是讲两人缘分。
雅知未来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看这样子,可比对自己热忱多了。
维茗看热闹很欢快,这位陈妹妹一举一动都是故事,身后的几名男子,也戏份很足。
又要体贴陈妹妹,还要防备对方,应当是安全感没给足,连雅知一个女子都要被防备。
不管人家怎么殷勤,怎么亲近,怎么想贴贴,说干了嘴,雅知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殷勤半天还是得不到不回应,最后人家也厌烦了,直接放弃。
从二次觉醒以来,只有别人殷勤的份,这可是第一次对人这么献媚。
这人不识抬举,不怪虫潮爆发后,死守在幺三五城,一点不知变通,最后落了一个被虫族吞噬,尸骨无存的下场。
算了!算了!
既然磨不动,那就不与她多说,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就是一个指挥官,也不需要,还是去看看那位雷神。
三人最后体面分开,陈妹妹说自己还有事,一桌子的东西都没有动,让身边那些男子抢着接单就先走了。
那几人先走,维茗和维尔兹两人在后,等人走了,又确定是结账了,还把那些没动的自然菜打包回去。
“今天这次赚了,这些菜咱们回去之后还能吃两天,滋味真好,等以后有联盟币了,我天天请你吃。”
维雅知没受那人影响,照样与维茗说笑,她从加入维茗的特殊小队起,就没想过其它去处。
“要不是人家是治疗者呢,出手就是大方,看她那些追求者,随便一个我们都是高攀不起,看不起我们也正常。”
维茗也觉得人家挺好的,都这样了,还愿意请自己吃饭呢。
“她的秘密怕是有些深了,这次,想必就是冲着那位皇子去的吧,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吸引了她?”
“谁知道呢,皇室觉醒的异能,要么是雷系的,要么是治疗异能,不是找姐妹,就是找伴侣,皇室可不是咱们这样的草根。”
这是人家的事,维雅知不感兴趣,哪怕这次找上自己,她也不感兴趣。
一个陌生人而已,这次错过之后,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见,管她作甚。
维雅知猜到了一些,自己也许做到了想做的那些,看那人眼神中的怜悯,估计还有故事。
不过嘛,一切都是未知的,未来的走向,从跟茗茗组队起,就已经变了。
陈治疗者从两人身边走过,没有泛起任何波澜,谁也不好奇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又是发生什么。
当务之急,是提升两人的异能熟练度和异能等级,早日晋升四级特殊小队,达到五级战力,去战场施展拳脚。
三级异能晋升为四级异能是个门槛,一年两年时间怕是不行,两人就在幺三五区沉淀了足足五年。
等没人想起草木深小队,双双突破四级,跨级完成了五级特殊小队认证。
“走!”
“走!去给署长一个惊喜,等咱们熟练晋级后的异能,就直接去前线找虫族。”
俩人等这一天很久了,署长也一直在等这一天到来,见到相携而来的两人,终于是一块石头落地,一切尘埃落定。
“我看到草木深小队信息更新,刚想到你们应当会过来,这就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早,别的我就不说了,在外面要是累了,就回幺三五区。”
署长也像维茗之前的师傅,用自己的人脉,托举最后一把。
两人与署长辞行,不是直奔前线,而是去了星耀城。
皇室的那一份奖励,她们还记着呢,拿了再上前线也不迟。
“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分署这边永远有你们的位置。”
署长最后一次抛出自己的治疗胶囊库存,这是他特意换的。
虫族都是一副杀戮的性子,草木深小队没有治疗者组队,那就少不得多备一些治疗胶囊。
从一开始,署长就喜欢往外掏治疗胶囊,维茗和维雅知两人手上的治疗胶囊,都没花过联盟币,全是署长送的。
跟署长和分署的同事道别,收拾了行李,踏上悬浮车,两人第一站去的学院,维茗要去前线了,少不了要过来见见师傅。
师傅比起之前又苍老了,维茗已经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瘸拐的老头子。
“怎么这副小孩子姿态,我在学院这吃的好,住的好,孩子们也好,现在就是年纪大了。”
师傅很满足,他从战场下来活了这么些年,怎么算都是赚。
“是我不好,这么久都没来见见师父您,这次路过,是来跟师傅讨个经验,我跟雅知都想着去前线杀虫族立功,保卫联盟。”
“倒是我年纪大了,感知力下降,你们现在是四级了啊,才三十岁吧,英雄出少年,人老了呀,不得不服啊。
经验这些,老头子我这没有别的,只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保障安全,什么虫族不虫族的,只要留得命在,总有机会。”
有命在,就什么都有可能,那些队友,尸骨都化了,自己还能在学院里跟孩子们一起。
这次分开,再次见面就不知道了,维茗陪了师傅三天才离开。
依旧是没有去星耀城,俩人去了福利院,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福利院的小朋友就像之前的她们,围着回来的两个姐姐,吃着姐姐带来的自然食物,就像过节一样。
俩人熟悉的那个院长妈妈,已经不在了,福利院里,只留下她们的回忆。
又住上原来住的房间,终于还是悄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