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不等李雨桐答话,一直站在病房角落里的何伯突然答话了。
“老何,我知道你跟老李多年交情莫逆,但你也不能给胡出主意啊!”
见答话的是何伯,胡厅长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
“胡厅长,我可不是胡出主意。我是现场亲眼目睹这个年轻人救治过跟孝林症状一样的病人,这才让桐桐去请他的。而且桐桐当时也在场。”
迎着胡厅长的目光,何伯一脸的淡然。
“现场亲眼目睹?什么现场?难道还是案发现场不成?”
职业的敏感性,让胡厅长一下就听出了何伯话里的深意。
“没错儿,就是案发现场。不过这起案件由于跟军方有关,我和桐桐又都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不方便透露具体情况。当然,您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力去查阅案卷。”
何伯几句话就堵死了胡厅长继续问下去的意图。
“年轻人,你觉得你的医术能超过现场的这些专家和教授吗?”
见何伯的态度强硬,胡厅长又把矛头指向了杨晓风。
“胡厅长,有道是弹打无名鸟,病治有缘人。我不敢说医术比这些专家教授强,但那也得看是治什么病。”
杨晓风已经从何伯跟胡厅长的对话中听出了些许意味,所以也就没跟胡厅长客气。
“弹打无名鸟,病治有缘人?江湖郎中的惯用话术而已,我果然没有看错。”
胡厅长不屑的一笑,然后就不再搭理杨晓风了。
而杨晓风也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就扒开了躺在病床上李雨桐父亲的下眼皮。果然不出他所料,左边是两黑一红,右边是五黑二红。
虽然降术师已经停止了施法,但也只给李雨桐父亲留下了少半条命,所以替身术也就用不上了。
“小友且慢!”
就在杨晓风要去摸病人脉搏的时候,石老突然说话了。
“老先生有话请讲。”
杨晓风并没有因为石老的阻止而停手,反而是边号脉边跟石老说话。
“不知小友又准备用什么方法来医治李局长?”
石老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怒意。
“医治的方法那可多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先针灸吧。”
杨晓风放下李局长的手腕,直视着石老。
“哦?针灸?哈哈哈……那不知小友又用的是哪一路的针法呢?”
听说杨晓风要用针灸之术来医治李局长,石老不由得笑了出来。
“前辈这是在考较晚辈吗?”
杨晓风毫不客气的反问。
“哪里哪里,老夫只是对病人负责而已。不知小友可否赐教?”
石老依眯缝着双眼,脸上尽显不屑之色。
“烧山火和镇魂针。”
杨晓风淡然道。
“烧山火?嗯,倒也沾边儿。不过这镇魂针老夫却是闻所未闻。”
听到镇魂针三个字,石老不住的摇头。那意思就分明是在说杨晓风就是个骗子。
“俗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况且前辈您现在还不太老。”
杨晓风虽然话说得隐晦,但在场众人还是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这分明就是在说:别看你岁数大,可你老小子且还得学呢!
“胡厅长,李局长的病请恕老朽无能,失陪了!”
人老成精的石老又怎么会听不出杨晓风话里的意思,但他又怼无可怼,所以一气之下就要告辞离开。
“石老,这个小朋友说的没错儿,咱们都还不老,还且得学呢!”
就在石老转身要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张院长,你来得正好。李局长的病情有些古怪,我已经施过针了,可是仍旧毫无起色。你要是再不来,恐怕就要为庸医所害了。”
来人正是津城中医学院的张院长,石老也是赶忙上前打招呼,并且话里还意有所指。
“石老,你先别急,让我先看看再说。”
说罢,张院长就走到病床前,先是仔细看了看李局长的状况,然后这才号起脉来。
“照我看来,李局长应该患的是某种非常少见的臆症。不知这位小友又是怎么看的?”
片刻后,张院长放开李局长的手腕,微笑着问杨晓风。
“张院长所言极是。”
因为只有中医里的臆症跟中了降术的症状比较接近,而自己又实在没法说出李局长的真实病情,所以杨晓风也就只能顺着张院长的诊断说了。
“那敢问小友姓字名谁,又是师从何人?”
“晚辈杨晓风,是津城北洋大学的一名大四学生。”
“哦?学生?没听说北洋大学医学院有此等青年才俊啊?”
“晚辈所学乃是市场营销专业,并非医学院学生。”
“原来如此。那你这医术可是家学渊源?”
“非也,晚辈的医术乃是得自于道门,所以才对于治疗这臆症有些特殊的手段。”
“道门?哼,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手段罢了。小咂,你不会是要在这警务医院里扶乩请仙吧?”
一听说杨晓风的医术得自于道门,边上的石老立即就忍不了了。
“那小友又准备如何医治李局长呢?”
张院长并没有理会石老,而是继续问杨晓风。
“先用烧山火和镇魂针法稳定病情,然后再用药物并辅以特殊手段。七日后,人就可以醒过来了。”
杨晓风说的都是实话,但又都不是实话。
“烧山火刚才老夫已经用过了,并没有什么起色。至于镇魂针,老夫却是闻所未闻。”
石老又不甘寂寞的把话插了进来。
“李局长有武艺在身,我用烧山火调动他丹田中的功力来护住心神。镇魂针是我道门专门治疗臆症的一种针法。药物也须经我亲自调制才行。至于特殊手段,就不便对前辈明言了。”
对于石老,杨晓风直接选择了无视。只是恭敬的向张院长解释了一下治疗李局长的办法。
“道门的医术确实有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不知小友的药方能否容老朽一观?”
张院长不动声色的问杨晓风。
“完全可以。”
说完,杨晓风就拿过纸笔,把药方写了出来,然后递到了张院长面前说道:
“还望前辈多多指证。”
“此方中可有小友师门不传之秘?”
张院长并没去接药方,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杨晓风。
“前辈说得哪里话来,一个药方而已。若是能多治几个病人,也算是我师门的一份功德了。”
杨晓风冲张院长微一躬身。
“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张院长就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