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帷不知何时拉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床边地板上摆着两双鞋,以及那相交缠绕在一起的各色衣物,昭示着里面发生了什么。
刚刚上完早朝回来,安统领就匆匆忙忙过来,和如歌禀告了二皇女留宿天香楼的事情。
如歌顿时黑了脸,面色几乎铁青,转身就要出门去找如酒算账,“二皇女现在回宫了吗?”
“回、回了……”安统领战战兢兢道。
“现在回来倒是动作飞快!”如歌怒不可遏。
早朝时,如酒没在场,母皇还念了几句,她好不容易才替如酒遮掩过去免了责罚。
本以为她是为情所伤无法上朝,却不想她竟是去风流快活了一夜,竟是直接将秦殇给睡了!
睡了便罢了,竟然不负责,听说一大早就慌里慌张地从天香楼跑了出来!
她竟然还敢跑?
脱了裤子就不认人,她以前是这么教导这个皇妹的吗?
如歌此刻很生气,非常生气,有种家养的熊孩子捅破了天还敢跑回来躲着的愤怒感!
她非要去教训她一顿不可!
“歌儿!”刚出东宫门口时,如歌就听到了宁夜的叫声。
“歌儿你等等!”宁夜收到了秦殇派人传来的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防止时间不够,还特意在东宫用了轻功。
这才堪堪在门口拦住了如歌。
“夜,有事情等孤回来再说,孤现在有一笔账要和二皇妹好好算!”对宁夜,如歌到底是缓和了语气。
刚迈出步子,宁夜就拉住了她,“歌儿,如果是昨晚的事情,你还是别去了。这是秦殇传来的字条。”
宁夜将手里一张折叠的字条递给了如歌。
那是一笔极为好看的字,只是内容,却叫人恨铁不成钢。
秦殇竟是将昨晚的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一切都是他不对,是他贪心,刻意留住了醉酒不清醒的二皇女,并非二皇女轻薄了他!
他还为如酒求情,表示要怪就怪他,不要惩罚责难二皇女!
看了纸条,如歌突然沉默了。
她相信如酒醉酒,却不相信一切都是秦殇说的那般都是他的错。
若是如酒不愿意,谁能逼迫一身武功的她?
若非如酒主动,秦殇那般连自己心意都掩藏得极好不愿意给如酒增加负担的男子,怎会主动勾引?
“歌儿,回去吧。”宁夜拉着如歌往里面走,“我知道秦殇的脾气,他表面上云淡风轻是个清雅公子,实际上却很倔强,认定了的事情不会改。他这么说,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怕是心甘情愿的。”
“而且,他这么着急地找我,便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想给二皇女带来负担和麻烦。如果歌儿你现在去问责二皇女,就和秦殇一直以来的本意相左了。秦殇骨子里骄傲,想要的也从来不是二皇女的愧疚。”
如歌静静地听着,良久,收回了要去找如酒的心思。
静默的空气中,只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一刻,如歌突然很佩服秦殇这样的人,只可惜,如酒看不到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