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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赵官家怒声呵斥。

怀抱中的小儿忽的一愣,然后小嘴一瘪,扯着嗓门就开哭。

赵官家慌忙逗弄,可是小儿才受了惊,压根不想找他,皇后神色埋怨的急忙从赵官家手里接过来,抱到一旁悉心哄劝。

“陛下息怒。”

邢泽终于不再安稳的坐着,起身想要开口劝慰,孰料竟又惹来赵官家怒目相向。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不过……”

邢泽还想狡辩,可赵官家却不给他机会。

“那为何不早报?”

赵官家怒气冲冲。

“贪官污吏欺瞒朕,现在连你也欺瞒朕,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君父吗!”

“臣有罪。”

邢泽跪地请罪,华兰也跟着跪下,但二人心中皆是落定了七分。

不怕老头生气,就怕老头不生气。

计划通!

“你是该有罪!”赵官家又斥道,“我大宋的子民,诋毁朝廷功臣,为前辽鸣不平,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还有王法吗?还有廉耻吗?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把朕说过的话当什么!”

这最后一句话就很灵性,邢泽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老头子才在朝堂上训斥过邕王,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郑重声明:

邢国公是个好的,谁也不许抹黑他!

可转眼外面就掀起了栽赃陷害的舆论,这说明什么?

说明朝臣里面有坏人啊!

坏人是谁呢?

不知道,不确定,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的是,提出这个观点的邕王嫌弃最大!

朝堂上赤裸裸的攻讦,加上在官家心中志大才疏、行事跋扈的印象,真是让人不怀疑他都难啊!

赵官家这通发火,看似是训斥邢泽,实则是发泄对邕王的不满。

连带着还有兖王。

两个废物侄子在朝堂对轰,牵出一大批官员落马,贪污的、受贿的、渎职的、无作为的、作风不正的、德行有失的……形形色色。

赵官家心里早已经积攒了不少火气。

他是没打算把皇位传给兖王或邕王,但看到他们这么不争气,乱纪弄权、官官勾结、祸乱朝纲,也不能不气啊!

之所以一直隐而不发,是怕打断了两边施法,不能将更多的贪官污吏挖出来,而不是为了让两王分出个高低胜负。

都是烟雾弹,分个鬼哦!

“陛下爱民如子,圣明仁慈,世人皆知。”

邢泽装作听不懂内涵的样子,又开始拱火了。

“平民百姓知之甚少,或许只是一时受了蒙蔽,这才有了些不好的言论,还请陛下不要怪罪,要怪的话,就怪我吧,肯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这才惹出那么多祸事,要是我能思虑再周全一些、行事再谨慎一些、为人再圆满一些、立场外分明一些……”

“官人!”

华兰泪眼滂沱的打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你的错,你上忠君王,下体百姓,为国家殚精竭虑,就连梦里都念叨着要交趾和西夏,收复燕云故土、平灭大敌前辽,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他们非要抓着你不放,难道非要把你逼死才肯罢休吗?”

邢泽摇摇头:“陛下待我是臣如子,我自当倾力相报,都是应该做的,好了娘子,不要再说了,陛下辛苦国事已经很累了,别再用这些繁杂小事搅扰陛下,今日是除夕,应当欢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

“让她说。”赵官家率先抢断,“什么抓着不放?又是谁要逼死弘毅?朕倒要听听,是谁这么大胆!”

“华儿!”邢泽沉声唤道,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

赵官家是打定了主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能允许邢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当即开口道:“你给朕出去待着!”

邢泽一梗脖子:“不去。”

“你……”赵官家有些恼怒,“好好好,你也不听朕的话了是吗?来人,把邢国公拖出去!”

“陛下!”

邢泽一个头磕下去,再起来已是泪眼朦胧,深情且哽咽,声音都微微发颤。

“陛~下~,朝堂纷争不断,国事繁忙,您日理万机已是十分疲惫,封印前您就龙体欠安,这几日随着天寒更是加重,好不容易才有几天休养的日子,弘毅不想您再劳累了!不过是些许非议,弘毅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您听我一次好不好?”

赵官家缓缓伸手,微微颤抖的抚上邢泽的脸颊,轻轻揩去泪痕,深深叹息。

“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

好家伙!

邢泽直呼好家伙!

连“朕”都不称了,直接自称“我”,这波大放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初时见你,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你已经做了父亲,可赤子之心从未改易,你是我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就像自家孩子一样,你受了委屈,我怎么能不难过?流言之祸,甚于猛虎,若放任不理,他日恐酿成大祸,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不能被就此断送。”

“陛下~”

邢泽的眼泪唰唰的涌了出来,膝行上前,抱着赵官家的腿抒发感情。

赵官家跟哄小孩一样,拍抚着邢泽,真是好一出父慈子孝!

华兰麻了。

看麻了。

内心的敬佩油然而生。

她家官人能独得万千圣宠,不是没道理哒!

咱就是说,遍寻朝堂文武百官,有哪个能做到像她家官人这么不知廉……呸!不辞辛劳的体察圣心?

瞧瞧人家,拿的起国公大都督的威严,也放的下朝廷肱骨的面皮,这么会邀宠,怕不是妖妃转世吧?

皇帝和妖妃……那本夫人是什么?

是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还是明明三个人的电影,始终不能有姓名?

华兰瞧着不禁有些吃醋,可又蠢蠢欲动的兴致勃勃,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吃醋和来劲十分荒谬,忙不迭低下头掩饰。

可赵官家却不肯放过她,当即点名道:“长乐夫人,你来说,一五一十的全部道来,无论涉及到谁,无论多高的身份,都不得隐瞒。”

“遵陛下令。”

华兰应诺。

“前日妾身娘家的母亲和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