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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可是不气了?”司明看着木槿笑出来松了一口气,要是气着气着给气坏了身子那可不成。

在两人蜜里调油正腻乎着的时候,碧落在门外通报了,“姑爷,相爷请姑爷到书房去。”

这些年来,司明接受的待遇和木槿在一块的状态,左相府里的奴仆们都看在眼里,心底也将司明真正地认为是相府的姑爷,因此当左相对这个称呼没意见之后,大家便都这样称呼他为姑爷了。

“怎么了,这么晚?”木槿好奇道。

“管家没说,只让奴婢请人。说是急事儿。”碧落一一回答。

“我去一下,”司明思索了一下,知道左相平常是不会这么晚来叫人的,除非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因此,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想走出门去。

“你等一下。”木槿走到衣柜那里,拿出了一件紫色貂毛披风出来,上面用金丝绣成一些邪兽,说是镇邪,晚间在光线下看起来狰狞了许多。

木槿边帮他披戴整齐边说:“这件你上回落在这里的,刚好用上了”。

“那我走了。”司明替她掩掩衣服,暖了暖她的手,“快些进去吧,待会儿就寝时记得叫碧落给多盖几条毯子。”

“嗯。”木槿点点头,但依旧站在那里,望着司明的身影直至消失。

再说苏郁这边,焦头烂额着呢。

“岳父。”司明走进书房,他也知道现在苏郁说的有急事那就是有天大的急事,所以一离开木槿的视线马上就施展轻功到达相府的书房。

“皇帝老儿这用的招数可是越来越毒了,哼……”

苏郁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乱七八糟的拼凑着一些什么,司明也不打扰,直到苏郁自己平静下来。

“你看看吧。”苏郁把折叠好的密函向着司明那里推。

“是。”他接了过去,看着看着冷哼了一声,“皇帝这是要把我支走?”

“不尽然,一边叫你出征,一边封锁京城让左相府变成手里的筹码,把我私下势力都控制起来。再者,”苏郁眉头一皱,“你去领了兵,谁都知道你是我苏郁准女婿,皇帝不知道你对槿儿如何,但明面上的感情肯定是有的,自然要绑了槿儿去挟持于你。”

这才是他最忍不住的。

“我今晚,就去杀了他。”司明眼神倏忽地就冷了下来,拳头撰紧,满满的杀气倾泻而出,整间屋子都冷了好几度。

“……既然我知道是他,就没想过这个么。”苏郁挑眉拍了拍桌面,桌子上翻开一半的书籍顺着力气滑到了地上。

“岳父,您这是?”司明疑惑地问道。

“他的身边,前段时间进了一个苗疆女子,苗疆向来同我们不和,但是那皇帝偏生哄得那女子没头脑地跟了他去,”他苦笑了,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只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那女子技法精通,种在我们的身体里的是木偶蛊,苗疆控制人的一种蛊。现在,我需要你假借平定叛乱之名,去往苗疆,去寻一位丑婆来,虽然那人与我不熟,但年轻时同槿儿的母亲是好姐妹,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槿儿?”司明紧张地问道,生怕那个什么蛊对木槿起什么危害。

“不必担心,槿儿母亲同那丑婆是好姐妹,在槿儿出生时那丑婆早就给槿儿喂了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紫金帝王蛊磨成的粉了,那小虫还害不了她一毫。”苏郁咳嗽了几声,从桌子上盘子里拿出一个芋头,递给司明,“你把这芋头削了皮,生吃看是否香甜。”

“是。”司明抽出腰间的利刃刷刷刷地削了皮,狠狠咬下一大块嚼了起来。

“如何,可否觉着香甜?”苏郁拿帕子掩住鼻子,问道。

“不曾,有一股腥味。”司明老实地回答道。

“那就好,这证明你没中蛊。”苏郁笑了起来,莫名松了口气“这中蛊之人吃这生芋头是不会觉得腥反而觉得香甜的,这样证明皇帝小儿认为你还有价值,没对你下手。记住,去了苗疆,住宿吃饭是要是有人在你对面敲打碗筷,你必要问‘你是否在给我下蛊’。如此,下蛊之人就算是不能够下蛊了。”

“是。”司明仔细将那些事给记清楚,拿了去见那丑婆的信物。这时候,老管家上前,“相爷,姑爷,皇帝急招姑爷觐见。”

“行了,诏书也快来了,你们二人退下吧。”苏郁挥了挥手,“这蛊分外凶猛,我需好好休养一番。”

二人依次退下。

这府里,好像分外不太平。

木槿听着不远处仆人亮起一整排的灯火,准备马匹,开启府门的声音莫名有些不安。这个时间段,好像是原剧情里面左丞相一族衰落下来的一年。

原书里此时司明正在抵抗外敌入侵,具体的也没多大交代,说是丞相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我去问一问爹吧。”木槿也不管有没有再多穿上一件褂子了,吩咐碧落提灯带路,到了苏郁的书房。

管家正静静地守在门前,看到木槿这么跑了过来,担心道:“小姐怎么这样子就来了,担心感染了风寒。”

“别说这个了,管家伯伯,我爹在书房里么?”木槿稳着气息,小口小口喘着气。

“在是在,可是……老爷正在休息。”管家小皱起眉头,显然是不想木槿进去。要是平常,木槿就识趣地走了,今日不同,木槿就当没看见,直直推门走了进去。

外面的管家害怕寒气进入屋子里面,忙拉上了门,继续低头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老爷也是该让小姐知道了,这么拖着可不行。

“爹爹?”木槿轻声问候。

“槿儿?”苏郁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爹爹无碍,你先下去,听话。”

虽说是这样,但是苏郁话里的虚弱却是掩盖不了的。

木槿更觉奇怪了,这父亲虽然有几天不见了,可是也不至于虚弱到这种程度吧。思及至此,她掀开了苏郁的床帘。

“爹……您这是……”木槿面前出现了惊悚的一幕。

苏郁的皮肤黑中泛青,身上裸露的皮肤外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黑丝,埋藏在浑身的经络中,苏郁的嘴巴微张,隐约能见到一只头上布满眼珠的蛊虫在急切地想要钻出来。

虫子发出尖锐的哀嚎,管家着急地在外头询问:“小姐,相爷无碍吧?”

“您等等……我离得远一些。帮我爹叫个大夫。”木槿知道,这是蛊虫,而不知道为何,这蛊虫见了她很激动。木槿快速地退出门外,忙吩咐管家进去服侍,“爹爹恢复过来你叫他跟我说话,我就不进去了,免得那虫子又出来折磨爹爹。”

管家点头答应,叫人找了府医,这才进去。

这回府里完全热闹了起来,灯笼纷纷点起,府里亮如白昼,来往的仆人络绎不绝。木槿坐在台阶上等待,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才慢慢平静下来。

“小姐,相爷说已经吩咐司明少爷去找解决方法了,叫您别等下去……休息别病了。”

“……我明白了。”木槿擦擦眼泪,因为腿脚麻了的原因,由着丫鬟搀着回房间。

这王朝,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