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嘻嘻哈哈的说完,凑过来摇着自己的那柄纸扇,殷勤的给琏姒扇风。
琏姒只穿了一件单衣,被这嗖嗖的冷风扇的打了个喷嚏,无语的瞥了过去,桃花扇一愣,讪讪的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扇子。
“风儿,我错了,”桃花扇端正态度,一脸真诚的望向琏姒,那双桃花眼眨巴了几下道:“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我现在又不要出城了,还需要你做甚?”琏姒简单道,随后一翻身睡下,面朝内侧拢了拢被子,接着道,“本小姐要就寝了,你回去吧。”
“别啊风儿,”桃花扇看到琏姒一副不准备理睬自己的架势,当即撩起衣袍爬到了床上,蹲到了琏姒的身旁,急着道,“本少侠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你要啥我都能给你弄来,怎么可能会没用呢?”
琏姒被突然笼罩过来的阴影吓了一跳,抱着被子一脸警惕的缩到了床边,见桃花扇那张艳丽的面容一脸急切,似乎是真的心中有愧,于是语气怀疑的开口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桃花扇果断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上了人家姑娘的榻,连忙不好意思的又爬了下来,还伸手抚平了被子上的痕迹。
琏姒闻言,捏着下巴思忖片刻,朝着桃花扇抬手道:“那好,我需要一位教舞老师,你且替我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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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姒的话说出后,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桃花扇就携着一个女子飘然而来。
琏姒着装完整的候在庭院中,看到落地后的那位女子身段娇柔,容貌狐媚,身着华丽,穿戴皆是不俗。
“有劳夫人了,”桃花扇将女子带到琏姒面前后,朝她道。
女子打量了琏姒一眼,又望向桃花扇,掩唇妩媚笑道:“奴家见阁下夜闯香闺,还以为遇到了一个英俊的采花贼,原本期待能与阁下春宵一梦,怎料是这等无趣之事,可当真是扫兴。”
琏姒站在旁边有些无言以对,桃花扇面露尴尬,朝着那女子笑道:“夫人开玩笑了,本少侠只劫财,不劫色的。”
此女为乐游候的夫人,身上有二分之一南诏的血统,家中被朝廷满门抄斩后,因其美貌和出众的舞姿被乐游候看中,收为夫人,素日里喜爱玩乐,行为放纵。
“少侠不劫一次色,又如何懂得这劫色之中的奥妙之处呢,”侯夫人幽幽的说着,摆动着腰肢走到桃花扇面前,一双保养甚好的莹润素手顺着桃花扇的胸襟往上摸去,有些着迷的魅惑道,“少侠可真是好身材,想必在某些方面,也是勇猛非常吧。”
琏姒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看侯夫人望着桃花扇时那垂涎不已的眼神,明显是对他想入非非啊。
桃花扇差点没蹦的老远,往后一跳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刚才被摸过的地方,连忙朝着琏姒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墙头之下。
“唉,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侯夫人幽幽一叹,将桃花扇的身影消失在了墙后,方才回头打量了琏姒一番,恢复了夫人的架势,开口问道:“是你要让本夫人教你水墨舞?”
琏姒点了点头。
“你可知练习水墨舞的基本条件,必须要脚尖踮起站立,保持至少一炷香的时间。”侯夫人一脸严肃道,眸光怀疑的望向琏姒。
琏姒抿唇一笑,轻拾裙边,轻松的做了一个芭蕾舞的姿势,旋转一圈后,朝侯夫人笑道:“侯夫人看这样,可还符合你的要求?”
舞蹈的功底往往一个动作就可以体现出来,此时侯夫人打眼一看,便知琏姒少说也有十年的功底。
美眸中划过一丝赞许,侯夫人当即点头应下。
之后的每天晚上,子镜阁的庭院中,琏姒都会跟在侯夫人的身后练习水墨舞,侯夫人在教舞的时候同在桃花扇面前时那轻浮的模样判若两人,哪怕琏姒的动作稍微有些偏斜,侯夫人都会严格的纠正过来。
这毫不含糊的种态度倒令琏姒对侯夫人刮目相看,这是一个十分喜爱跳舞的女子,如今的生活之所以放荡不堪,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的沦为乐游候的附属品后,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呢?
期间,桃花扇也来过几次,想要对琏姒的水墨舞先睹为快,然而每次他一来,侯夫人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整个人宛若一滩水一般化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摸几把,吃个豆腐,吓得桃花扇接下来的日子只敢扒着墙头,偷偷地瞄几眼庭院里的景象。
一晃数日过去,上柱国府来人说是琏姒上次送去的琉璃缎已经制成成衣,让子镜阁着人去取。
琏姒派闻音取回后,在屋中将那件舞衣展开,果然是异常惊艳,淡蓝色的琉璃缎上浮光熠熠,加之精巧的绣花纹路,简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天啊,小姐,这件衣服太美了,”梦儿喃喃叹着,朝着琏姒激动道,“小姐若是穿着这件舞衣去献舞,肯定会成为场上所有王公贵族们的焦点。”
屋中其余婢女也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都点头称赞这件舞衣,琏姒笑着让她们适可而止,又让梦儿好生将衣服收好,等太后寿宴那日再拿出来。
屋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婢女拿着一根笤帚站在石路边,抬头望见屋中热热闹闹的场景,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手里的笤帚,又狠狠的将它扔到了地上。
“夭夭,你怎么了?”一旁,一身白衣的桃之路过,见到夭夭踢着那根笤帚撒气,连忙走过来问道。
“还不是那个冒牌货!”夭夭一脸愤愤的望了一眼子镜阁,朝桃之道,“整日吃着小姐才配吃的燕窝人参,穿着小姐才能穿金丝软裙,如今又得了那件琉璃缎的舞衣,那可是千金难得的琉璃缎啊,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穿!”
桃之头一次听到琉璃缎的事情,眸色幽幽的沉默片刻,朝着夭夭附耳低语了几句。
听完,夭夭脸色有些复杂,望着桃之犹豫道:“可是,我们这么做,不是对公子不利吗?”
“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公子的安危而已,”桃之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转而目光中露出寒光,冷笑道,“而且她琏姒不是很厉害吗,公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是应该由她去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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